[轻小说][贺东招二] 全金属狂潮 短篇集 无法置之不理的孤狼

“放っておけない一匹狼?”之南方来的男人
作者:昭贺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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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你那真挚的眼神。凛然的神情。英挺的站姿……远远地望着你,我总是独自叹息。
不知道该如何传达对你的情感,只好写下这封信。你会笑我是个胆小鬼吧。
只要想到你,胸中就充满了对你的思念。如果心脏的跳动停止的话,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吧……
恳求你与我会面吧。你不接受我的心意也好。只要能见上一面……
放学后,在体育馆里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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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纤弱的副校长,一打开门就大声叫道。
“校长!”
……由此可知,这里是校长室。在房间中央,校长正坐在办公椅上。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把看到一半的报纸放到桌上,校长不耐烦地回话了。校长穿著高级的红色套装,是个个子娇小的中年女性。
副校长将一堆文件毫不客气地往桌上一丢。
“校长,请看看这文件!?”
“我看看啊……嗯。”
那是一大堆的请款单。窗户修补二十万日圆、地板磁砖六万日圆、修理墙壁十一万日圆、补充用掉的灭火器六万五千日圆……
总金额为四十三万五千日圆。
“哎呀……这是上个月的费用吗?”
“光是上个星期就累积这么多了!!自从那个学生转学以来,就一直是这种情况了。”
“那个学生?谁啊?”
“就是相良宗介啊!!”
副校长呈上了附照片的学生资料。
“喔,是这孩子啊。”
严肃的表情、紧闭着嘴唇。散乱的黑发、眉头紧皱。眼神十分锐利,照片里面飘荡着学生不该有的紧张感与杀气。
“校长,我从前也有在一些风评不佳的学校里任职的经验。但是即使在那些学校,也找不到像相良宗介这么严重的问题学生。他破坏公物与妨碍上课的次数,恐怕已经足以在校史中留名了。”
“……副校长。我之前不是有跟你说过这个学生的背景了吗?”
“您是指他在国外成长,这件事吗?”
“是的。不只如此,他曾经颠沛流离在海外许多的战乱国家……而且他的监护人还是俄国的佣兵那一类的。”
“虽然如此,但这也不能成为,放任他任意毁坏玻璃的理由啊!我听说他昨天还把操场飞来的软式棒球误当成手榴弹,然后——”
“副校长……!”
校长打断了副校长的话。
“相良同学是个战争被害者。悲惨的战争荒芜了他的心灵,我们得负责开导他。虽然我们日本人常被说,太平日子过久了,满脑子和平——”
“是那个学生满脑子战争。”
“是啊,接纳被战争影响的人,并且教导他……这就是享受着美好的和平生活的我们,所该担负的责任,不是吗?”
校长将桌上的报纸(朝日新闻)折起放好。
“……您是要我默认他的行为吗?”
“没错。”
“难道说,教委会哪里所谣传的,有来源不明的经费流入会是……”
“这两件事,互不相干。”
“但是我听说那经费金额不小……”
“你可以下去了!”
强硬地中断话题,校长指着出口。
“啊?好困……”
万里晴空下,小要喃喃细语着。
不易被注意的纤细脸庞。因为有点细长的眼型而显得显眼。发梢系起的乌黑长发,正配合着步调,左右晃动着。
“啊?真是超困的……”
她的身高大概一百六十五公分。或许是因为在身旁一起步行的同学身材过于娇小,所以看起来比实际上要来得高。
“小要,你早上都很没精神耶。”
同学的恭子说道。
“是啊,提不起精神,好想睡啊。”
小要等人就读的阵代高中,位于东京郊外的民营铁道沿线。坐落在杂木林与寺庙之间,是间很普通的高中。与车站前商店街也还算近。
两人穿过校门,进入了校舍的大门。
“这次的小考,你有准备吗?”
带着大圆眼镜的恭子,边把手上的单字本收到书包里,边向小要询问着。
“哈、哈、哈……当然有啊。只要我认真起来,对付那些老外的语言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嗯。”
呆了一下的恭子,眼镜差点滑落到地上。
“小要……一早就这么臭屁啊。”
“没有啦。大清早的……哈啊……为了提振一下精神。对话也要夸张一点……唔?”
小要的话语中断了。
玄关大厅的一角,围起了骚动的人墙。鞋柜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大厅中,人群就在那堆鞋柜的正中央。
“怎么回事?为何都围在我们班的鞋柜那里?”
“这种情况……肯定是那家伙造成的。”
“那家伙?喔,是他啊。”
小要跨着大步,拨开了人群。总算来到了自己班上的鞋柜附近。
“宗介!”
她对着一名男子学生怒吼着。这名男同学,正用着听诊器贴近鞋柜、听着动静。
严肃的表情,紧闭的嘴唇。与其它的男同学穿著相同的学生服。对于突然的怒吼,他吓了一跳,肩膀也因而震动了一下。
“千鸟,别大声叫。”
小要的同学,相良宗介用带着急迫的语调说道。在他周围的五公尺处,被印有“危险︰禁止进入”的黑字的黄色胶带,围起了封锁线。
“搞什么,擅自围起这种东西。你看大家多困扰啊。”
把胶布粗暴地撕开,毫不客气地走到宗介的身边去了。宗介举手制止了她。
“别过来,这里危险。”
“哪有危险啊。”
宗介拭去了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指着自己的鞋柜。
“里面有炸弹。”
“什么?”
“除了我以外,有人碰过这个鞋柜。可能已经被安置了炸弹。如果随意打开就会爆炸。”
小要呆立当场,怒气也消了一半。
“啊,总而言之……就只是有人动过你的鞋柜?”
“是的。”
“那你就认为里面有炸弹?”
“没错。”
这种推理方式太另类了。……与其说是推理,不如说是外星理论吧。小要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宗介。我不知道你是在波士尼亚还是阿富汗,那个战乱地区长大的?但是,在这个和平的日本,不会有人在别人的鞋柜里面装炸弹的。”
“你太天真了。”
仔细一看,宗介的表情紧绷,因为极度的紧张与压力而脸色发青。
“这种形式的恐怖活动正是和平国家的最大隐忧。前不久在美国,有个退伍的上校只是打开了自家门前的信箱,上半身就被炸飞了。我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的人生还真灰暗啊。”
“嗯。”
也没有察觉小要在亏他,宗介点头回答了。
“我的仇人太多了。可能会是苏联KGB的杀手,或是麻药协会的佣兵,也有可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恐怖份子……”
“唉,你的怪朋友还真多……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有人动过你的鞋柜?”
“我总是在鞋柜不显眼处夹头发。而那头发掉了。”
“……你都这样关鞋柜的?”
“是啊,这个习惯很稀奇吗?”
这个人精神还正常吧?
小要真诚地担心他。虽然在过去的某个事件之时,她实际地看过宗介的厉害之处。但是有时候,仍然很难不把他看作,单纯的夸大妄想症的患者。
“总之我要先检查这个鞋柜里面。由后面插入光纤镜头(fiber scope),以判断陷阱的种类。”
“你总是随身携带那种东西吗?”
“我在置物柜中备有一组。就是为了用在这种情况。”
宗介将黑色的管线接到一台类似八厘米放影机的机械上面。让管线尖端的灯光闪动着,也检查了电动钻洞器的电池。慎重地进行着检查的前置准备。
“喂,宗介。就快开始上课了啊。也不可能有炸弹的啦。如果你不敢打开的话,先放着不管,不就好了。”
“这可不行,很危险的。”
虽然小要都这么说了,但是宗介认为她这种门外汉,是不可能料想得到炸弹陷阱的恐怖的。
“那么,就赶快处理掉吧。不要拖拖拉拉地做那奇怪的胃镜检查啦。”
“对啊,对啊。”
“想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
在远处静观的学生们附和着小要的意见喧哗着。在一片嘘声中,宗介轻点了头。
“知道了,虽然手法可能有点粗暴……”
宗介由皮箱中拿出了大型的管子,把装在内部的茶色粘土挖取出来,并将它涂在自己的鞋柜表面。
“那是什么?牙膏吗?”
“不是。”
宗介在涂好的粘土中央埋入了类似四号电池的东西,然后再拿出录音带大小的遥控装置。
“退开吧,再退远一点。”
宗介将器材扛到肩上,推着小要的背后,让两人远离了鞋柜。小要十分迷惑地问,
“对了,你说那个粘土到底是什么?”
“是塑料炸弹。”
“什么……”
宗介解除了遥控器的安全装置,向着人群们叫喊。
“要爆破了!全员捂住耳朵,维持嘴巴半开!准备好了吗?要爆破了!”
……虽然宗介这么呼吁了,但是来没有半个学生能够来得急照做。连小要都来不及制止,他就把遥控器上的红色开关用力压下去了。
“住—”
磅!!
玄关大厅内的空气震动着。在场无一幸免,全被震到在地。小小的火焰照亮了天花板,炸碎的木片四散,白色的烟雾扩散开来。由于爆炸的反作用力让二年四班的鞋柜往反方向倒下,数十双的室内用鞋,朝四面八方散落一地。
有人吸入烟雾而咳嗽,有人因为爆炸惊吓而痉挛,也有人看着自己被烧焦的名牌球鞋(air max)而哭泣着……
“唔……”
宗介则是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看来没被装炸弹。”
“你怎么知道……”
小要动作僵硬地站起身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连该生气都忘了。
“因为只有一声爆炸。而且看鞋柜的背面,几乎没有损伤。如果装有想暗算我的炸弹的话,通常暴风会炸开背面,然后用来增加杀伤力的钉子将会散落一地……”
并用手势,他正确地说明着自己引起的灾难。
“……也就是说,这骚动一点意义也没有咯?”
宗介沉默了一下后说,
“不,这还是必要的处置。可疑对象最安全的处理方法,就是将它爆破了。我的判断十分正确。”
“你这个人啊……”
小要捡起一只鞋,往宗介头上用力敲下去。
“很痛耶。”
“罗嗦!!这件事要这么向老师说明啊!!”
“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运用你的权力的话——”
“我可不管,为什么要我……哇啊!”
还在燃烧的碎纸片舞落在小要的肩上。她急忙地拨掉并将纸片在地板踩熄。
“唔……等等。”
宗介突然蹲下来,并捉住小要的脚板往上提。
“呀啊……你要做什么!”
对于站不稳的小要,看也不看一眼。宗介将那残破的纸片捡了起来。
“你……咦,怎么了吗?”
宗介凝视着那纸片,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好象是一封信。”
“你的信?……啊,是真的。”
在被烧烂的纸片上面,虽然有点黑黑的,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相良”两字。
“那么,千鸟。请你说明一下早上火灾的原因。”
背对着射入阳光的窗户,学生会长林水敦信说道。
会长理着大背头的发型,面容修长。在那黄色的合金眼镜内,细长的双眼散发出知性的光芒。身上飘荡着一股与宗介种类相异的沉着威严。即使表情不很精神的小要与宗介就坐在眼前的廉价铁椅上,也难以动摇他的气势。
所在的学生会办公室位于南校舍的四楼,可以由此一眼望遍整个校庭。
“……学长,为什么就非得要我说明这件事呢?”
“因为你目击了这事件,而且又是我的左右手。”
“我不是你的左右手,而是副会长……!”
“不管如何,我需要一位可以客观地说明这件事的人,你只要叙述看到的情况就好。”
“话是没错啦,但……”
——宗介把鞋柜炸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说明的?
正当小要不知如何回答之时,
“会长,我想自己说明。”
至今保持沉默的宗介开口了。
“说吧。”
“遵命。本日零八一五时,个人来上学之时,察觉了鞋柜内有可疑对象。”
“是什么可疑对象?”
“虽然未经确定,但是个人当时预设那是爆裂物。不管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个人的鞋柜上做过手脚。正想检查之时,因为千鸟副会长与其它十多名学生的反对,所以只好实行了最切实的处理方式。”
“嗯,什么方式?”
“用高性能炸弹做爆破处理。”
“你是说,爆破……!”
瞬间,林水的眼神闪过锐利的光芒。
看了林水的表情,小要确信了。
学长一定会发怒的。这是个好机会。宗介十分尊敬这位会长。被学长严厉斥的话,也许宗介就会安分一点吧……
在她期待的注视下,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以严肃的语调,
“原来如此,处理得很切实。”
小要一人“磅”的一声摔倒,房间内的椅子也翻倒在地上。
“呼、呼唔……”
“怎么了,千鸟。”
“真是个吵闹的小姑娘。”
两个怪人不悦地皱着眉头。
“……学长!你不觉得这有点异常吗?这个世界上哪里可以找到爆破自己学校鞋柜的高中生啊?”
“不就在眼前吗?”
“不是这样,你听不懂反话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看来你对这件事理解得不够充分。”
林水用食指推了一下镜框。那是他要开始使用得意的歪理说服他人的信号。
“千鸟。比方说,你在自家门口的玄关看到不认识的男人放了一个小包裹。将那包裹拿起来却听到里面有喀擦喀擦、未知物体蠢动的声音。而且还发出恶心的恶臭,拿起来有有点温温的感觉。总之就是那一类的小包裹。那么,你会将那包裹打开并且查看里面吗?”
小要露出厌恶的表情。
“……当然不会,我会丢掉它。”
“丢在自己房间的垃圾箱吗?”
“不要,当然是拿到公寓前的垃圾收集区!”
“正确。那么如果那不是小包裹,而是无法移动的鞋柜的话,也只有爆破一途了。”
“是,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么回事。”
学生会长以夸张的动作望向天花板。
“仔细想想,他爆破的鞋柜中,肯定不会被放入什么好东西。所以被炸掉也是该付出的代价。”
“唉,你们……”
“就这样了,教职员那边由我来解释。”
“麻烦您了。”
宗介敬礼了。
“嗯,就没你们的事了。”
林水坐回自己的椅子,并且背向他们,继续阅读着他看了一半的日经新闻。
回到教室后。
吃完了诡异的肉干,宗介慢慢地观察着早上捡到的碎纸片。那似乎曾是封粉红色的便条纸,但是上面的文字几乎都读不出来了。
“知道上面写些什么吗?”
“不。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寄给我的信……”
指着被烧焦的纸片角落。大概是收信人位置上的文字,怎么看都是“相良”。
“唔嗯……那么放入你鞋柜的东西,就是这封信咯。”
“很有可能。”
眯细眼睛后,也只能勉强看出几个字。
——“远远地望着”“胆小鬼”“心脏的跳动停止”“安宁”“放学后,在■育馆里面等你”
“这果然是有敌意的第三者所做的。”
——相良宗介。我总是远远地望着你。你这胆小鬼。我就发发慈悲,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赐你永久的安宁吧。放学后,在体育馆等你。我要宰了你。
“……大概是这样的内容吧。”
他如此断定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啊……这可是女孩子的字迹啊。”
“太天真了。这是为了躲过笔迹鉴定的伪装工作。对方很可能是专家。”
“讨厌,好恶心啊……”
壮硕的杀手在可爱的粉红便条纸上,满心雀跃地写出一连串少女的字迹。光是想像就让小要背脊发凉。
“……这应该是love letter (情书)吧?不知道是校内的哪个人写的。”
“rob later (随后再抢)?那是什么?”
“唉,你怎么老是往奇怪的方向想呢?情书是指,为了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对方的信件!即使被告之了可能有喜欢自己的女性。”
宗介仍然平静如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懂吗?可能有女孩子喜欢你也说不定。那么……你、你不该高兴吗?”
小要忍不住地问了,而宗介则是望着远方。
“啊。……以前,我也遇过相同的案例。那是几年前在柬埔寨所发生的事。某个部队之中,有位极为认真的士官。作战中,他与当地的一名村女之间有了感情。周围的伙伴们,连同我在内都祝福他们。但是那个女人,其实是游击队所派来的间谍。”
“唔……”
“奇袭作战的情报被泄漏,被伏击的我方部队几乎溃灭。被责任感苛责的那名士官,也于当日举枪自尽。”
“这、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这封情书与那位士官的悲剧之间,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宗介表情沉重地提出这件事,小要也只好先附和了。
“真令人怀念,当时我与少校在那个部队中,担任着强袭机兵的训练教官。”
“少校”是指谁呀?她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直觉问了会很麻烦就不问了。附带一提,“强袭机兵”是指目前广泛地被用于各战争中的人型攻击武器。
宗介将纸片收入书桌后,毅然地站了起来。
“你想去哪里?”
“不管是胁迫也好,诱惑也好。放学后应该会有某人在体育馆里面等我。所以我要预作准备。”
“什么准备啊。喂,等等……”
他背对小要,并没有回答。
“宗介!第五堂课已经快开始了啊!”
“安全优先。剩下的课,我全都不上了。”
只留下这句话,他离开了教室。
第六堂的数学课下课后,同学的常盘恭子拍了拍小要的肩膀问道,
“嗫、嗫,小要。相良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嘛。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或是饲主。”
她不耐烦地回答着。
“听说他收到情书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有看到。真是的,到底是哪个怪人会喜欢上那家伙……”
不悦地把由书桌内拿出来的教科书,整堆“迸”地往桌上一丢。
“……小要,你好象不太高兴呀。”
“我?有吗?”
小要不自觉地提高了语调,而恭子巧妙地对应说,
“看吧,你不是在生气吗?”
“呃……是这样吗?”
“其实你很在意相良吧。比起其它男同学,他与你最要好啊。”
“不对、不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要全力地否认了。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只是那家伙老是搞破坏,而我身为副会长,不得不——”
“知道啦。不过,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去看看情况吧,好象很有趣喔。”
小要态度坚决地说,
“不去。这又不关我的事。而且,那个战争笨蛋也不可能认真谈恋爱的。”
但是恭子仍不放弃,继续挑起小要的不安感。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只是远远地看,相良也像个普通人耶,而且还长得蛮帅的喔。”
小要嘲笑了一下这句话。
“哈哈。那只要一开口就破灭了。那个笨蛋满脑子只有什么“间谍作战”啦,“小队危机”啦,这些而已。”
“那么,你就不去看咯。”
“当然,这太无聊了。”
把教科书和笔记收入书包后,她站了起来。
“我在学生会哪里还有些事,要晚点才能回家,你就先走吧。”
“嗯……这样好吧。”
“那么,明天见。”
两人在走廊下挥手告别。
十分钟后,藏在体育馆某根柱子阴影中——
“小要。”
“吓……!”
背后有人突然出声,小要吓得缩了一下身体。
“恭、恭子!你别吓我啊!”
面对压低音量抗议的小要,恭子露出满脸欺负人的笑容,
“咦??你不是说有别的事要办吗?”
“本、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林水学长叫我“去看看情况”……是真的!”
“是这样吗……”
面对疑惑的视线,小要转过头去说,
“那你又为什么还没回家……?”
“因为我临时改变主意了啊。”
“啊—这样啊。还真随兴啊。”
她由柱子的阴影中探出头来,观察着体育馆内的情况。
阵代高中的校舍那边,是无法看到体育馆的情况。由于这一带外围围绕着浓密的杜鹃花与紫阳花,所以在放学后几乎没什么人会到这附近来。
在其中的一个角落,距离两人所躲藏的柱子约二十公尺处——
“啊……,真的有人耶。”
从柱子的阴影中探出半个头,恭子小声细语着。
在五月绿意盎然的樱花树下,站着一名二年级的女学生。小栗色的披肩短发,浓密的头发微向内卷。身材称得上丰满、有魅力。
小要的眉头抽动着。
“相……相当漂亮嘛。”
而且那个少女身上,还飘荡着恋爱中的女孩特有的,那份混杂着害羞与娇媚的气息。比起总是握紧拳头,凶巴巴地走动的小要。很遗憾地,女性魅力上,对手要赢上一大截。
“那女孩,不就是一班的佐伯惠那吗!她去年在园游会还被选为阵高小姐第二名耶……”
恭子也说话了。
“嗯—、这样啊。喔……”
附带一提,小要并没有在那个阵高小姐选美赛中出场。由于她在前一天为了园游会的准备而熬夜,当时睡死在学生会的仓库中。同班的男生虽然想推她出场,但是一看到仓库中,埋在木材中满脸幸福地打呼爆睡的小要,也就提不起劲推荐她了。
“就……就算脸蛋长得很可爱。但是一定不很聪明,满脑子只想着打扮、吸引男生吧。”
对于这尖酸的语调,恭子摇了摇头说,
“好象她的功课也很好喔。去年学期末的全校排名大概第五吧……”
“唔。可、可恶……”
附带一提,小要当时的排名是一百六十。同学年三百二十名中,她排在正中央。
虽然英文与社会很拿手,但是败因是,理科与国文的分数低得凄惨。
“主角相良好像还没来耶。”
恭子细声说着。在体育馆里面的只有坐立不安的佐伯惠那,感觉不到宗介要出现的迹象。
“他不是说要来吗?”
“他只说要先去“预作准备”而已……”
“准备?什么准备啊?”
“那我怎么知道。搞不好是去搬战车还是战斗机器人出来吧。”
恭子细声笑了。
“有可能喔。……总之,现在只有继续等了。”
“也对。”
两人抱着书包,就地蹲下了。
但是,六点过后,宗介还是没出现。
“好慢喔……”
原本暗红的天空也逐渐转为暗紫色了。运动社团的吆喝声也消失了,街灯柔和地照亮了体育馆。
“那家伙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啊,都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耶……啊啊。”
恭子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这样啊,那么明天见了。”
“小要也回去吧,都这个时间了,相良他肯定不会来了。”
虽然这是很切实的意见。但是小要双手盘在胸前,有些迟疑地说,
“我想再等一会儿。”
“好吧。那么我就先走咯。小心可别感冒了喔。”
恭子离开后,小要继续窥视着体育馆内的情况。
状况没有改变,佐伯惠那仍然呆站着。低着头,靠到墙边,满脸难过落寞的表情。
不管如何,她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对方已经不会来了吧……她痴等的心情,小要也可以体会得到。
但是,即使如此,宗介仍然没出现。
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天也完全黑了。
果然,宗介是回去了吧。
不知何时,小要对惠那的反感却转变成奇异的同感。感觉好象自己也被放鸽子似的,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逐渐在心中扩散开来。
“那家伙……太差劲了。”
她甚至感到极度不悦。本来想说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不会做出放人鸽子这种过分的事才对。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
“喔?都这个时间了,这里还有人在啊。”
从前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咦,是谁啊。”
“喔,是个可爱的小姐啊。”
看来他们的对话并不是针对小要。仔细一看,在体育馆后方的黑暗中,走出了四、五个男同学,并且把佐伯惠那包围起来了。
“啊、啊……我……”
男子们也不管她的困惑就说,
“这不是一班的佐伯吗?”
“夜晚是很可怕的。例如,像是这样……!”
其中一人突然地抱住佐伯惠那。
“请、请你住手……!”
男子们下流地笑着。
“呜喔喔!“请住☆手☆”,叫得我心痒痒啊!”
“啊,不妙咯,我已经克制不住了。”
男子们把想要反抗的惠那压制在墙上,半开玩笑地摸着她的头发、裙子。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要呻吟着。
任何学校都会有不良帮派。而阵代高中里,虽然大多数是和平敦厚的学生,但还是不能免俗地有些不良份子。而这些人也是这个区域有名的帮派。他们也早已恶名远播。照这样下去的话……
要自己出去怒骂、劝导他们吗?不行,这些人不像是会听从劝告的人。
或是该去叫人来帮忙吗?也不行,教职员室灯火早已暗了。
那么,要当作没看到吗?
“……”
这才聪明。就算自己是副会长,也没有义务要去救那女孩。况且,那女孩她还——
“……为什么我就是这么冲动呢。可恶。”
小要放弃思考,由柱子的阴影中跳出来,叫喊着。
“给我等一下。”
“嗯嗯?”
男子们一起回过头来。也许是昏暗的街灯所照成的阴影,他们的脸看起来格外的邪恶、狂暴。
(唔唔、我真后悔……果然还是该逃走比较好)
虽然意识想打退堂鼓,但是身体却反而往前走了。
“那……那女孩不愿意,不是吗?快放开她。”
重点是别被他们看扁。要霸气一点,这样也许能打开僵局……
看起来像是老大的光头佬走到她的面前。
“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只是对她开开玩笑罢了。”
“你说谎!我可是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
光头男子厚脸皮地用手臂勾住小要的肩膀。
“别碰我……你、哇啊!”
用力拨开对方的手臂,一拳打到他的鼻梁上。男子不禁摇晃地退开。
“你……”
哄笑中的同伙静了下来、周围气氛突然变得很险恶。
“哪来的臭ㄚ头?找死啊?”
“不要紧吧?小高?”
围在光头男子身边的其中一人询问了。而他虽然短暂地摀着自己的脸保持沉默,
“……痛。留鼻血了。”
以充满杀气的眼神瞪着小要。
“好好教训这个浑女人……给我来真的。”
老大一吼。情势突然紧张起来。
“要玩真的?”
不再嘻笑,手下们各自凶恶地瞪着小要。
“咦……?怎么……真的要……开玩笑的吧?”
此时,已经不是在开玩笑了。
男子们用力向前跨出一大步。小要边往后退边说,
“这个——请把它当作一个不幸的误会……”
但是对方已经不想回话了。不良份子们逐步逼近,然后一起扑过来了。
“住……等一!住手啊!!喂!”
“现在求饶也没用了……!”
以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逃掉的。瞬间,小要手脚被捉住并压倒在地上。虽然个性倔强,但是此时也不禁流泪地叫着,
“放手——色狼!变态!强暴犯!!我要叫人了??!!”
……虽然大声叫喊着,但是四周没有其它的人影。也不能期望此时,宗介会那么凑巧赶到附近来。
“罗嗦,让她安静下来。”
其中一人正朝着她的肚子挥出拳头那一剎那——
磅!!
重击声。正在挥拳的男子不知道被什么由旁边击中了。顺势就这样被弹开,撞到体育馆的外壁而昏倒了。
“……!?”
这附近除了他们并没有任何其它人。
但是重击声仍持续着——
磅!!磅!!磅磅!!
谜般的无情连击。
剎那间,男子们一个接一个被弹开。有人被弹到空中,旋转后摔落。有人抱着柱子昏倒。也有人趴着,屁股朝向天空不能动了……
“……?”
就这样,四周寂静下来了。
小要整理了身上乱掉的衣服后,缓慢地站起来。
佐伯惠那只是不安地呆站着。
“请、请问……这到底是……”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在昏倒的这群人周围,散落着几个小钢珠大小的橡胶球。还微微飘散着火药的气味。
突然间——
由伸手可及的杜鹃花丛发出了声响并晃动着。
“难道是……”
拨开花丛,全身缠着碎布的男子出现了。迷彩服上还匹着伪装用的网子,如同与草木溶为一体般,连身体都轮廓都巧妙地隐藏起来了。
也就是业界所说的盖瑞迷彩装(gary suit)。
“千鸟,没受伤吧。”
满身碎布的男子开口了。
手上拿着一把意大利制的半自动散弹枪,谨慎地连这把枪都做了伪装处理。摘下戴在头上的网子,露出了黑色的脸,大概是因为涂有颜料吧。只有锐利的眼神浮现在黑暗之中。
宗介的模样令小要哑然无语。
“……莫非,你一直都待在那边。”
“肯定,从第五堂课就埋伏在这里了。”
惊愕地腿都软了。
“那么,你一直都潜伏在惠那前方两公尺处咯……!?”
“这只是小事一桩。”
虽然宗介在无意间自豪地回答,但是由于身上挂的那些伪装,令他看起来就像翻过来的垃圾堆似的。
“我的伪装很完美。那女孩也完全没有发现我。如果让我看到她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的话,我将立刻用这装有橡胶昏厥弹的散弹枪击昏她。”
数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地化为草木的一部份,并将枪口指向惠那……如果场合合宜的话,这可是很了不起的特技。
“不过那女孩,却一直不撤退。我正不耐地想采取先制攻击之时,那些男子就——”
碰咚!
小要踢飞了宗介。那垃圾堆悲惨地倒下,散乱地在地上翻滚着。
“很痛耶。”
“住口!如果你在的话,就该要早点出手才对。”
“不对,当时我该先确定,那女孩与这群人是不是同路人——”
“还找借口!你知道我有多……可恶、可恶!”
在站起来之时,小要不断地踢他摔他,宗介被摔得左右翻滚着。
“唔……被网子缠住了,站不起来……”
“我管你那么多!”
佐伯惠那呆立地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宗介。
“这个人是……相良同学?”
“没错,我就是相良宗介。”
“但是……这么会是这样……”
她的脸上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相良同学。你看过我寄给你的信了吗?”
宗介辛苦地站了起来,
“你指的是那封威胁信的事吗?”
“不是!是那封粉红色的……”
“那个已经爆破处理掉了。”
“爆、爆破……?”
惠那受到打击,脚步不稳地摇晃着。
(话说回来,这是哪一国的鸡同鸭讲啊……)
小要抱着头。
“该我问了,你是什么人。虽然看起来不像敌人……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乖乖地说出来,不准隐瞒。”
边说,边拉动了枪壳(pomp),发出了“喀嚓”的声响。世界上大概找不到,被这样的态度对待,还能向对手抱持着爱慕之念的少女吧。
“这……你实在……太过份了……!”
佐伯惠那一边哭泣着一边奔跑着离开现场。小要也只能目送她离去了。
“啊,真为她难过……”
但是,算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更适合她的男生吧……
宗介一边脱下伪装网一边说,
“好奇怪的女人,把我叫出来居然还说我“太过份”?难道她是个被害妄想症的患者吗?”
“你自己才是吧……”
小要深深地探了一口气,丢下宗介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
第二天早上,宗介上学之时,又察觉了在鞋柜中(才刚修好)有可疑物品。
“又来了……”
他由书包中拿出了塑料炸弹,熟练而快速地着手进行爆破处理——
“给我住手!”
小要从旁边出现,把宗介推开。他边摸着自己的头,
“千鸟,很痛耶。”
“……早安。不过,鞋柜不能爆破。拿出勇气来,现在就把它打开吧。”
“不行,太危险了。”
“是吗?”
小要突然伸手打开了宗介的鞋柜,还啪啪地开关了好几次给他看。
“住……”
不自觉地摆出应变架势的宗介,却因为没发生任何状况而呆了一下。
“没错吧,根本没事。那么教室见咯。”
小要就这样离开了。
“……”
宗介谨慎地将鞋柜打开。并没有陷阱。只是在全新的室内用鞋的上面,放有一个用浴巾包着的便当盒。
将便当盒拿出来时,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是——
<这是一点回礼。总之,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别老是只吃肉干,那对身体不好!
谜般的恐怖份子敬上>
“呼唔……”
宗介将纸条放入口袋,珍惜地抱着便当盒,穿上室内用鞋,往教室走去。
[完 ]

《无法置之不理的孤狼》之爱恨的宣传(爱恨交织的厕所文学)
—————————————
阳台传来了奇妙的声音,千鸟要也因此睁开了眼睛。
是色狼吗?
她将手伸向枕头边的闹钟,然后按了下去。那是一个英国制的企鹅闹钟,她已经用了快三年了。
原来已经过了七点了。早晨的太阳很耀眼。这种早晨是不会有色狼出没的。
“呜~~~~~……”
小要睡眼朦胧的站了起来,擦了一下肿起来的眼框,然后就以穿着睡衣的模样走到阳台上。
在冷气机的架子上,停着一只附近的白猫。
“喵。”
“啊。早安──~~。”
猫看了她一下后,就跳到别人家的阳台去了。
小要摇摇晃晃的去冲澡。冲完后泡了一下后,意识就越来越模糊,还差点睡在浴室里。
好不容易走出了脱衣间,身子是全裸的,擦了身体与黑色的头发,慢慢的才醒过来。洗好脸后,选好内裤,接着穿上制服。
这三分钟,她盯着镜子。
细长眼线的纤细脸庞。沉默不语着,看起来有点冷酷,有股成熟的感觉。
“呼。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出来,就好像小孩在撒娇一样。反正,就是这样的事情。
吃完早餐后刷了牙,在做一次书包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总检查。
笔记、学生笔记本、PHS、口红、随身听、卫生棉、卫生纸、手帕、OK绷、婴儿油、指甲刀、糖果、头痛药……
全部没有问题。
她拿出一只金色的手表,接着戴在左手上。这让她看起来没有高中生的感觉,反而比较像大人。
“……好,完美。”
她看了一下在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面的人是一个微笑中,三十几岁的女性。这位女性看起来也是有着美女的感觉,眼睛鼻子跟小要很像。地点是在某处的海边,然后抱着一位九岁的少女。
“那,我出门了,妈妈。”
小要向着照片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往每天都不会变的路途上学去了。
啊,要快点。第一节有古文的小考喔!
阳台上有着可疑的声音,相良宗介因此醒了过来。
敌人吗?
他将手伸向枕头边的手枪。那是一把用了快三年,奥地利制的Clock 19。
看了一下时钟,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分。
“……”
下床的时候没发出声音,仔细的听着动静,接着踏入了阳台。
他指着的枪口,原来是在冷气机架子上的一只黑猫。
“喵。”
“……”
猫看了他一下后,就跳到别人家的阳台去了。
快到出门的时间了。
他正在吃早餐。一个切过的火腿与一粒蕃茄、矿泉水、盐与砂糖各一匙。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早餐。但在中亚战场中,常常会有接近一星期没东西吃的经验,这样看来这份还算是还可以的东西。
吃完后,宗介就快速的刷牙与洗脸。
这三秒间,他盯着镜子。
无懈可击的脸庞,剪成适当长度的黑发。锐利的眼神,眉头深锁,双唇紧闭。
“……”
肌肤的颜色没问题。内脏器官很健康。
他开始作着装备的检查。
自动手枪、左轮、战斗用刀、陆军用刀、投掷用刀、手榴弹、闪光弹、塑胶炸弹、万能数位通讯器、夜视镜、特殊对人地雷、急救用品、预备的弹药、各种药品……
“……好。完美。”
现在做着出发的准备。
他看了一下贴在墙上的照片。
在那张退色的照片中,有许多穿着迷彩服的男子站在一起。受到损伤的强袭机兵的手腕与腰部之间,挂着小把的自动手枪。
他在原地立正。
“那么,我出发了。”
相良宗介卷了一下学生服的袖子,然后把课本与笔记放进书包内,接着就往上学的路上出发了。
喝,打起精神来。第一节课有古文小考呦。
————————————–
小要在东京郊外的京王线泉川站下了电车。
因为那附近有很多间女子大学与短期大学还有高中,所以车站月台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子,而上班族则只占了一半的比例而已。
“千鸟同学!”
“嗯?”
在车站月台的她被一个声音给叫住,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跟小要一样是阵代高中的学生。
“啊。是白井呀?早安。”
小要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背对着对方走掉了。
“等等嘛。昨天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呀?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是什么事?”
“我呀,不是说过想要跟你在一起吗。”
“喔──那件事呀。不行。免谈。却下。给我走远一点。”
说完后就从现场离开了。
“等……等一下!”
那个白井某人抓住了小要的肩膀。小要则露骨的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你很烦耶。我不是说了不要了吗?”
“为什么!?我已经跟现在的女友分手了……”
“这不关我的事。”
小要拨开他的手。但对方则抓住了。
“等等听我说!”
他现在粗暴的抓着她的手。
“痛……!”
“难道我就这么不能信赖吗!?认真考虑一下吧。我是真心的……呃?”
脖子突然有一阵尖锐的触感,白井就这样闭了嘴。
“……什?”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到了他的后面,他的脖子上有着一把战斗用刀。
“到此为止。可疑的家伙。”
那个拿这把怪刀的主人说了这句话。小要看了他一下后说道,
“啊,宗介。早安。”
她打了个招呼。
白井的肩膀后面藏着一个熟悉的脸孔。
紧闭的双唇。穿着阵代高中的学生服。他就是小要的同班同学相良宗介。
“千鸟。这男的是?”
“昨天,放学后找我谈话那个二班的白井。就这样。”
“是这样吗?”
宗介在耳边轻声的问着。对方小声的回答着,
“……是,是的。”
“为什么接近她。是政治的目的?诱拐?不准隐瞒,给我全部说出来。”
“是……是?咿……!”
冰冷的刀锋只要在几厘米,就会切入肌肤里面。
“跟我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小要看着脸色已经发青的白井,她就跟宗介说道,
“好啦,宗介。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就放了他吧。”
宗介疑惑的把头转向她。
“真的吗?”
“都说是真的。”
“谁说人质可以说话了,你不知道要安静吗?”
“我非说不可呀!!”
“哼哼……”
他拿刀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对方也因为这样而吓的发抖不敢说话。
“听好。你刚刚出手的对象,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也就是,学校里地位第二高的人是也。”
“是,是……”
“这次就放过你。但是,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的话。我连你的亲戚朋友都不会放过。知道吗?”
“怎,怎么这样……”
“我会把指甲硬生生的拨下来后丢到嘴巴里。你会知道这世界上最极限的疼痛,而且会叫你的妻子或小孩来做。”
“好了没啦,喂。”
听到小要不耐烦的叫声,宗介就将对方给放了,
“知道了吗。给我滚。”
白井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下子就跑进了杂乱的人墙里面。
“真是的……就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吗,这个战争痴呆男。”
“我根本没有认真。”
小要不了解他所谓的认真到底是什么。
他小的时候从海外───也就是那些有着严重动乱的地方长大,最近才转学到这里的宗介,对于这个和平的日本一点常识也没有。
“好啦好啦。总之,谢谢你啦。那赶快去学校吧。第一节课是古文的小考。”
“嗯……”
小要抓着宗介的袖子,两人跑着离开了月台。
那一天的午休───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有股奇妙的视线盯着我。”
小要如此说着。
背对着青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着没什么味道的菠萝面包。在她的前面坐着几个同班的女子,拿着便当盒。
“奇怪的视线?是男孩子吗?”
拿着吸管插入香蕉橘子的综合果汁,小要的一个朋友说道。
“不知道?只是……该怎么讲,就好像在肩膀旁边看着一样。”
当她说出来时,小要也转头往附近看了看。
“嗯~~~。是昨天回家时找你的那个吗?好像是叫做白井……”
朋友这句话,让小要有了反应。
“喔──,对对!那家伙呀,今天早上还跑到泉川车站的月台上等我。对吧,宗介!?”
吃饱离席的宗介出声了。他刚刚才以战斗用刀削着熏肉,然后就这样放入口里。
“说什么没听到。刚刚说了什么。”
“所以说,早上呀……”
这时,教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名男学生。
“千鸟君在吗?”
那人以沉稳与响亮的声音叫着。
“啊,林水学长。”
那个男子是个瘦瘦高高的三年级生,飘逸着沉静威严的风貌。戴着眼镜,摸着大背头的发型。他的学生服是英国制的高级品,穿起来很适合这位年轻人。
他───就是林水敦信,这个学校学生会的会长。
“有什么事吗?特地跑来教室。”
“哼哼。会感到困扰吗?”
“并不会……”
“只是你的脸上有着,“敬爱的上司同时也是伟大的指导者,林水学生会长阁下,亲自到教室来找我。我真是全亚洲最幸福的人。”这样的感觉……”
“你是北朝鲜电影的狂热者吗。”
“那种人跟我所想的东西并不一致。我是很尊重自由的。像是色晴漫画上的局部描写我就颇为赞成。”
“你讲这种话,会在这里给人带来困扰耶!”
小要班上的同学都盯着她看,所以她脸红着骂道。
“不管这些了,千鸟君。我是来给你忠告的。”
“忠告……?”
“嗯。看你这样子,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首先,先看看这个吧。”
林水将一个封筒交给她。小要看起来很疑惑,她拿起了放在里面的拍立得相片。上面的东西是───
“厕所的墙壁嘛……这是什么。”
厕所灰色的墙壁上,还有马桶前的门上都有,一共22张。照片后面则有用奇异笔写上摄影场所所记下的笔记。
墙壁上写着许多白痴的内容。像是“佛血义理,喧哗上等。”或是“恋人募集中!请向三班联络。”等等……
“这又是什么?”
“墙壁上的红色字体看起来很起眼。看来是刚写不久的。”
小要只能骂着。
照片上墙壁的样子是用红色奇异笔写上的。内容则是───
“副会长K.T,是找选举委员灌票才当选的。她则提供刚脱下的内裤作为谢礼。”
“四班的千鸟要,常常把学妹带回家里下其手。”
“千鸟要(二年四班)所戴的手表,可是援助交际中的公司社长买给她的。”
“K.T由于自己一人住的很寂寞,所以她会随便跟任何一人一起睡。”
“二年四班的千鸟要,她在歌舞伎町中找人玩S。”
这些看起来也是同个人做的。
周围的朋友也过来看了照片,
“呜哇,真是的……”
“这个很过分耶……”
大家七嘴八舌的讲着。
“这是在南校舍西边与北校舍的男女厕所中发现的。早上有人来通报后,我就叫部下去把这些给摄影起来。”
林水淡淡的说明着。
“那个───。那些字……?”
“别担心。我们已经贴上纸把它遮住了。”
“如此多谢了。”
“虽然这不好说出口,这个是彻底的毁谤中伤。虽然有常识的人会恨的牙痒痒的。但很可惜的是,所有人好像都对这件事不表态。”
“那有这种事,相信她的人不都在这里吗。”
“不能放过这种小人!”
“小要才不是这种人呢!”
抗议声全部都传到了林水的耳朵里,
“真是美丽的友情,年轻人们。这里竟没有半个相信这种鬼话的愚者。”
这时,原本吃饱饭离开的宗介拿了相片看了里面的内容。
“……怎么了,宗介?”
他看起来被照片上所写的东西给吓到了,然后他以充满惊讶与疑惑的眼神看着小要。
“千鸟。难道说……难道说你……”
“别那么快就相信啦!!”
小要用力将宗介一脚踢飞。被踢倒的他撞上八张排在一起的桌子,其中有一位吃饭中的男子也被撞飞,还被海苔便当给敲到头昏倒。
“呼……呼……”
小要因为生气的缘故而气喘呼呼的,林水则耐心的等待道,
“那么,千鸟君。关于犯人你心中有底吗?”
“不知道……会干这种激烈的事情的人,我想破头都想不出,真的。”
“不管多小的可能性也无所谓。就说出来吧。”
“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哪。”
“会对你有困扰的。”
看到这里,林水会长也在想会是谁干的。如果是学校的不良学生或是老师们,只要他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可是,就算是用他的歪理来想也想不出会是谁。因为对方的恶意并没有消失。
“真的不要紧。请不用找犯人了。”
小要站了起来。
“啊,小要……”
“抱歉。现在心情不太好。”
话题一下子就给切断了,她就离开了教室。至于倒在桌子堆中的宗介她则是一眼都没看。
当小要一离开后,林水会长将五千元的钞票拿出两张给她班上的一位同学,也就是常盘恭子,另一方面告知她。
“放学后,带她去喝一杯吧。不要忘了收据。”
绑着麻花卷发型加上戴上圆滚滚眼镜的恭子疑惑了,
“那个──。您的好意心领了,我们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别在意。那么,失敬了。”
“等一下,学长。”
恭子来不及再说什么,林水就离开教室了。在这同时,她走向倒在桌子堆中还没起来的宗介。
“相良。你还活着吗?”
“还满痛的……”
他在地上检起了照片,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他看起来正在思考着,
“在我长大的环境中,只要是伪命令或是谣言都算是重罪。像这种让指挥系统造成混乱,或是扩大社会不安的人,处以枪毙之刑则是常识。”
“不,这到还没那么严重……”
恭子抱着头。因为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比林水会长还要怪异的人……
“她现在找犯人的态度实在太消极了。这可能因为是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定……”
“内情是什么……?”
“千鸟她,可能被犯人握住了把柄。”
他如此断定着。
小要说过“不用找犯人了。”,见到犯人的话搞不好反而对她不利?那些涂鸦的字中,说不定有部分的事情是真的?
还有最后那边不还写着“下次要将所有的事告诉全学生。”的警告标语?
“……也就是说千鸟知道犯人是谁。但是对方掌握着谁也不知道,有如禁忌般的秘密。”
将这件事情给倾听的恭子,感到非常的佩服。
“好厉害……”
“这不算什么。”
“我不是说这个。会怀疑自己班上同学作这些坏事的,也只有相良你一人而已。”
“……可是,这可是说明了她那么消极的理由。”
“是吗?应该还有更简单的理由吧。”
“是什么。”
眉头深锁的宗介,看着露出绝望表情的恭子。
“不行呀,这样。啊~啊,小要好可怜……”
然后他挺起了胸膛道,
“千鸟的秘密,就算有多么悲惨恐怖也不会吓到我的。就算她曾是武装强盗或有药物滥用的前科,再不然是以前想暗杀戈巴契夫大统领的杀手也一样……”
“才没那么夸张啦!”
“总而言之,要知道她的弱点是必要的。就好像是无法动摇政权的丑闻,还是得抹杀掉一样的道理。”
宗介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犯人要当心了。”
他把枪滑了一下,然后确认里面还有没有子弹。
“那犯人……听你这样讲,是谁?”
“之前遇到的那个二班的。”
“那个叫白井的吗?为什么会是他?”
“他在车站时拉住千鸟,还以强烈的口气不知道要求什么。还说了“好好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的话出来。”
恭子的眼镜激烈的掉了下来。
“那个,你绝对想错了……”
“才不会,门外汉是不懂的。”
“不,问题不在这里……,相良,你要去哪里?”
“会长阁下那边。关于白井挖千鸟的秘密这件事,我要跟他讨论一下对策。”
恭子只能以呆掉的脸,看着他的背影。
“真是的。这种事,林水学长是不可能跟他讨论的啦……”
可是,她错了。
那天放学后───
在走廊走着的小要,被一个声音给叫住。
“那,那个,千鸟……”
“嗯?怎么了?风间。”
他是同班的风间信二。他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个茶封筒,然后交给小要。
“这个是?”
“嗯……里面放了八千元。这,这样就行了吗?”
“啥?这是干什么?”
他拿出了数位相机,然后扭扭捏捏的说道,
“那个,千鸟羞耻的照片,不是一张两千元吗……”
小要把书包挥了起来,然后往对方的头(用书包的角)敲了下去。少年的数位相机也掉了,脸也强烈的撞上墙壁。
“给我滚,这个变态浑蛋!!”
她把装有现金的茶封筒拿来打倒在地上的风间,然后就跨着大步走掉了。看到这样子的常盘恭子,则慌张的跟了上去。
“真是的,这已经是第四人了?果然被林水学长给料中了。”
从中午之前感到的视线,原来是那些留言的缘故。
“小要呀,真的没问题吗?”
恭子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小要则是挥了挥手后道,
“没事啦。这类的谣言,只要二、三天大家就会忘记了。我呀,对这类的东西已经免疫了。”
“是这样吗?”
“是呀。从以前.哈哈哈。”
她特地笑了一阵子后,恭子的脸也变的比较好。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话说回来,小要。午休的时候,相良他───。”
这时,走廊传出了一阵尖锐的悲鸣。
“呃……?”
两人穿过了前方十公尺的角落,她们看到了相良宗介。一个男学生被一把自动手枪给押着走,而那位是───
“是白井。”
宗介抓着白井,准备要带他进去旁边的男子厕所里面。
“救,救命呀!”
“闭嘴。给我乖乖的过来。”
白井的脸已经被泪水给覆盖着,然后在厕所门口拉着。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真的,请相信我!”
“我叫你闭嘴。”
宗介打了一下白井的手腕后,就把他拖进厕所里了。
“就是想跟你说这样的事情。”
恭子说道。
“……真是的,那个笨蛋。”
两人往男子厕所的入口走去,然后看着里面的情况。
宗介将白井关在里面的个室中把门关了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却能听到使用物品与悲痛大叫的声音。
“别杀我!别杀我!(有着啪啪与揍人的声音)。”
“还没有要杀你。也要等到你这家伙肯乖乖合作之后,那时才会动手(手铐铐住人的声音)。”
“怎么这样……(哭泣的声音)。”
“把千鸟的秘密说出来的话,我以名誉来担保。我会提供你热食与睡觉用的床。但是,只要你有所隐瞒的话……(手枪枪壳滑动的声音)。”
“呜哇!(不知是不是冲马桶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里面,但已经能想像着惨况了。
“啊──。不行呀,这样。”
“小要,去阻止相良啦。”
“是呀。……唔──。真是拿他没办法。”
踏进男子厕所这种事,打从出生以来都还没有过……小要心一横,踏出了第一步。右脚踏上厕所里的磁砖的一瞬间,产生了“啊,我被沾污了。”的想法,感到有股丧失感的她抱住了胸膛。
……,算了,不管怎样,
“宗介!!”
小要走到个室的前面,粗暴的打开门。宗介把白井押在马桶上坐好,他的头被麻袋盖住了,然后拿着战斗用刀晃来晃去。
“是千鸟呀。女子厕所在隔壁。”
“这种事情我知道啦。你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我在盘问他胁迫的内容。”
“啥?胁迫?”
“不用隐瞒了。关于这类的事情,我是很有心得的。”
“这到底是……”
宗介拿出一份文书。上面只记着简洁的内容。
“相良宗介(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学生会长辅佐官)调查关于千鸟副会长的相关丑闻,给予适当的权限。阵代高中学生会长.林水敦信。”
“……这是什么?”
会长辅佐官。相良宗介挺着胸膛。
“这是会长阁下所发的委任书。关于这件问题,就由我来负责。”
“我怎么,好像在跟你鸡同鸭讲一样……”
露着讶异脸色的小要,往着他的脸挥了一下。
“谁都有着不能触碰的过去。可是为了保护这个学校的秩序,就算有多么见不得光。就算你的秘密,有多么不知羞耻也一样。”
“你听到别人的坏事后,就失礼的自行想像这点我是能理解啦……”
“是呀,你知道就好了。”
这两人,她们的对话根本就无法成立。
“千鸟,救命呀!!”
白井向她哭着。
“好啦好啦。……喂,宗介。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就住手吧?白井他呀,跟那些涂鸦没有关系。”
“对于你的主张无法照办。要是秘密浮出台面的话就糟糕了。”
“所~以~我说呀!我根本没有秘密啦!!”
“你能那么肯定吗?人难道不会藏着半件秘密……你能如此断言吗?”
“呜……”
这时,小要的脑中浮出了一件事,那是去年秋天所发生的。在学校的树林中,由于烤蕃薯而弄出火灾,连消防队都出动这件事。当时她与数名友人从现场逃跑,到现在犯人是谁都没抓到。
“……果然没错。你有着会让自己害怕的秘密。”
“哪..哪有。等一下,别擅自作这种奇怪的想像啦!”
“千鸟你退开。这是不能给女人小孩看到的。……那么白井,给我吐出她的秘密出来。”
诡异的拷问又开始了。
“别这样啦!等等宗介,你有在听吗?”
正当她要动手的时候───
“住手!!”
一个女学生把小要推开后,像飞的一样跑到了厕所里的个室。那是一个留着中长发型的少女。
“什么嘛,你们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你们对我的白井作了什么?啊啊,好过分,真是的!!白井,振作一点!!”
她抱起被麻袋盖住的白井,然后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唔……是瑞树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你被四班的相良给抓走了。不要紧吧?”
“啊啊。总算没事……”
那个叫做瑞树的女孩,放心的喘了口气后。小要以疑惑的脸道,
“你是?”
“我是白井的女朋友!我们恩爱的很。对他出手的,我绝对不会放过!!”
听到这件事的宗介眼睛闪了一下。
“女朋友。恩爱……也就是说,是白井的女人?这正好。就拿你来作询问的道具……”
接近瑞树的宗介,后脑被小要用书包敲了下去。
“你呀,给我暂时安静点。”
骂完后,她向瑞树道。
“呃。让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但是瑞树她,只是生气的说着,
“你是千鸟要吧?”
“嗯嗯,是呀……”
“你不觉得你很低级吗……?为了找寻发放关于你的坏谣言的人,就自认为白井是犯人,也不管他有没有爱人,为什么像你这种家伙就下的了手!”
“咦?”
正在疑惑的小要,只能看着瑞树指的她继续骂着。
“肮脏的女人。做好觉悟吧。我的爸爸他跟校长的关系很好。我会跟他说这件事的!”
“等一下。我只是……”
“吵死了,这个狐狸精。”
“……”
瑞树继续数落着。
“真是个过分的女人。再说,厕所里涂鸦上写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不是吗?你那只手表,是援助交际的对象买给你的。你这只表呀,价钱很高不是吗───痛!”
瑞树轻轻的叫了一声,因为她的头被打了。
小要握着拳头,连为什么会动手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看着对方。
“不好意思,你在说这只手表的坏话吗……?”
“打,你打人!?我一定要跟爸爸说!!不会放过你的!”
“嗯,那个。……再一拳,怎样?”
眼看事态越来越紧张,在个室外面倒着的宗介,也赶紧站了起来。
“你给我继续睡。……别靠近啦,有一股臭味。”
“味道怎样都不要紧。话说回来。你叫做瑞树吗。”
“别叫的那么亲密。我的名字是稻叶。”
稻叶瑞树手交叉着,从鼻子喷气。
“那么稻叶瑞树。你刚刚说了关于千鸟手表的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是听来的。是在厕所看到的。相似的事情,到处都写上了。真的,有够好笑的。”
“呼。的确是很有趣。”
宗介把两人给轻轻的推出去,然后把白井给押回个室里面。
“你们两个,来这里一下。”
他向小要与瑞树两人招了手。
“干什么,这家伙?”
“宗介,怎么了……”
他在个室里的墙壁,手伸向一张写有“请保持厕所干净/学生会。”的临时壁纸。
“看看这个吧。”
话一说完,就把那张给撕了下来。上面是用红色魔术笔所写的。内容则是───
“千鸟要(二年四班)所戴的手表,是援助交际中的公司社长买给她的。”
“……!!”
稻叶瑞树的脸变的苍白。
“真是有趣。你说你是看了涂鸦的内容。看来是在这个男子厕所。”
“这……啊……糟糕……”
瑞树说不出话来了。
“这片涂鸦在今天早上,上课时间时所弄的。看来犯人是以“有点不舒服。”的理由作藉口,然后在第一节课时离开。”
“证……证据呢───。”
“调查一下就有了。出席簿,嫌疑犯的书包,书桌,柜子……就别狡辩了,稻叶瑞树。”
听到宗介说出来的白井,呆然的望着瑞树的脸。
“瑞树……是你吗?为什么……”
“因为不能原谅!!”
少女哭泣的叫着。
“因为白井你,在车站的时候跟那女的说话不是吗!?我都看到了!”
现在换白井的脸色发青了。
“什么……!等……这个是。”
“难道你,已经讨厌我了!?太过分了!你生日时我还买了一台PC-FX给你,帮你作便当,帮你排队买JB的演唱会门票!!”
白井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可是,PC-FX已经过时了。”
听到她们对话的小要,对于两人的关系,大概也能猜的出来。
另一方面,宗介拿出了一副新的手铐。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但还是找到了真正的犯人。那么稻叶,赶快说出来。关于千鸟要,那个令人恐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还在说,你……?”
看着小要失望的表情,宗介也难得的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没被威胁吗?”
“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
“呜……但是,这种造谣的行为还是有罪。送检到职员会议的话,应该会处以停学处分吧?”
“停学。”这两个字,让瑞树的肩膀抖了一下。小要摇着脸道,
“算了啦,这种事……”
“那不然进行报复也可以,就在厕所里写上中伤这女孩的话。像是‘稻叶瑞树是共产主义者’之类的……”
“当下。……像你这种中伤人的想法,也只有另一个次元的人才干的出……”
“那么,要怎么办。”
“什么都不必作,这样就好了。”
瑞树的脸浮出了惊讶的表情。
“咦……?”
“够啦,不必说了。”
以平淡的口气说出。
小要能完全了解瑞树的心情。也许是,她真的很喜欢白井。而那份心情就直接的表达了出来,就好像小要的坦白个性一样。
所以就算了。
(是呀。我个人是作不到的……)
宗介吞下了这句话。
“可是,这究竟已经造成了困扰。所以在这里,非得给予狠狠的教训不可。”
小要光想着就已经发抖了。
“你呀。我与少女的心情,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呀……?”
“那是什么?”
她把宗介推倒后,就走了过去,
“稻叶呀。你不用继续在意了。我跟白井两人根本没什么。放心吧。”
“啊。放心……?”
瑞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千鸟要!你真是令人不服气!!别以为事事都能以你的调子在走!给我记住!!”
犯人破口大骂完了后。她就冲过小要,就这样逃走了。
“啊啊。走掉了……”
“她的身心已经受伤了。现在没有追的必要。”
“不,不是这样子……话说回来宗介,可以放了白井了吧?他跟这件事情无关。”
“啊啊。没错。”
宗介将憔悴的白井的手铐给打开,然后拍了一下肩膀。
“辛苦你了。后天,会长阁下会颁发一张感谢状给你。真是太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啦!!”
小要再度推倒宗介。
隔日的午休。
小要正吃着特辣咖哩面包,从厕所回来的恭子向她招了下手。
“小要,过来一下。快点啦。”
被恭子拉着,小要进入了靠近教室的厕所。
“怎么啦?”
“看呀,这个。”
恭子指了个室中的墙壁。学生会贴的纸已经被撕破了。上面则是用红字写着“四班的千鸟要,把学妹给带回家上下其手。”
怎么说。这跟照片中的其中一张一样。
“这又怎么了?”
“不是啦,看下面。”
那里有着相同笔迹写的红字,上面写着“那些全部都是骗人的。千鸟要是个意外的好人。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多加了这些东西。
“全部的厕所都有喔。”
“是吗?嗯……”
小要抱住双手。
“不知道写这些东西的人,在哪里呢?”
没有不高兴,就这样微笑了起来。
[ 完 ]

恋人是特务
作者:贺东昭二
——————————
那个少女,眼泪从双眼流了下来。
“……呜。呜……”
她在床上将一本电话簿丢了出去,想着今天放学时的情景。
(对不起,瑞树)
跟他交往了半年,但是以这种无情的口气说话而是第一次。
(果然,我跟你呀,看来是不适合。该怎么说……价值观?总之就是这类的……)
难道,你是跟那个四班的千鸟要在一起!?
(不,不是她……是别班的……算了,是谁也无所谓)
才不好呢。因为我,没有白井的话会活不下去的。
(才没有那种事。你呀,去找个适合你的人吧)
当初你不是对着我说“喜欢你。”吗!为什么现在会……!
(那,那时候我是真心的。但是现在……真的,对不起)
“好过分,白井……”
随着呜哇的哭声,手提电话也拿了出来,然后照着电话簿上面的“比萨芝崎店”的号码拨了过去。
“呜……啊,请帮我送比萨过来。要大号咖哩综合口味的十份。还要大号海鲜的十份。名字?啊,白井。住址是……”
告诉了名字与地址后,她就切断了电话。接着她又打到了嵩麦面店“雾岛屋”,寿司店“滩潮”,还有中华料理店“圆罗大凶杀”等店做同样的事情。
“……呜。嗯嗯,是二丁目三番街的白井。我会等着的,谢谢。”
脸颊上带着泪水,她将行动电话放在一旁。
“再见了,白井……虽然有点后悔,但是我感到很幸福……”
目眩了一下子后,肩膀震动了一下。
她将头埋在枕头中哭了三分钟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拿起了手提电话,然后拨着119。
“……呜。啊,喂。旁边的住家,传来了动物腐烂的臭气。……是的。芝崎二丁目三番地的白井家……”
———————————–
六月的雨哗拉哗拉的,在窗外下着。还没过四点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校园里面的银杏树,在雨中浮出了影子。
阴沉的放学后。
走廊下没什么人,吹奏乐部的练习声,不知从哪里的远处响起。
在学生会教室中,千鸟要坐在窗边看着校园,
“什么嘛,这种天气……”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在这种天气里,酝酿出了与一般时候不一样的诡异气氛。
在同一个教室的角落,前一天才就任“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学生会长辅佐官。”这个奇怪职位的相良宗介。正淡淡的使用着学生会所有的手提电脑。
“下雨是件好事。水源可获保充足,再怎么激烈的战斗也不必担心了。”
他盯着电脑上的液晶萤幕,一面说着。跟往常一样,宗介总是带着严肃的脸与紧闭的双唇。
“你又说这种令人听不懂的话……‘日本水的来源是安全的’这点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基本上水跟安全会免费的国家,在这地球上可以说是不存在的。这种话只是日本政府巧妙的宣传罢了。”
宗介说出时,是以非常认真的口气来回答。在战场长大的他转学到这里几个月。对於和平一类的话语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小要到今天也已经习惯了。
“啊啊。是这样呀。……话说回来,从刚刚开始你在干什么?”
是在玩战争游戏吗?想着想着,就伸过头过去看了一下画面。
可是,画面上出现的是个动画风格的美少女。
“……这是。”
“恋爱模拟游戏。这是一年级的人推荐的。为了要习惯高中生的恋爱,我还有很多东西得学。”
“你学这种东西……但是你怎么会去学恋爱这种事?”
虽然问这种事很失礼,但宗介却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是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就等於是会长阁下的头脑一样。为了要深入了解一般学生的行动模式,所以要成立治安对策。首先就是“恋爱”这点。恋爱能让人了解一般人在特殊的压力下所作的行动,所以作这种模拟练习是很有效的。”
“……算了,你好好加油吧。”
“啊啊。我会努力的。”
画面中的美少女,由於因为不愉快而眉毛皱了起来。对方说了,
“宗介好冷淡。”
“这系统能选很多对话选项。刚刚在约会途中。这个女的要买泳装,我就回答“自己一个人去。”,就这样生气了。”
“这是当然的吧……”
“无法理解。”
“……我说呀。那女的,想要你帮她挑一件泳装。”
“自己没有选择的能力吗?”
“不,不是这样……”
“如果是各种武装我还能给她建议,但是关於平民的服饰我是外行人。所以才拒绝的。为什么会生气?”
“所以说,这个是——”
突然间,教室的门开了。
两人回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位娇小的女性。留着中长的头发。一脸不高兴的脸,与锐利的眼光,给人一种强气的印象。
“啊。你是……稻叶瑞树吧?”
几个礼拜前,在某个事件中认识的二班学生。小要与宗介并没有跟她很熟。
稻叶瑞树没说半句话,就这样走进了教室。然后她打量着宗介的全身,接着盯着他看。
“……还算可以,哼。”
“你是相良吧。”
“没错,有什么事?”
“明天下午,跟我约会吧?”
这是四个小时前的事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切断了长时间的回想,切着菜的手也停了下来,她往着客厅的方向看着。
在放着皮沙发的客厅里面,宗介与瑞树两人,正灼热的进行问答的练习。
“所——以——呀!!你最近穿的裤子牌子,是Polo Jeans Company的!给我好好的记住,真是的!”
“我已经记起来了。我的基本装备是Polo的Jeans公司所出产的。黑色的西部装与黑色紧身裤的组合,在夜间有着不易被看到的效果。”
“怎么总觉得后半段怪怪的……总之,知道吗?有人问衣服的事情,你应该会照刚刚那样回答吧?”
“了解。我对衣服是很舍得花钱的。最近才买了Elementshield的高价外套。这外套的价格,跟奥地利陆军所用的StiaAUG来福枪的价钱一样,或是40mm对AS的炮弹6枚的——”
“别用这种奇怪的说明!那下一个,你的特技是?”
“侦查与爆破,还有操纵强袭机兵。”
“才不是这个!白井的特技!”
就一直是这样的调子。
瑞树与宗介,为了要记起前男友的事情而努力着,但会有怎么样的成果,则是个疑问。
小要切好蕃茄后,就洒在生菜上面,
“好啦。可以吃饭了。”
在餐桌上放好餐具时说了出来。瑞树则大剌剌的走到了餐桌。
“等一下再继续。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真没面子。”
三人围在餐桌上,吃着牛肉咖哩与蕃茄沙拉。
“嗯……还满好吃的嘛。小要有学过料理吗?”
不知什么时候,瑞树已经叫她的名字“要”了。
“因为是一个人住,不会煮饭是不行的。我现在去拿淹菜出来。”
小要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与妹妹则是住在纽约的郊外。父亲决定要调到美国的时候,她则是考进了阵代高中,然后一个人守着这个家。
“嗯……那你很会煮咖哩?”
“还好。因为人数不多,所以就煮这种。”
“哼哼。那么,真是感谢了。我跟宗介很难得吃到这样的咖哩。”
她说话时口气很认真,瑞树是个很直接的女孩。
“究竟……为什么你们,要在我家开练习会……?”
小要问的时候,瑞树则是把蕃茄沙拉放在自己的小盘子中。
“刚刚不就说过了。这个淹菜是淹一个晚上的是吧?我如果带男孩子回家过夜的话。爸爸会很生气的。”
“那到宗介家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住。”
“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可以!如果晚上他对我怎么样的话,要谁来负责任?我跟小要不同,我可是个弱女子呢!”
宗介用叉子的前端指着。
“我不会加害於你的。”
“哼。每个男人都是这么说。还有你,在严肃的脸庞下,应该是藏着什么危险的欲望吧,我可是看出来了呢。”
宗介的脸色变了。
(啊,伤到他了)
看到这微妙的变化,小要就闭上了嘴。
看着在床头边的时钟,还不到早上三点。窗子外面是暗的,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嗯……”
小要穿着便服与家居裙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
从隔壁房间,还听的到瑞树的说话声。
(现在想起来,这里的墙壁还真薄哪……)
再加上现在是深夜,附近也安静了起来。所以两人的对话可以清楚的听到。
“……知道吗?现在开始,要认真的把我当成恋人来对话?”
“了解。放马过来吧。”
瑞树坐在沙发上,还听到了整理衣服的声音。
看来,她们复习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现在就看看成果如何。
沉默了几秒之后,两人就开始扮演恋人了。
“那么……白井。这星期日要去哪里玩?”
“去看电影。之前看了爱情片,这次就看不一样的类型。“Sneaker2”这部怎样?”
“嗯嗯,就看这部吧!”
“那是部好电影。有你喜欢的River Phinex所主演的。”
宗介的语调很自然,看来他对这件事,练习的相当热心。
他继续介绍着电影的内容。
“看了杂志上的介绍,里面叙述骇客入侵的技术满真实的。……只是我不认为,一个民间骇客有着能对抗美国NSA的电脑就是了。”
“……那是什么?”
“NSA是国家安全保障局。比CIA还要高一层,是世界最大的情报收集机关。”
他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
“……这种东西,我完全不知道啦。”
“这是当然的。你是门外汉。”
“……白井你不也是个大外行吗?”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点。”
果然不行……叫宗介去扮演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实在是太过勉强。小要轻轻的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真是的,给我认真点!!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男人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说出这种话!?”
瑞树愤怒的叫着,客厅的玻璃桌也被她敲出“咖掐。”的声音出来。
“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来吧。继续质问我吧。”
宗介看来很冷静的样子。
“那么。白井……你喜欢我吗?”
瑞树突然说了出来,而且还以甜蜜的语气说出。
“啊啊。喜欢。”
“嗯,怎么说的那么冷淡,像平常那样说嘛。”
“啊啊。也对。……我喜欢你,瑞树。”
宗介说的很流利,小要根本想像不到。
“继续说,白井。”
“我喜欢你,瑞树。”
“再来。”
“我喜欢你,瑞树。”
这时他的语气越来越沉稳,而且还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小要看到宗介的脸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白井……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到现在还喜欢着你。”
“那以后呢?一直会喜欢吗……?”
“啊啊。以后也会,一直都会喜欢你,瑞树。”
“……”
瑞树沉默了起来,对话就此中断。过了不久,她的鼻音就从客厅传了过来。只是一下子,宗介就回复到以往的语调问道。
“为什么哭泣。瑞树。”
“吵死了……我最讨厌你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才说——。”
“我不是说你很吵吗!?还有不要盯着我看!”
“实在无法理解。”
宗介的脸上浮出了完全不明白的表情。
在这种复杂的气氛下,小要也只能抱着棉被。
隔天是个好天气。
湿的路面上升起了阵阵湿气,证明了六月的璁气。
在京王井的第一站的吉祥寺车站。靠近卖票的南边出口的楼梯下面,小要与瑞树就站在那边。这里人来人往,她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等男朋友一样,在原地站着。
“时间差不多了。”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了喀喀的声音,瑞树看来很不耐烦。身穿着蓝色的套装,黑色擂斯边的丝袜。戴着手镯,肩膀上背着Gucci的包包。
“是三个人吗?是同个学校的?”
小要问着。而他的穿着则是,印有东西的T袖还有紧身短裙,还有黑色的薄外套。
“是同个高中的。但因为学区不同的原因才转学。”
“嗯。……话说回来。”
宗介站在小要的旁边.
“穿的还满时髦的嘛。”
茶色的上衣,黑色的紧身长裤。还有戴着银色的项链。鞋子则是短靴。全部加起来大约有十万的价值。
“我拜托克鲁滋。与他交换东西才入手的。”
“啊啊,他呀。你用什么东西跟他交换?”
“古董品的Coverment。”
“那是什么?”
“一把老枪。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小要脑中想着,那把应该是鲁邦Ⅲ世所使用的(实际上,“Coverment”是钱形警部所用的)。
“瑞——树!!久等了!”
一阵有活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三位穿着便服的少女,正对着瑞树挥着手。
“三个月没见了!过的好吗?”
“这个东西好可爱!”
“瑞树,你好像变瘦了?”
三人围着瑞树问道。
“那么,问题的男朋友呢?叫白井是吧?还没来吗?”
在那边的宗介踏出了一步,抬头挺胸后作出“稍息。”的姿势说道。
“我就是白井悟。请多关照。”
这一瞬间,三人被这气氛弄的沉默了起来。
没问题……吧,小要如此想着。
在这之后,瑞树将小要介绍给她们认识,三人对她同游这件事表示欢迎,接着就简单的自我介绍。
那个活泼,笑容宜人的是赤城真奈美。像小孩子一样,而且喋喋不休的是黄杨圆。还有一个有着凉爽目光的是碧川祥子。
(好像红绿灯一样……)
对於记别人名字很不拿手的小要,就以红,黄,绿三色作将她们的印象放进脑里。
她们首先,先去找吃午餐的地方。
她们混在人群里走了五分钟,从繁华街走到一间小义大利餐厅的门口。
“这里,这里!好怀念呢!”
“一年没来了吧?”
宗介与小要站在瑞树等人的一旁。看来这间店是她们以前常来的地方。进去后,店里没什么人。装潢有点暗暗的,但是从窗子进来的自然光却是很温暖。
一位服务生青年过来带位。
“欢迎光临。请问有几位?”
“六人。给我们靠窗的位置。”
由於瑞树的口气很自大,服务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了解了。请往这边……”
“不行。”
还没往前走,宗介就说话了。他往店里面的角落一指,
“坐那里。而且要把桌上的油灯给弄熄。太亮了。”
“啥?”
服务生稍微沉默了一下后,就以眼神来向瑞树求助。
“宗……白井,你在说什么呀?”
“接近路上的靠窗位置很危险。而且还看不到出入口。”
“能有什么危险。”
“以前,我的战友……不,中学老师,曾经在吃饭时受袭。穿过玻璃窗,恐怖份子用机关枪扫射。还好他穿了防弹背心才捡回一命。”
见到三人的视线,宗介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
“这不是骗人。是阵代中学的大隅老师。他的右肩还留有9mm子弹的伤痕。他是个好老师。”
根本没听说过这位老师。
瑞树与小要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红绿灯三人组却一起,
“啊哈哈哈哈!”
“白井真是有趣哪!”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应该是个好老师吧。”
她们笑了出来。
(你的朋友,神经不觉得太大条了些吗……?)
小要跟瑞树说着悄悄话,而她也只能叹息而已。
最后还是坐在窗边的位置——
“白井,你跟瑞树所形容的不一样。”
“小圆也这么想!那个,那个,该怎么说呢,非常的……”
“给人一股实在又刚毅的感觉。”
三人突然说了出来。
“那是你们对我的认知有误差。我很喜欢穿着毫无实用价值的服饰品。喜欢愚蠢的对话,跟女性一起浪费时间让我感到无上的欢喜……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看起来不像哪……”
“当然了。你们是门外汉。”
“什么门外汉……?”
小要感到不耐烦,而宗介则继续说着,
“这样的我,与瑞树是一对恋人。她实在很棒。”
说完后,就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瑞树。
“啊!突然就这样出手啦!”
“真羡慕呢!”
“打的很火热嘛——真的。”
三人组一起说出。
“讨……讨厌啦,白井在大家面前我会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跟那个一样重要……”
“哪个?”
“跟核兵器的政治价值一样重要。”

现在以这种调子继续参观她们的约会。
吃饱饭后就去了卡拉OK屋,三人组以“你不是很喜欢唱御酒这首歌吗?让我们听听看嘛”的理由逼宗介唱歌。
当然宗介根本不会日文歌曲。
“今天我要唱别的歌。”
跟她们说完后,就以流利的苏联话唱了首民谣“莫斯科郊外的夕阳”。这是一首非常阴沉的歌曲,听的人心里都会变冷,但三人却笑了起来。
之后瑞树问着“为什么要唱这首!?”,而宗介以“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歌曲”来回答她。
唱完卡拉OK后就去电影院。
上映的电影,是现在人气最高的男演员所演的话题作。这是以二战中的中国为舞台的爱情浪漫片,描写着相爱的两人因为战火而分开的悲剧。
特别是主角指挥的部队,为了守护平民能安全回日本,而与对方的战车队对抗后牺牲,这是一幕不看就不会流泪的场面……应该吧。
“那个男的会死是理所当然的。”
出到电影院外的宗介,则对战死的男主角开始评价了。
“他明明还有足够的弹药,却还只用刺刀这种愚蠢的突击。为什么不将敌人引诱到后方的丘岭地带,然后再逐一击破?”
“那个,这不是这种电影。”
“这跟电影种类无关。部下根本没有死的必要,失去了高价的军用器材,只是自我心理的满足而突击死去。有那样的军官,难怪日本会输。”
三人组虽说“又在开玩笑了。”而笑着,但是现在的笑声也越来越尴尬了。

再来去游戏中心。
首先在店门口的贴纸照相机那边拍了纪念的照片,这到还没什么问题。宗介从腰间拔出了Holster 9mm的手枪出来,然后把贴纸贴在枪壳的旁边。
“请问……这个是模型枪吗?”
赤城真奈美如此问着,但宗介摇了摇头,
“不,这是我的手提电话。”
回答完问题后,又把Holster放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去玩抓娃娃机。
黄杨圆说“白井不是很会玩吗?抓一个吧~。”宗介玩了十次却都抓不到。由於恼羞成怒,他把枪拿出指着玻璃窗准备敲破,但被小要与瑞树两人从后面打倒在地。
现在玩三选一的心理游戏。
“你在森林里面走着,遇到了一面墙壁。那么,你要怎么样通过墙壁继续向前走?a.番蔷过去b.绕过去c.放弃然后往回走。”
碧川祥子问完小要后就问着宗介。
(我也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他看来不会选“c”……她以前靠这游戏来判断了不少人。
“真困扰。三个都不会选。”
宗介说出后,祥子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脸色。
“那白井,你会怎么做?”
“我会爆破掉。”
去完了饰品店,CD店,大型书店等等的地方,三人的脸也从明朗变成了充满疑惑与困扰。
一开始开朗的笑声已经没有了,反而是注意着宗介的眼睛。然后仔细的选话题。
“……好了吧,快穿帮了不是吗?”
在井之头公园的池塘旁边,小要小声的跟在一旁的瑞树说着。
“还不行。只要能安全的出去公园,就没问题了。”
“是这样吗……”
现在太阳渐渐西落,池子的水面也闪耀着红铜色的光芒。宗介与三人组则坐在附近的长椅上,说着不切实际的对话。
宗介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她们。
“……怎么了?”
“我去买果汁。你们要喝什么?”
“那,我要Dr.Pepper。”
“我要茶,什么样的都无所谓。”
“了解了。”
宗介就去买东西了。
这时,赤城真奈美招了下手。把小要等人叫来,她问着,
“……瑞树。他,跟你说完全不一样吧?”
“他还说了很多可怕的话。像是爆破,狙击一类的……”
“而且他对电视剧与音乐也不了解——”
对话的内容很不自然,一般常识没听过也说不出。算了,这是当然的。他实际上也只是将对话给强行暗记而已。
“在……在说什么呀。他是我一直以来所提的白井。”
“不,这个白井跟你提的白井总觉得不一样。你就不要再装了吧?”
“我……我才没有在装!你们这些人到底怎么搞的,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他很奇怪!”
果然三人看起来像是怀疑的样子。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真的会让人那么想……”
“那又怎么样!你们整天说着“让我们看一下,见次面。”不是吗?现在你们又疑神疑鬼的,到底想怎样!?”
“又歇斯底里了?瑞树,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呢——”
“我才没有歇斯底里呢!”
这时候一路所累积的疑团全部爆了开来,四个人的气氛看起来非常的险恶。小要说着“哎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声。
“啊,瑞树?原来你在这里,真的是你呀!?”
回头一看,五个男女向这里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个认识的少年。有着一副英俊的脸。
小要叹息着命运的残酷。为什么会在这时候……!
他的名字是白井悟。是真真正正的,瑞树的前男友。
“喂,你呀,有那么恨我吗!?作那些事是想怎样!?”
白井的鼻息听起来很急促,瑞树则结巴的说着。
“咦?那个,这……”
瑞树当场呆住了,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个,请问……你是?”
“啥?别跟我装傻!比萨店与嵩麦面店还有警察,都说是个年轻女子打来的电话!喂,给我解释一下吧!?”
“这个。该,该怎么说。”
“原本我明天去学校时想问你的,现在正好。是你干的好事吧?果然是想报复是吧?我对你呜哇!?”
在骂的正起劲时,小要将白井悟的颈部用手刀敲了一下。
“痛!你,你在干什么,千鸟。”
由於没发现千鸟的存在,白井抗议着。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总之,比萨或嵩麦面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说一些详细一点的话吧?好吗?有建设性的。”
“不要。我跟瑞树的事情还没解决。”
宗介抱着一堆果汁罐子回来了,他也听到了那些对话。
“啊……?相良也在!?”
惊讶的白井叫了出来,三人组则一起望着那个“相良。”。宗介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就跟她们告知。
“那个男的……是精神异常者。一年前才从专门的医院出来,然后去上学。他整天以为瑞树是他的恋人。而且还有着被害妄想的癖好。”
“等一下,相良,你——。”
“这家伙的话不能相信。他很喜欢从口中说出卑猥的话。是个看到女性困扰着就会觉得很高兴的虐待狂。”
“谁是虐待狂!?”
“闭嘴,杂鱼浑蛋。给我滚回去。还想继续骚扰瑞树吗?”
“说什么骚扰,我只是——。”
一旁的小要,这时从白井的侧面用肘击敲了他的颈部。但这次打的太过大力,白井当场翻了白眼。
“啊。不……不要紧吧?”
“白井!”
“真要动手吗,喂!?”
“什么嘛!真是超不爽的!”
跟着他一起的男女们开始吵了起来。宗介为了让她们闭嘴将手枪给拔了出来,然后指着他们的脚下,
碰碰!碰碰碰碰碰!
合计七发的9mm子弹射了过去。
“给我消失,不然就杀了你们。”
他们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赶紧将失神的白井给抬走离开。
路面上还有着七发弹痕的痕迹,小要对三人说明着。
“也就是说,相良是他父亲的姓。对吧?宗……悟?”
“没错。父亲的名字是相良。”
“然后他的父母因为离婚,所以才从母姓“白井”。是吧?瑞树?”
“对……对呀。之前忘了说明。但那个男的一年前才从医院里出来,我到不知道这回事。”
“是呀是呀,真的很呕呢。像那种危险人物放任在路上走,这世界真是过分。”
“啊啊。真是的。”
刚刚一分钟前才向平民开了七枪的男子同意着。
小要等人现在正在为了解释而苦战着,但三人组的脸色上的不相信感却一点也没消失。
“什,什么呀,这种眼神?你们以为我在说谎吗!?”
瑞树的声音已经慌了,三人互看了一下后,露出了想作弄人的笑容。
“嗯……没有呀,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们的关系。”
“只是想看你们恩爱的模样。”
“是呀。像是……”
然后三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接吻。”
瑞树与小要脸色发青,宗介则是一个人看起来头上好像冒着“?”的样子。
“怎么可以,在人们面前接吻……”
“作不到吗?恋人耶。”
“这,这个……”
“这样很奇怪喔。”
一旁,宗介用悄悄话问着小要,
(千鸟。关於接吻,那个,口对口重叠就叫接吻?)
“不……不是吗?”
(好)
宗介向瑞树走去,抱着她的腰,她还来不及反应,
“等一……!”
碰到了对方的鼻子,就这样堂堂正正,赤裸裸的,嘴唇与嘴唇就这么重叠在一起!
瑞树由於惊慌双眼睁的大大的,全身也没了力气,看来并不会很讨厌跟他接吻。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四秒后,宗介离开了瑞树的身体,然后向着三人组。
“怎么样。这样就能相信了吧。”
他的语气,就好像胜利者一样。
“接吻没什么难的。就好像射杀小狗一样简单。”
说起来是没错啦……
瑞树现在回复了理性,她摸着自己的嘴唇,然后发抖着,
“你干什么!?”
宗介被打了三巴掌,看来是想杀了他,鼻梁还是用掌底打了下去。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打后,就掉进了池子里。
“真低级!谁允许你跟我接吻了!?你竟然擅自……咦。”
三人的视线传了过来。
“瑞树……”
赤城真奈美往前一步,瑞树则退后一步。她的双眼已经湿润了,没多久大粒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们……我最讨厌你们了!”
“啊,瑞树。”
瑞树逃走了,现场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三人组与小要。
“千鸟。……刚刚那人,才是真的白井吧?”
“……就是这样。沉在那里的,是个叫相良宗介的笨蛋。跟瑞树并不是恋人,是个战争痴呆。大笨蛋,变态,人渣,章鱼……”
“不用说到这样吧……”
“没关系。什么嘛,那家伙。这么容易就照人的话去做……真的是有够低级。我呀——最讨厌了。”
被水浸到肩膀的,看着她的宗介,也听到了那番话。只是他完全不明白,小要想要哭的心情。
在那里的赤城真奈美与碧川祥子。
“真奈美。不快点追上去不行——……”
“啊。对呀。要快点。”
三人则急急忙忙的要离开。
“要回去了吗?”
“不是,要去追瑞树。她刚刚一定有着失落感。”
“虽然她很任性,霸道,阴险,自大……”
“其实她是很寂寞的……”
三人的脸又回复了开朗的神情。
“再见了,千鸟。要跟相良好好相处喔。”
“咦?不,我跟他并不是……”
小要还来不及否定,三人就挥了挥手,然后快速的离去。
“哎呀哎呀……话说回来……”
现在看着泡在池里的宗介,看着狼狈的他,总觉得好像是被教训过的西伯利亚熊一样。
“你要待在那里到什么时候?”
“没有……”
很罕见的,宗介开口了。
“我……作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吗?”
“擅自夺取少女的嘴唇耶。这也算是强暴的一种吧?”
“我没有那种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你,可以随便跟人接吻吗?”
小要的声音就好像在刺人一样。
“必要的话,会的。我与很多男人接吻过了。”
“咦……?”
“腹部中弹的土耳其佣兵……被爆风炸飞的塔吉克族老人,从八公尺高掉下来的整备兵……有些得救了,却也有人死了。”
看来宗介他,并不知道人工呼吸与接吻之间的暧昧之处。嘴唇重叠的行为,他压根就不认为有别的意义。所以他才会那么简单就……
“……好了。上来吧。”
“可是,你还在生气。”
“好啦你就给我上来吧,会感冒的。”
宗介听了她的话,慢慢的爬了上岸。小要她,好像以一个姐姐般说着,
“还真是狼狈呢……你的脸,擦一下吧。”
拿出了手帕,然后往宗介那沾满泥水的脸擦了擦。这时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
(稍微垫脚一下吧……)
作着奇怪的想像。
她的肩膀垂了下去,脸朝上,眼睛闭着——
“……怎么了,千鸟?”
宗介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脸好红。”
“是,是吗……好了,已经擦好了。”
小要赶紧离开,往着公园的出口走去,宗介则在后面追着。
“哪里不舒服吗?”
“才,才没事呢。呜,呜哈哈哈。”
“不,这是循环器官出了问题。要去看医生——。”
“不是说了什么事也没有吗!?我,我不管你了!”
“果然还在生气。”
“才不是!”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在阴暗的公园里。

[ 完 ]

《无法置之不理的孤狼》之钢铁的夏日幻影
———————————–
蓝色的天空。闪耀的太阳。千变万化的海浪。
沙滩上,有一位少女走着。
清爽的背姿。及腰的黑发,与阳光相映的白色泳装。提着装着三粒西瓜的手提袋,一步一步的走着。她的头发随着步调摇摆着,舒爽的海风带动着这里的气氛。
“我要跟她见面……”
高处房子的阳台上,他把望远镜从眼睛上拿了下来。
“请问您说的是哪位?”
背后的一位男子问道。
“那个女的。无论如何……”
“可是,正民大人——”
“鹫尾。我说过了,我想见她。”
“……是。”
一个鞠躬后,那男的就往屋内走去。
“啊啊……这真是位适合舒爽海风的人哪……”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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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别人称呼为“清爽”与“舒爽”的千鸟要,则是发出了埋怨的声音。
“热死了……”
全身充满着汗水。眼神毫无精神。
将三粒西瓜放好后,看了一下沙滩洋伞的下面。只放着六人份的行李,却没有半个人。
“真是的。叫人家去买东西,结果大家都跑到哪里去啦……”
弯腰了一下,附近出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看了一下,那是一起来海边玩的,也就是阵代高中的同学们回来了。有男有女。每个都是穿了泳装。
抱着救生圈的常盘恭子,一下就跑了过去。
“小要好~~慢呦!真是的,我们都先去游泳回来了!西瓜买了没?”
小要砰砰的敲了下西瓜。
“这里。……话说回来,你们好像没警戒心喔?也没留个人看行李,就这样丢在这里。里面没放钱吗?”
“这点不必担心。”
恭子等人的后面,保持沉默的相良宗介说话了。深锁的颜面加上双闭的嘴唇。穿着迷彩色的海滩裤。身体看起来没有多馀的赘肉。
“你说不必担心,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伸入堆成山中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棒球一类的到对人手榴弹等东西。
“什……”
“这是古典的陷阱。包包动一下就会爆炸。对付这些敢来偷东西的犯人,是要给他们这种痛彻心肺的教训。”
宗介从小在海外的战场中长大。是个重度的战争痴呆,对于和平国家的常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小要把他抓到一边说道,
“那个小偷,会跟我们的钱与行李一起被炸掉是吧?”
宗介的额头浮出了心虚的汗水,保持着沉默。就好像在默认小要的问题。
“你呀……”
“……可是,现在关于“偷盗行为越来越高”,这对地区犯罪防止防范也有贡献。在这件大事的前提下——”
小要往他的头敲了下去将他打倒。
也许是因为从昨天起就很热吧,所以她挥拳时就这么一发。
“别说这种歪理!”
突然叫出来的声音却没有霸气。
“呜……”
“……还有,要是我不小心引爆了怎么办?很危险耶。”
“关于这点可以放心。你的行李上面,我有贴上告示。”
说出这点的宗介,从行李上不显眼的地方拿出了一个手榴弹的安全栓。而那安全栓上写着“小心”。
“这种东西怎么能算的上小心呀!?”
“是吗?以后我会注意的。”
“啊啊。真受不了……”
恭子看到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僵,于是她说道,
“那,赶快来打西瓜吧!对吧,对吧,小要?”
“是是。”
小要在沙滩上放了张旧报纸,把西瓜放好。恭子则从包包里拿出一只金属球棒出来,
“那,谁要打?相良要玩吗?”
“我要我要!很有趣的样子。”
恭子一行人抓着宗介的手。
“这是在干什么?”
“打西瓜呀。就这样碰的一下。还要蒙上眼睛喔!”
“原来如此。还真是简单哪。”
“嗯~你说的喔。那赶快把眼睛遮起来!然后旋转呀,转呀!”
“呜……”
恭子一行人站着,然后将宗介的身体转来转去,
“这样就行了。说很简单?那么就开始吧!”
宗介拿着球棒,然后往着西瓜的相反方向突进。在大家放行理那里,也就是沙滩洋伞那边。恭子一行人忍着笑声,然后不负责任的说着“再右边些!”或是“就这样直直走!”等。
另一方面小要,在充满欢笑的恭子一行人外面,就站在西瓜旁边。
“哎呀哎呀……”
根本就没趣嘛。
在这个沙滩上,宗介被恭子等人给耍着玩,小要感到有点不是滋味。她穿泳装的样子,没人表示关心。
(原本我还满有自信的……)
滑嫩嫩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细致的腰部。丰满的胸部。充满着媚惑的架势,实在是非常适合这件白色的泳装。上星期,她可是在店里面烦恼了好久才挑出这件的。
碰!!
突然的一阵声响,让整粒西瓜爆了开来。由于来势太过猛烈,西瓜的水与碎片全部都打在一旁的小要身上。
“……!”
蒙着眼睛的宗介从沙滩洋伞那边走了出来,原来他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一把散弹枪,然后向西瓜开炮。
说不出话来的恭子等人只能看着,而宗介也把蒙住眼睛的布条给拿了下来。
“命中。就像我说的,这样的难易度——”
说完后,又沉默了。因为他看到了小要的样子。
全身,被西瓜弄的脏兮兮的。也看不出她穿着白色的泳装。从她的黑发还一直流着西瓜皮与汁。
在这个极为不妙的气氛的沉默中,小要无言的回到沙滩洋伞那里,打开包包后拿出了一条毛巾。
“……我没想到会这样。”
宗介作出了感言。
“可是,西瓜是没有毒的。这种污垢对于你这种泳装是不会——”
这一句话让理智断线了。
小要捡起地上的球棒,然后往宗介的腹部狠狠的挥了一棒。身体扭曲着的宗介,看着她流着泪说,
“你最低级了!”
穿好T袖后,就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过了三十分钟后。在没什么行人的堤岸上——
“嘿嘿,有空吗?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
面对着男人有朝气的声音。小要慢慢的,将充满杀意的眼神飘向对手,还附上冷冰冰的声音,
“给我滚。”
“……是。”
男子听从他的话,乖乖的消失了。小要则喝了一口DR.Pepper。
“呼……”
她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对恭子一行人感到不好意思,但这是宗介所搞出来的后果。
就是那家伙的不对。
没有人称赞我穿泳装的样子,没人有心跳的感觉,全部是这没用的期待的错。
可是,还是很不服气。
昨晚,在家里试穿泳装时,还参考了时装杂的明星照片,摆出一堆白痴的姿势出来。
当时自己觉得很滑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惨况,也不愿意在人的面前出现。
(我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
就以这种调子,在堤岸上郁郁寡欢着。
“小姐,有空吗?”
小要听到对方的问话时。就回头大骂着,
“真是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咦?”
骂人的声音变小了。
站在那里的人,看起来像是典型的“谜之东洋人”。身材高大,有点胖都都的,还留着像鲶鱼般的胡须。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穿着黑色西装,却没流下半滴汗。
“赏个脸跟我们去喝杯茶吗?”
谜之东洋人一直前进着,用有着异样魄力的声音说道。
“我……我,这个,有一点不方便。”
“请务必要答应。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可是要切腹的。”
在这种热死人的气息下,小要在这种气压下“唔”的一声,
“哈,哈哈哈。说这种奇怪的话,算,算是满有趣的。还有,跟你们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纤细一点的男孩子……”
“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家主人是很纤细的。”
“啥,啥?”
男人往悬崖的方向指着。眼睛眯着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一栋大房子建在那边。
“请务必赏脸去一趟。”
“呸”的声音随着西瓜的种子被吐了出来,恭子在海边边走边看着。
“小要,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耶。”
正用着战斗用刀切着西瓜的宗介,听到她小声的说话后就说道。
“是呀。冲澡冲得真久。”
“唔。果然,还是有着其他的理由吧?”
“什么样的理由?”
恭子苦笑着。
“相良,你真的不知道吗?”
“唔……”
相良的脑里,正想着各种的可能性。
发生意外。急病。警察的不当逮捕。踩到地雷。被敌人发现被跟踪着。而进行反跟踪却跟丢了。还是……绑架。
而他的结论则是——
“果然是地雷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想到这样的结论……但不是这样。小要她,是对相良你生气!我觉得责任都是出在相良你的身上。”
“是呀是呀。”
“相良,是你不好。”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听到这些话后,他闭起了眼睛。
“好,那么,我出发了。”
说完后就卷起袖子,然后站了起来。
悬崖边的房子——
由“谜之东洋人”带路,小要经过了白色的客厅。那是个干净,天花板很高,光线充足的房间。
“请在这里稍候。”
男子说了以后,就踏出了客厅。
虽然因为抱着好奇心而接受招待的她,内心里还是有着“如果情势不对就要快点跑掉”的想法。但是——
(这是真的有钱人家……)
来到客厅之前,小要已经被庭院等等的给吓到了,房子本身大的惊人,车库里面一堆高级车。装潢也是很讲究,就跟杂志里出现的意大利现代建筑一样。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让想见到自己的老头看一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小要一边想着,一面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等了五分钟之后——
客厅的入口出现了一位少年。
年纪大约十三四岁。身上穿着衬衫,肌肤像雪一样白,给人华丽与纤细的印象。
他把手伸向了茶器组,小要看着他,并想着。
这是其中的一个佣人吗?小要一面想一边问道,
“那个……”
说话的瞬间,少年手上的盘子掉了下来。看起来很高级的陶瓷器碎片与水弄的满地都是,而少年的眼睛则盯着小要。
“啊啊。你是……”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少年踏前了一步。然后一口气叫出,
“呜哇呀啊啊啊~~~~~!!”
因为踩到碎片很痛,热水也很烫,所以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接着他激烈的撞上了墙壁,然后就一动也不动的。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要带着战栗的心情,惶恐的向那少年接近。
“不,不要紧吧……?”
“是,是的。让你见笑了。”
少年站了起来说道,
“我是日向正民。”
“嗯。”
“请原谅我以这种形式来跟你见面。原本我是想直接出去找你,可是我被主治医师阻止,说病患不可以出门。”
“……那,咦?那么你。”
少年——日向正民的脸红了,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病弱少爷。
(嗯。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小要带着奇妙的心情,以第一次看到的珍兽的眼光,观察着正民。他看起来很不自在的样子,
“突,突然说话的话,可能会给你带来困扰……如果愿意的话,那个,我们先喝杯茶如何?我马上重新准备一番……”
这也是搭讪的一种。
“嗯。该怎么办好呢……”
小要的话,让正民吞了一口口水。看到他那么认真的脸,不禁想作弄他一下。
(喔喔。很可爱嘛)
看着他的大眼睛,激起了她的母性本能。与那个只有竞争本能与整天疑心生暗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战争痴呆完全不同。
“嗯。好吧。那就打扰了。”
小要如此回答后,正民的眼睛一亮。
“真,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那么,呃——”
“我叫要。千鸟要。”
“要。啊啊。多么棒的名字呀。就好像,就好像……是为你特地取的一样……”
“……”
只过了片刻的时间,客厅旁边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正民按了一下按钮后道,
“什么事?”
“有访客。”
从对话器的另一头,传来的是那个“谜之东洋人”的声音。
从液晶画面所传出的摄影机影像。在正门前,有一位年轻男子站着。
(宗介?)
那是不会错的,锐利的眼神,正看着监视器。
“他问我们‘有没有一位叫做千鸟要的女孩来过这里’。要怎么回答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宗介的确是自己一个人到处找。
“认识的人吗?”
“咦?那家伙……”
原本想说“学校的朋友”,但是一想到宗介就说不出口,反而还说了:
“那,那家伙是个凶恶的变态。他是来跟踪我的,让我很困扰。赶他走吧!”
深深的思考后,就这样说出了。
“是凶恶的变态吗?”
“对,凶恶的变态。”
“原来如此。像他这种人,是不能进来我家里的。……喂,鹫尾。把他打发掉。就说没这个人来过。”
“了解。”
正民切断了室内通讯,
“这样就行了。那么,要小姐,请往这里。能看到风景的房间喔。”
“咦……?啊,嗯。”
突然觉得有股不祥预感的她,随着正民的后面走。
“没这个人来过。”
“那就奇怪了。请再确认一次。身高约165公分,16岁的日本少女。长发。身穿白色泳装,体格是理想的健康体型。没有生产经验。后面有着红色缎带与小饰品。指甲涂成泡泡般的彩色,而颜色是——”
可是对方回答还是一样的。
“没来过。你去别地方找吧。”
在附近问过许多人,他们都说看到小要进去了这里。也就是说这个男的在骗人。
“……”
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然后离开大门口,跳向旁边的围墙沿着边走。
(那么,该怎么办……)
从墙上看,里面有着许多的摄影机。还有着红外线感应器。只差没有对人用地雷而已。
(正面侵入是很困难的)
……正在思考的时候,他就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在房子周围走了一下后,就跑回海水浴场。
(总之,要先准备好装备……)
“被关起来了?”
恭子发狂的叫着。
“是呀。”
宗介穿上战斗装,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一堆有的没有的武器与道具出来。
“详细的情形我是不清楚,但不会错的。再不赶快的话,千鸟会有危险。”
“可是——”
“你不用过来。像你这种门外汉,只会让我绑手绑脚罢了。”
“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总觉得,被抓去关起来这点实在是……”
宗介将装备全挂在身上。
他的眼神看起来虽说很沉稳,但他的内心却不是。
小要被监禁着。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感觉她正被人拷打着。
(不好。真的不妙……)
宗介的脑里,出现了丰富知识的拷问情景总动员。
头上披着三角头巾的的暴汉们。将小要用绳子绑起来,用火烫,用水淹,用电电她。再不然就是用药物让她失去理智……
“呜。下流的浑蛋……”
恭子却冷冷的看着他。
“相良……我怎么总觉得,关于小要的事,你好像想到了色色的地方去了吧?”
小要闻着红茶发出的香味,感到很开心。那是从产地印度直接送来的茶叶,是他们家秘传的品牌。
“嗯。好喝。”
“你喜欢让我觉得很光荣。”
正民微笑着。
“真的好棒,风景真好……”
从大玻璃窗那边,可以看到一部份的海岸。拿起了望远镜,可以看到恭子等人的样子。
(宗介怎么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八成还是作着恭子等人的玩具,正高兴的玩着吧——
不。那个宗介看来不会那么爽快的任人玩弄吧?
小要沉默着。
“怎么了呢,要小姐?”
“嗯?没有……”
“如果是关于那变态的话,你可以不用担心。这栋房子,可是有着二重三重的警备装置。正常人是没办法潜进来的。”
“正常人,呀……”
宗介那笨蛋应该不算是正常人吧.
那个“谜之东洋人”出现在房间的门口。正民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什么事?鹫尾。”
“悬崖旁有入侵者的反应,该怎么做?”
“可恶的变态。还是给我来了……”
(果然。那个笨蛋……)
宗介他,一定又是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凭着自己的想像跑了过来。
小要抱着自己的头,看到这幕的正民说道,
“总之请安心。……鲛岛!豹堂!”
叫的时候还拍了一下手,过了五秒,出现了两个没见过的男人。一人高大,另一个矮小。但看起来都很阴沉,眼神看起来很危险。
“司机鹫尾你是知道的。高的那个是厨师鲛岛,矮的那个是园丁豹堂。”
“呃……”
他们三位来了之后,还跟小要行了个礼。正民便夸道,
“他们还身兼我的保镳。鹫尾会用中国拳法,鲛岛是用刀的名人,豹堂则是用十字弓。他们三个,以前还在法国佣兵队待过,是战斗的专家。”
“呜哇……”
本来应该要说“拜托你们!”的,但小要不知为什么说出不同的话。
“呜哇?”
“咦,没事……啊哈哈哈。”
“?算了。……那么,鹫尾、鲛岛、豹堂!”
“是。”
“给我把那侵入者给排除掉!那个男的是想阻击要小姐的变态。给我干掉他!”
“是!!”
那三人霸气满满的回答着,但小要则觉得不安说,
“不,那个,其实呀——”
“什么事?”
正民与他三个保镳一起看着小要。她实在说不出“这是骗人的,抱歉”,所以这种压力下,她只能说,
“其实那个……请加油。”
结果变成了对他们的声援。
“请交给我们吧,要大人!”
三人信心十足的从房间跑了出去。正民很高兴的看着送着他们出去,
“真令人吃惊。鹫尾等人竟然会对你那么重视。”
“是,是这样吗?”
“是呀。对于一般的客人,他们就没那么有活力了。”
“唔,唔唔……”
这是火上加油的行为。
(总之,那三人能将宗介击退就好了!)
小要向天祈祷着。
身在断崖上的宗介,只用着一条绳子爬上去。
(呜……)
爬到断崖中间时,崖边有个矮小的男人。手上拿着十字弓。脸上浮着冷酷的笑容,然后对准了宗介。
“嘻嘻嘻。吃我一发吧,变态浑蛋!”
他大叫后,头上就飞过了一支箭。由于被吹上来的风给弄偏了方向,这危险的箭才没击中。
(变态。是在叫谁……?)
摸不着脑袋的想着,他从背后拿出了一把榴弹炮出来。熟练的用双脚夹住绳子,两手握紧榴弹炮后——
碰!!
一颗大粒的榴弹,从炮口飞出后直击矮男子的脸部。因为是用训练弹,所以没有爆炸。只是,对方就好像吃了SF系列里面沙加特的虎式上勾击一样。
“咕!呜,呜哇哇哇哇哇……”
那男的往前方倒下,从崖边掉到海里。然后看着他落水。
宗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继续登上悬崖。
(等我,千鸟……)
看到小要坐立不安的样子,正民笑了出来。
“不会有事的,要小姐。”
虽然他这么讲,但还是安心不起来,她强颜欢笑着。
“话……话说回来正民,你说你是因为生病而休养中。那严重吗?”
“不。应该说……那不是真正的病。而是心病。俗称自律神经失调。”
“啊。那个我知道。由于压力或烦恼而造成便秘或腹泻的症状吧?”
“我,我的情况则是有着偏头痛。无法集中精神学习……”
“嗯。那这个不是质问,正民你有什么烦恼呢?”
“这,这个嘛……因为是要所以我才跟你说……”
“嗯。”
他招着手。
“我有个大我六岁的表姐。”
“是这样呀。”
“是呀。那个表姐跟我,从小就是一起玩长大的。五岁时还跟她有过“成为大人的时候我们就结婚”的约定。”
“是……”
“她是个美丽的女性。但这位表姐,在两个月前……突然,在车祸中……”
正民把话吞了下去。白色的脸孔浮着苦涩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小要心想。
(原来死掉了)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沉默着,正民带着泪水说,
“她突然……跟以前发生车祸而认识的一位花店店员一起私奔了。”
“……啥?”
进入了松树林,宗介眼前出现了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呵呵呵!你只能到这里为止了,你这变态家伙。不过,你能打的倒我吗?”
男人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手上拿着两把小刀。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人能逃的过我这有如皮鞭般的斩击。我是厨师鲛岛。佣兵时代时有个叫做“切裂的Sammy”这个恐怖的异名——”
碰!
宗介发射了榴弹,正好直击男人的腹部。不愧是训练弹,并没有爆炸。
用刀的那人身体扭曲着倒在地上,原本摇晃的松木也不动了。
“等,等一下……喂……”
脚踏着筋挛的男人,宗介继续往豪宅走去。
(等我呀,千鸟……)
“突然,私奔了?”
正民以痛恨的声调说着。
“在那前一天,她从国外写了一封信给我。内容是“我现在过的非常的幸福。小正要来我这里玩喔”。她背叛了我!不可原谅……!”
“……呃。”
看来,他是对那个女的抱有恋情,可是没有对方在一起就结束了。也许是因为他的表姐,并没有着伤害到正民的自觉。
“那个。你心理疾病的原因,难道就是这样?”
小要问着他,
““就是这样”是什么意思!?”
正民将手用力的举起来,然后往桌子“碰!!”的敲了下去。
“我最信赖的女性背叛了我不是吗!?所以我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决定不再信任人类了!”
“可是,那不过是五岁时的约定?”
“就算这样约定就是约定!她欺骗,伤害了这样的我!绝对不能原谅!下次见到她的话,一定会将她大卸八块!”
“喂,喂喂……”
这种状况并不寻常。正民喘着气,然后坐了下来,
“对,对不起。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会感到兴奋。我其实对杀死欺骗我的人这件事感到讨厌。”
小要虽然不这么想,但还说了,
“算了。想这种事只会让你感到气愤而已。就,就算了吧?”
正民头低了下来。
“听你这么说我感到高兴。啊啊,果然要小姐是个好人!”
突然一口气变了回来。小要也只能笑着——
楼下有着吵闹的声音。
宗介闯入了宅内,这次是个用双节棍的向他袭击。虽然他胖胖的,可是却移动的很快。
“咻!!”
吼叫着的双节棍,连续两度,三度的向宗介攻了过来。他跳开保持距离,榴弹炮从他的腰间——
碰!!
发炮。但,很惊人的,用双节棍那个却闪开了发射出来的榴弹。看来是有着超人般的视觉神经与反射能力……!
“哼!真是笨蛋。这种东西——”
男人的背后,墙壁被榴弹给炸了。暴风让建材散的到处都是,宅邸也激烈的摇晃着。这个冲击,让天花板上的石膏制品掉了下来,直击男人的秃头。
“咕呀!!”
“可……可怕的家伙。难道这就是你用榴弹炮的目的!?算准了建材落下的位置……”
但是,宗介露出了苦涩的脸看着他的炮。
“不……只是没想到训练弹与实弹的效果会差那么多。”
也就是他想错了。
“可恶……变态……浑蛋。”
踏着昏倒的男人,宗介继续前进。
(等我,千鸟……)
“什,什么回事……?”
正民狼狈的跌在地上。爆炸的声音响过一次后,屋子就恢复了平静。
(啊啊。已经不行了……)
小要趴在桌子上。
“鹫,鹫尾!!”
没人回话。
“鲛岛!!”
毫无回答。
“豹堂!!”
静的令人觉得可怕。
正民吞了一口口水后说道,
“要,要小姐。在这里不要动。”
“咦?”
“我还有着武器。那就是这个……”
正民从口袋中拿出了最终兵器。那是一把样貌像着蝴蝶,然后摺叠式的一把刀。
“正,正民!?”
房间的门“碰”的一声后就开了,穿着战斗服的宗介踏进了房间。
“在这里……”
宗介踏着玻璃的碎片,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小要阻止之前,正民就拿那把刀开始乱挥,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宗介向他冲了过去。
“呼……”
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特大的战斗用刀,无徵兆的一闪。正民手上的刀就被弹开了,还插在天花板上。
“怎,怎么会……”
面对吓着的正民。宗介开口道,
“外行人。你这种刀,只是设计用来单手拿来做做劳作而已。要战斗的话——”
能一击切断牛头的特制战斗刀,就这样挥到了正民的面前,
“——就得用这样的武器。”
他还在跟他说这件事时,宗介的旁边——
碰!!
小要的拳头挥中了。
“千鸟。很痛耶。”
“吵死了!你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是来威胁中学生的吗!”
“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救你的。”
“啊是吗?我可不会多谢你哪。你这个最低级的男人……!”
“话说回来,没有被拷问吗?”
“所以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跟他喝茶而已!所以你就来妨碍?”
原本呆然看着两人的正民,被小要一说后回过了神。
“要小姐。这是……?他不是要对你不利的人吗……”
“这,这个呀。我跟你说明一下……这个,其实是……朋友……”
对着自己说了谎而感到羞愧的自己,小要的说出来的声音特别的小。
“好过分……”
“对……对不起。”
“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结果还是对我这样。”
“才,才没有这种事……”
“难道不是这样吗?你的内心一定在笑着我!背叛与欺骗我对吧!?”
小要说不出话来了。
“真低级……真不敢相信。你践踏了我的真心——呜哇!”
宗介突然把他摔了出去,正民就这样掉在床上。
“宗介!?”
“……看来你还不明白,被骗是你这浑蛋的错。”
“唔,唔唔……”
“被无能的部下守护着,然后做出不适当的决策是你自己的问题。这里是阿富汗的话,你这家伙早就死十次以上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
宗介拉着小要的手,然后走到了阳台。在后面,则是海与断崖绝壁。
“等一下,难道你要从这里跳下去……”
他并没有回答小要的话,
“可是——我承认你拿一把刀指着我的胆量。了不起的毅力。”
正民发出了“咦”的声音。
“现在你这家伙还不能控制感情。虽然只会说着骗人骗人。但是你还是有着些许的气魄。以上。再见了。”
啪!
宗介抱着小要,然后往断崖绝壁跳了下去。
“呜哇呀呀呀呀呀呀~~~~~~!!”
由于自由落体而大叫着,小要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海岸。
虽然头还是很痛,鹫尾进入了三楼的客厅。他只见着正民站在阳台上,往着下面看。
“正民大人,您没事吧!?那个侵入者呢?”
“在那里……”
他手指的方向,在海上有一个慢慢落下的球状降落伞。
“鹫尾。我的确是太过天真了。”
“咦?”
看来,正民也许觉悟了些什么。
“关于慰问信,不用写吗……”
被宗介抱住的小要如此问着。两人随着直径数公尺的汽球慢慢的落下附近的海面。
“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
“因为刚刚跳下来时。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会给他很大的打击吗?”
“是这样吗?”
“是呀。我也……宗介你不这么认为吗?”
“会产生伤害吗?”
“你说呢。……话说回来宗介。虽然我这么说你,结果,你还是来救我?”
“没错。”
“……因为担心我。”
“啊啊。”
小要沉默了一下。
“对不起。”
“没事,就好。”
“嗯。嘻嘻……”
小要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露着舒服的微笑。
钢铁的夏日幻想完

“放っておけない一匹狼?”之艺术攻防战
——————–
“好了、好了!快过来集合吧!”
神乐阪惠里使用扩音器向学生们叫喊着。
她年约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头微向内卷的黑色短发,身穿格子花纹的上衣、略带古风(stone wash)的牛仔裤。
阳光照耀在一片绿意之中。抱着画板的学生们集合到神乐阪老师的面前来。现场包括由她担任导师的二年四班,还有其它一班到三班的学生,合计一百六十人。
阵代高中的校外写生,是一天安排四班一起参加,没被安排的班级则是照常上课。活动将持续一周,让所有的班级都能参加。这是颇为奇特的行程安排。
“……各位早安。今天是校外写生。虽然野外活动,会让各位感到比较自由。但是请不要忘记身为阵代学生的本分。请约束、管理一下自己的行为。”
一边说着,她一边盯着一个名叫相良宗介的学生。
严肃的表情,紧闭的嘴唇,锐利的眼神,几乎没有破绽的谨慎态度。
有着从小颠沛流离在全世界各战乱地区的经历。这个问题学生,正仔细倾听着神乐阪老师的话。
即使如此,她还是相当不安。
“听懂了吗,相良同学?”
“是。我会运用所学的技能,全力保卫母校的安全。”
如同回答长官命令的一名士兵般,宗介直立不动地回答了。
“不对。我的意思是,不要过分认真,凡事要守分寸。你懂吗?”
“是。如果必须使用武力,我也会努力以最少的武力达成任务。”
“别闹了,画图是绝对不需要使用武力的。”
她不自觉地拉高了分贝,但是想起其它的同学也正看着她,因而改口说。
“……嗯、那个。接下来,美术课的水星老师要提醒大家一些该注意的事。”
她将扩音器交给了站在背后的美术老师。有着长发还有浓密的胡子,外表还有点像音乐家的水星老师说话了。
“作画的题目是‘自然与人类’。”
一开口,便先宣布了题目。
“啊—。现今,环境问题被拿出来讨论已久。透过诸位年轻的感性,将我们人类与自然的关联,敏锐地、多样地装入画框之中,这对民族文化将有相当的意义。不需特意去提及蒙德里安(Mondriaan),(中略),不要只有部分,而要注意全体的印象与调和的均衡。作为一个智(wisdom),将事物传达给观众。这毫无疑问的,就是经历了第三次核爆的我们所该——(后略)。”
水星老师喋喋不休地说着,在场没人可以理解的说明。
“呃……那个,水星老师。”
“过去曾有位大人物说过“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是年轻时犯下的过错”,而希望诸位绝对要坚决地以”这样的大人,就该被修正”来回……神乐阪老师,什么事?”
“到底要画什么,请向学生具体地说明好吗?”
水星老师皱了皱眉头,眼神空洞地望向虚空,呆了五秒钟。然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啊,你说得对。……这次的题目是‘自然与人类’。在环境问题被提出来讨论已久的今天。将逐个失去的人类理念,以诸位年轻的感触——”
然后又继续重复着他的怪论调。
神乐阪老师也只能叹气了。
经过了三十分钟的演说后,终于宣布解散了。
“……主要就是要把模特儿和风景一起画。
千鸟要说道。
她穿著平常穿的制服,一头乌黑的长发。腋下夹着有些老旧的画板。附带一提,那画板上面还写有几个朴拙的字“葡萄班*千鸟要”。
“那么就要由同学中选出一人来当模特儿咯。”
她环视着二年四班的同学们。小要除了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外,也是这一班的学级委员。然后看着那张上面写有“平成十年度,阵代高中写生会说明”的纸张说道。
“至于担任模特儿的人。成绩依照同班其它学生的表现来决定,得分由C-到A+都有可能……?这算哪门子给分方式啊!”
“不过,水星老师那个白痴,是有可能真的这么做的”一名男同学发言了。
“……总而言之,先决定模特儿吧,有没有自愿者啊?”
小要询问后,二年四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我才不想因为别人画得不好而得C……”
“那岂不是要呆站到死?”
“当模特儿太无聊了,又不能乱动……”
似乎没人有兴趣担任。
此时,同学中的一人,绑着发辫,戴着大圆眼镜的常盘恭子,她转过头去对着一直在人群后面保持沉默的宗介说道。
“请相良同学担任如何?他不是很擅长安静地不动吗?”
说到埋伏与监视,除了他以外,没人这一类特异的技能。
“虽然不太理解,但是如果我能帮上忙就交给我吧。”
“喔呜,太好了。那么就决定由宗介当模特儿咯。”
小要确定着大家的意见。虽然有人抱怨“画男生太无聊了”,但是由于没有人自愿,结果全体只好一致赞同了。
“那么接下来要决定在哪里画呢?”
“唔——这里不就可以了?”
写生的活动地点是在距离学校五公里处的市立露营区。因为有丘陵、有树林,所以地势起伏很大,就如同田舍间的健行步道一般。而现在,学生们就在这露营区的树林中央所开辟的一块椭圆形的广场上。
“虽然东边有视野良好的地点,但是刚才那里已经被二班的学生们占领了。”
“也对。那么,就在原地画好了。”
关于这点,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四十个学生,各自迅速地拿出作画器具。鸟鸣声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不远处就是喧嚣的城市,但是这一带绿意盎然,住家也少。在小要的小学时代,她常常骑着自行车到这个露营区来玩。也曾经在涌泉所形成的小溪中,与男孩着们一起嬉闹着捉小虾。
“等等,宗介。你在干么?”
小要注意到了正在用战斗短刀削着铅笔的宗介,并询问了。
“在准备写生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模特儿(model)耶。”
“模范(model)不需要使用铅笔吗?”
“是啊,连画具与画纸都不需要用到。因为你只要站着就好了。”
“但是,这样我就不能画画了啊。”
“那当然啊,总之你就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只拋下这句话,小要继续准备着她的画具。
宗介以不能理解的表情望着自己新买来的画具。
“………”
他并没有作画的经验。虽然为了在战场上传达作战的内容,是有画过地图。但是仅止于画一些山脉而已,所以他甚至连画具都没看过。
身为作画的模范(model),却不需要作画?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后来完成作画准备的四十名同学们也不管疑惑中的宗介,就开始讨论模特儿该摆什么姿势了。关于这一点,大家都有意见,所以很难做出一个结论。
“别闹了,要一个人倒立一整天是不可能的啊。”
“要他摆出逆虾投球法如何?”
“那样不就像是在画上海杂耍团吗?不好吧。”
“那么要他扮同人如何?”
“铜人?那是什么啊?”
就这样,没有交集的讨论一直持续着。连占了全班四分之一的“没意见派”都开始闲话家常了。宗介也没能加入讨论,呆站在一旁。
“你们打算在这里画吗?”
美术老师走到附近问道。注意到水星老师的小要回答。
“啊,老师。模特儿就是他。报告完毕。”
只是抛下这句话,她又加入同学的热烈讨论中了。
宗介与水星站在一起,一边旁观着小要他们的讨论情况一边说起话来。
“……老师。个人一定要完成模范(model)的任务。但是却不很清楚这个任务的内容。”
“嗯。讨论起模特儿的实质啊……真是个好问题。并不是普通的学生就能提出这么有深度的疑问的。”
“不敢当。”
“别这么说,你很有资质。”
水星似乎对宗介很欣赏。他以严肃的眼神望向天空说道。
“其实以今天的主题来说,你所该做的工作被称为模特儿并不合适。事实上那是远比模特儿还要重大的使命。”
“……那是什么?”
“该怎么形容呢?语言并非万能,因此让我感到失望。即使在颓废中沉淀在废墟中的气味也(中略)……对与语言所无法表达的事,我们也不该保持沉默。但是如果硬要由边缘去切入这问题的话,这么说吧,你对于他们画家而言,就该如同是来自浓密绿意中的反原则 (anti-These)。(中略)……你要否定纯然的存在,相对于自然的存在所化成的野兽,同时也身为弱小的被猎物——”
与其它人一样,对于宗介而言,这个说明是难以理解,无法听懂的。但是却令他感到自己的任务比他原先所预料的还要重大。
“那么,我该怎么做?”
无法掩饰紧张地询问着。
“你要与自然一体化。要溶入草木之中,成为欺瞒画家眼睛的存在。原来如此,你的确无法消失在他们面前。但是,至少你也要成为本质上不映入他们眼帘的存在……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原因就是(后略)。”
水星以激情的语调述说着。
“……就是这样,你了解了吗?”
要完全理解是不可能的任务,而宗介诚实地回答了。
“虽然不甚理解,但我会尽可能地去实践。”
水星把小册子与原子笔拿了出来。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相良宗介。”
“好,四班的模特儿是相良宗介……那么,今天一整天就请你加油吧。”
“是。我将竭尽全力与自然溶为一体。”
他直立不动地回答,并且目送水星老师离开。虽然如果在谈话当时,小要在场的话就不会有即将发生的麻烦事了。但是不巧的是她正与其它同学热烈地辩论着王贞治的稻草人打法的种种。
“……那么,就叫他坐到那边的树下好了。”
由于讨论不出大家都觉得酷炫的姿势,最后大家的结论就落在普通的姿势上了
“听到了吧,宗介。你就坐到……咦,人呢?”
小要回头发觉,宗介已经不见了。虽然他刚才还格格不入地呆站着说……
“咦,有没有看到宗介?”
“没有啊。你一说我才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
“刚才好象与水星老师在谈话的样子。”
四班的学生们找遍这一带还是没有发现宗介的影子。
“是不是去厕所了?”
“嗯,大概吧。”
于是,大家一同等待着宗介回来,但是经过了三十分钟,他还是没有出现。
“好慢啊。”
恭子细声说道。
“是啊。在这种地方,手机也……”
小要看了一下自己的PHS手机的液晶屏幕。
“啊,真意外,居然还可以用。”
赞叹中,边用功能键选定了宗介的号码。轻快的拨号声后,宗介以平淡的语调应了。
“是我。”
“宗介吗?你在干嘛啊。大家都在等你啊。快回来吧。”
“那可不行。”
“咦?”
“我是模范。非得成为溶入自然,欺瞒画家眼睛的存在不可。如果随意地出现在你们面前,就不能完成模范的任务了。”
画家的眼睛?欺瞒?看来他好象又误解了什么的样子。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快回来。如果你不在,就没办法画了不是吗?”
“不对,虽然你们看不到,但是我就在这里。对于你们而言,我就是来自浓密绿意中的……就像是对战车飞弹,那一类的东西。”
“你是模特儿!只是模特儿而已!”
“那你就搞错了。我是超越模范的存在。否定纯然的浑沌存在……这,大概必须执行像是电波妨碍装置那一类的重大任务。”
“你啊……”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就画吧,我会在这里看顾着你们。”
“等……”
电话被挂掉了。
虽然又回放了一次电话,但是这次完全无法接通。不过他既然提到“在这里看顾着你们”,表示他应该并没有远离才对……
“他怎么说?”
“他乱扯了一堆……就是不回来。没办法了,选别的人当模特儿吧。”
“那要选谁呢?”
环顾四周,四十个同学的脸上都写着我不愿意。小要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啦,我来当吧。唉……”
四班的同学们也不吝惜他们的掌声。
但是,当几名代表去向水星老师报告他们的意见之时。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同意变更模特儿。”
他气愤地得太阳穴也浮现青筋,向小要以及其它数名同学斥责道。
“别这么说嘛,相良他跑掉了啊。”
“罗嗦,给我住口!这种理由是不管用的!我费尽心血教导了他,模特儿该怎么做。而他也竭尽所能地接纳了我的情热。居然否定他……你们倒底有什么企图?”
“哪有什么企图啊!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这些俗人总是这样。扭曲了艺术的真髓,只想用安逸的低俗方法来(中略)所以说,你们只是一些可恶的商业主义者。”
水星老师好象是脑袋中哪根筋错乱了似的,坚定地将紧握的拳头高举说道。
“总而言之,如果你们不能明确地将他画出来的话,四班的所有人的成绩都是C-!也拿不到美术的学分!你们最后有留级的心理准备!”
“什么!”
“怎么这样啊!”
“如果不想变成这样,就去画他!题目可不是想变更就可以随便变更的!懂了吗?”
愤怒的水星老师嘴中念念有词,大步地离开了。
“这太过份了!”
其它同学听完小要的报告后,四班的同学高声哀叫着。
“要恶搞也有限度啊!”
“可恶的水星老师,让我去痛打他一顿!”
“……但是,如果当真这么做,那可就不只是留级,可能会被退学的。”
众人皆愤愤不平地抱怨着。小要将双手放在嘴前做出扩音器的模样说道。
“大家冷静下来!想个对策出来吧。对了……找一个体型与宗介相似的人当模特儿如何?脸部就靠记忆来画怎样?”
四十人不约而同地握拳槌掌。
“喔,好主意!”
“对吧!又不是要我们摄影,所以即使相良不在也不会穿帮啊!”
常盘恭子却低调地说道。
“今天一天都要在这里画画耶。如果中途,水星老师来视察,那该怎么办?如果相良不在,我想还是会穿帮吧……”
“唉……”
四十人又不约而同地叹气了。
“唔—……这么说来,也只好去找宗介了。好象他还在附近吧。”
听了小要的意见。
“是啊……”
“我们有这么多人,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大家一起赞同了。
“那么,事不宜迟。没有带手机或呼叫器的,就和有带的人一起行动。如果有人发现宗介,就打我手机联络我。”
小要快速确实地下了指示。
“还有,宗介他对躲藏很拿手。所以不管是树木上面或是地底下都要找。”
“知道。”
“那么,解散。”
四名男同学组成一队,沿着草木茂盛的小道往上爬。
(来了吗……)
宗介正好完成了数种陷阱的设置。
对于胆敢妨害“模范”这个重大任务的人,非得给予他们应得的教训才行。但是要避开四十人的耳目,躲藏一天。这对于久经战场历练的宗介而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艺术还真是一门严苛的挑战啊……)
他独自一人胡乱地感叹着。
梵高(Van Gogh、Vincent)实在伟大。听说他失去了一边的耳朵,那一定是在战斗中的光荣负伤。克林姆(Kimt、Gustave)与雷诺瓦(Renoir,Jean),他们都是历战的勇者啊。有名的画家大多短命而死,可见艺术的确充满了危险,很不好混的。
而那些同学们什么都不懂就接近过来了。脚步声太大,动作也散乱。也没有划分前卫、指挥官、通讯兵、后卫来组队。即使是只菜鸟在埋伏,都可以轻松歼灭他们。实在愚不可及。
(这条路,放置这些就够了……)
他快速地消失在森林的深处了。
这四人的其中一人,走在最前面的男同学突然摔倒而发出悲鸣。
“喂,怎么了?”
“有、有洞……”
他的右脚尖牢牢地陷入约有膝盖高度的洞穴中。看来那洞穴是被蓄意地藏在杂草丛中。
“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小的洞穴。”
正当想把脚拔出来之际。
“呜,脚拔不出来啊……恶,这是什么啊。”
洞穴中充满着粘稠的液体。在他注意到之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凝固了。
“瞬间胶吗?这到底是什么啊?”
用力想抽出脚,但是谜般的树脂却早已牢牢地凝固了。
“这是相良干的吧……!喂,大家走吧!他一定就在前面了。”
“别丢下我啊!喂,板田!”
被称为板田的同学很不够义气地拋下了不能动的朋友。
“等一下再来救你。要先做的事情是——唔!”
这次却是板田一脚踩空,被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穴给陷住了。
“啊,拔不出来啊!可恶!”
“哈哈哈,这是抛下我不管的报应。”
剩下的两人则是困惑地两两相望说道。
“走这条路是不是有些不妥?”
“是啊,不管他们,我们绕路如何?”
说完,他们离开了小道,退到路旁的树丛中。但是此一瞬间,脚却好象勾到了某种绳子。下一刻,身旁就有棵枯木像是摆锤一样撞了过来。
“呜哇!!”
其中一人被撞倒,另一人被枯木的枝干夹住。而且更恶劣的是,那棵枯木上还被涂了不知名的树脂。
“救命啊!”
“相良他居然玩真的,但是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四人陷入混乱而号泣着。
“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
“我说……沙沙……良他弄了些……沙沙……陷阱……那一类的。”
“唉——算了,先回来吧。”
小要挂掉了电话。
在四十名同学放行李的地方,她如同前线指挥官一样,跨开大步霸气地站着。周围那三个临危受命充当通讯管制官的女同学,正向前线部队的同学大声联系着。
中了陷阱或是其它的因素而无法动弹的队伍,总数已经超过了四队。
“可恶。那个笨蛋,当真打算躲藏一整天吗?”
看来宗介正潜伏在正面那片有浓密树林的小山上。而向那边前进的同学在远处就被陷阱给绊住了。
此时,小要的PHS又响起了铃声。
“喂,是我。”
“千鸟吗?我们找到相良了!”
提出这令人振奋的报告的是,篮球社的小野寺(绰号小野D)同学。他的小队成员都是一些体力过人的体育系学生。也许可以指望他们……“干得好,小野D!把他捉起来!”
“交给我们吧,四个人一起上的话……”
啪、啪!!沙、沙沙!
突然电话里传来极大的杂音。而不久后,由远方传来。
迸磅!!
足以震撼大地的爆炸音,传到了广场上小要等人的耳中。
由中面小山的中腹部分,无数的小鸟一起飞向天空,还扬起了蒙蒙白烟。
“爆、爆炸——?”
小要虽然一时哑然无语,但是很快地就恢复冷静。
“喂,小野D!你还活着吗?回答啊!”
“中埋伏了……这里是地雷区。我们全灭了……”
“啊,怎么会这样……”
小野寺以几乎快断气的语调。
“千鸟啊……记得我在一年级的时候曾向你告白过吗……?虽然当时被你甩了……但是我至今,对你都是认真的。呜,咳、咳……”
“别说了,小野D!你别死啊!”
小要哭泣地叫道。
“嘿嘿,我好高兴你会为我难过……那么如果我能够生还的话,你能当我的女朋友吗?然后……与我一起……”
“啊,这是两码子事。不行。”
“好过分啊……呜呜呜。”
小野寺装出断气的模样。小要则是表情严肃地挂掉电话说道。
“宗介……我绝不原谅你。给我走着瞧吧!”
紧握的双拳颤抖着,小要瞪着那小山的山顶。
“……喂,相良。你能不能帮我解开这个啊?”
绰号小野D的小野寺,看着自己全身紧粘着的黑色树脂说道。他保持着手机紧贴耳朵的姿势,牢牢地被粘在树干上。被卷入爆炸的其它三名同伴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看起来就像被史莱姆吞下的冒险者一般。
“一时之间大概解不开吧。不过……这装备的效果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望着状似啤酒罐的地雷,宗介细语着。
“那么,这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对人粘着地雷。是专门经营非致死性兵器(no lethal weapon)的武器商人送我的试用品。这炸弹可以用于散布一种特殊橡胶。而这特殊聚氨酯橡胶(urethan)只要接触到空气就会瞬间膨胀八百倍。”
“唉……你啊。”
“如果多带一些出来就好了。我手上的瞬间胶差不多要用完了……”
“喂,放我下来好吗?一直维持这姿势很累耶。”
“别说这种丧气话。这一切都是为了艺术。”
只留下这句话,宗介再度消失在森林中。
现在留在广场,四肢仍可自由活动只剩下二十人左右了。
站在残存兵力面前,小要如此宣告了。
“如果再捉不到他,就这样拖延下去,我们就连无法作画了。那等待着我们的——就只有破灭。”
人群之间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宗介就在那座山上。虽然我们很清楚那条登山小道上满是陷阱。但是!”
她坚决地把拳头向上一挥说道。
“用尽各种手段,也非捉到他不可!为了已经牺牲的伙伴们,也为了我们人类的尊严!最重要的……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学分!”
“喔喔……”
被这话语一激励,同学们的士气被鼓舞了。小要也很能利用此时的气氛,用更强的语调叫喊着。
“现在!由此刻起,我们将步入修罗道!遇人斩人,遇神斩神!不需多说!决不宽容!取下大敌,相良的人头!!”
“喔、喔喔——!!”
她就如同战斗女神般,英勇地、优美地、让头发迎风飘逸着,并且将手上的画笔往耸立在眼前的小山,有力地一指。
“不记任何代价前进!我会引导阵亡者入英灵殿(valhalla)的。”
“呜喔!!”
“全体突击!!跟我来——!!”
在远处用小型望远镜监视着的宗介,自言自语地细语着。
“真是愚蠢……”
已经在任何的路径上都细心地设下陷阱了。所以基本上要到达自己所潜伏的这个山顶是不可能的事。不管他们士气再如何高涨,办不到的事情还是办不到……但是他们却无法体认这一点。照这情况,要躲藏到傍晚简直太容易了。再过不久任务就可以达成了。
(不过话说回来………)
一直在干这种事,到底该什么时候画图呢?
“别退缩!前进吧!”
小要奔驰着冲上险峻的山坡,并激励着周围的同伴们。
有一名女同学的脚踝被绳子陷阱逮到,边发出悲鸣编被吊到树上去了。不知由何处飞来的圆木,将身旁的男同学撞飞了。踩到地洞陷阱的人,一边倒下,一边把身后的同伴们全部拖下水。
“不计任何代价!突击!突击!”
小要展现了惊异的爆发力,闪开了由头上落下的泥块。但是身后的同伴们,被泥块打中而跌倒,沿着山路滚下去了。
用藤蔓编织的网子也难不倒小要,用一个快速的前滚翻闪过了。遭殃的又是身后的同学。
“小……小要………!”
“这……这些,不算什么!!”
山坡上面,有金属制的大型汽油圆桶滚了下来。
“跳!!”
用高跳跃突过这一关,继续马不停蹄地朝山顶前进。接着,黑色粘液,如同雨点般的落下来。
“可恶,可恶,可恶。”
小要用画板当作盾牌,继续往前突破。
但是其它的人多半被那黑色树脂粘住手脚,无法动弹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要则是不计代价,继续强行突破。
由于脚勾到绳子。眼前的地面,射出了不知名的东西。那是,果汁罐?不对,那并不是罐子——
碰磅!!
在两公尺的空中,地雷爆炸了。但是小要在黑色的粘胶落到身上前做出反应。她蹲下身去,继续把画板当盾牌使用。
“怎……怎么能认输呢!”
丢弃了被树脂弄得粘糊糊的画板。小要仍然坚决地继续前进。这绿色的隧道已经快要突破了。前方有光——已经越来越靠近,那耀眼的光芒了。
还剩下一点点,只要再往前一点点……!!
喀拉喀拉,卡擦,啪擦!!
最后的陷阱所发出的,那刺耳的声音平息了。小山再度回复的宁静。
(结束了吗……)
潜伏在山顶附近的宗介,朝着茂林的方向,往山坡下望去。虽然由这个位置看不清楚,但是敌人大概已经全灭了吧。
最后的陷阱,是把由树枝所组装的天花板吊起,照例涂上所有陷阱都有使用的快干性聚氨酯橡胶(urethan),牺牲者会如同汉堡的馅料般,被夹在地面与天花板之间。
(艺术是残酷的)
宗介低着头,闭上眼睛,替牺牲者默哀。
为了确认战果而走下山坡,首先看到了架设天花板陷阱的地方。
“………?”
他皱起眉头。因为应该落在地上的天花板,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地面上只残留着硬化的聚氨酯橡胶,紧粘着一些破碎的衣料。
狐疑地环视四周,那宁静得异常恐怖的树林——
“宗介——!!”
小要由右手的树丛中跳了出来。由于裙子与上衣已经破破烂烂的,由衣服的裂缝露出了白晰的肌肤。虽然紧粘在背部天花板的重量,让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是她还是一步一步地靠近过来了。
(怎么可能。中了那个陷阱居然还能动)
小要对着惊讶的宗介说话了。
“你居然准备了如此恶劣的陷阱。(怒)……”
紧接着,同样衣服破烂的二年四班的学生们,也一个接着一个,由各处的树丛中出现。而且由山路的下方,也陆续有匍伏着爬上山坡的人出现。
“……可总算找到你了。”
“居然让我们费了这么多工夫……”
“做好赎罪的心理准备了吗………?”
大概有十名不到的同学出现。但是他们的目光中,却不断地散发出近乎恶鬼般的杀气。那惊人的魄力,即使是在战场长大的宗介,也不禁颤栗。
(我会被杀掉)
宗介感到切身的危险,后退了两、三步后。终于背对同学,快如脱兔般地逃走了。
“别想逃!!”
小要等人如同水牛群般突进,踩毁了草丛,朝着宗介冲去。
“这位老师,茶已经泡好了。”
“啊,谢谢你了。”
神乐阪老师,礼貌地接过了冒着水气、装着热茶的茶碗。奉茶的是一名穿著作业服的老妇人。
现在,她坐在一家古老日本民家,玄关的高台上。除了神乐阪老师以外,二年一班到三班的导师,以及美术的水星老师,也在这里悠闲地啜着茶水。
“啊,真是和平啊……”
由高台上可以看到,整理得很清洁的庭院。远方耸立着青色的小山,还有万里无云的晴空。这个民家紧邻着露营场,位于小山的后方。距离学生们作画的场所,步行只需要五分钟。
“真令人惊讶,水星老师的老家,居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是啊,神乐阪老师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个家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财产。”
“原来是这样的啊。这里的环境真棒,如同是遗留在都市的绿洲一般,好象连空气都异常地清新。”
“哈哈,我从以前就对这个庭园的设计,投注了心血。重视有机性摇曳,在“动”与”静”的夹缝之间,(中略)。因此,也就是说,(后略)。”
听不懂的神乐阪也只能暧昧地笑着,连连点头,响应了水星老师。
(如果他能够改掉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就是个不错的男人的说)
虽然这么想,但是她只把这想法放在心里。并且为了掩饰,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啊,该去看看学生们画得怎么样了。”
“是啊。不过,你的四班的学生不会出问题的。由于我的打气,当模特儿的学生也很有干劲。”
“这样啊(唉)。对了,谁当模特儿啊?”
“是个个性认真又行为端正的男生。名字是,嗯……,好象叫相良,什么的。”
“相良……!?”
她似乎有头顶上的晴空,瞬间被乌云所笼罩的错觉。不过今天只是来写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但是……
“我还是去看看情况吧——”
这当她坚决地说出这句话之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充满了攻击意味的怒吼声。而且听起来还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那些声音一个一个接近过来了。
“给我站住,混蛋!?”
这声音,是我班上学生的——
擦的一声!
相良宗介跳过篱笆,出现了。穿过庭院中栽种的树木,一直线地往这边跑过来了。
“相良同学!?你怎么会到这——”
隆隆隆的厚重脚步声!啪擦一声!
宗介的背后,出现了十名左右的学生。冲过篱笆,踩烂了树木与草地,如同猛牛群般冲了过来。
穿著残破的制服,跑在这群人马前端的,就是千鸟要。而这群人的眼中,目前除了宗介的背影之外,似乎无法看到任何其它的东西了。
“你们,给我停下来——”
宗介直接跑到玄关高台,穿过了吃惊的老师们的身边,穿著鞋子就直接爬上高台,冲入房子里去了。
老师还来不及开骂,小要等十名学生,也随即冲入了房子,众人愤怒的脚步,瞬间蹂躏了布置美丽的和室。
“跑去你那边了!”
“在廊下!”
“不对,跑到厨房去了!”
“逮到了……啊,可恶!!”
“在浴室,他在浴室!!”
撞破了纸门,掀起了塌塌米,推倒了柜子与小茶几。转眼之间,和平的民家变成了混乱的溶炉。
“快住手啊,你们……哇啊!”
水星被兴奋的学生们推倒,在庭院前面昏倒了。
“追上了,快捉到了!”
宗介为了逃脱,在房子内四处乱窜的最后,居然动手捉住了缩在神乐阪老师身边的老妇人——水星的母亲。
使得老妇人紧张地到吸了一口气。
宗接口对后面追来的小要等人,把老妇人推到身前当盾牌,还用战斗短刀抵住她的脖子。
“别动,不然我就把这女的——”
但是宗介的话只能说到一半。小要捡起滚落在一旁地面的茶碗,朝着宗介的头部抛出。茶碗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咚叩一声!命中了!
他丢下了短刀与老妇人,撞破了纸门,背部着地而倒下了。其它的学生们立刻赶到,强行将宗介压制住。
“你这家伙,觉悟吧!”
“啊,恶心。风间,你在抓哪里啊!?”
“那里是我的屁股啊。”
被强押在地上的宗介眼前,小要跨开大步,怒气冲冲地站着。
“宗介,可终于捉到你了。”
“呜……要杀就杀吧。”
“哼,你很干脆嘛。但是,你还有义务必须偿还。在完成之前,先放你活命。”
小要的口吻,如同邪恶组织的女干部一样地冷酷。她向众人发号命令。
“好了,把他带走。立刻准备作画。”
宗介被粗暴地拉了起来。此时的小要,终于注意到了周围的老师们。
“啊,老师。”
她环视了一下,目瞪口呆的老师们。
“真抱歉,惹出了这场骚动。我们四班,一定会在傍晚之前,把画给画好。是的,会——好好——地画。”
以带着霸气的语调作出了保证。她带着满足的神情离开了。
过了一周之后。
在职员室的走廊,有一条全长约十五公尺的长条型布告栏。
在布告栏上,贴了许多的水彩画。各个班级都有三个代表作品,在这里展示。
“这些画,真是很棒……!”
欣赏着画作,阵带高中的校长一边赞叹,一边沿着这条走廊走着。教务主任与水星老师也伴随在身后。
每个作品都是在绿意盎然的背景里,细心地画出模特儿。
“都是好作品。画里充满了思春期的纤细与年轻的活力!!每年的这个活动,都很令人期待”虽然校长不吝惜她的称赞,但是水星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
“是的,这,不敢当。”
而一直以没有精神的语调回答。
最后校长终于来到二年四班的作品前面了。
“哇!这个……嗯……,这个是……”
校长看似想要继续称赞,但是却难以找出适当的话语。
“……这到底是?”
四班所展出的三件作品,在技巧方面与其它的班级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画风有点异样,画中的人被粗绳索,粗暴地绑住,被倒吊在树枝上。再加上周围的景色又很明亮,更让作品呈现异样的气氛。
“这个……他们以非常前卫的手法进行表现。看来有受到前卫画家的影响。表现出人身自由被剥夺的虚无感,大概……是以这种心情来作画的……(后略)。”
“呃,这样啊……”
附带一提,这三件作品的标题分别是“狩猎的成果”“因果报应”“混蛋的末路”。
[ fin ]

《无法置之不理的孤狼》之Cinderalla Panic!仙….仙得拉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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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eralla Panic!(特别短篇)
作者:昭贺东二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国家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有着看起来很强悍的脸孔,及腰的黑发,以及有神的眼睛。
住在大房子里,被温柔的双亲所疼爱的女孩,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自由,过的无忧无虑。可是她最喜欢的妈妈,因为生病而去世了。坚强的小要……不,是那个女孩子,还是很悲伤。
父亲他,为了哭泣的女儿,打算给她一个新的妈妈。
“想起来,跟一切完全不一样”,女孩子的好朋友曾说了——后母呀,总之就是坏女人。她看起来,有着很重的心机,还带了三个小孩过来,这三姐妹看起来有着很差的个性。
“就这样再婚了?好像若无其事般?”虽然是这么想着,但父亲那时正在兴头上,而且看到他孤独的眼神,也说不出阻止的话。
后母与三个姐妹,以女人来说是长的很漂亮,因此父亲的眼光就被吸引了而不自知。在房子的厕所里面还写了一堆中伤人的话,还看不起妈妈最重要的手表。
人生就是这么的奇怪,在这种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父亲他,突然得到了急病而死去了。
后母这下可好了,拿了女孩子的漂亮衣物与用品,然后马上搬到主人房里住了起来。
已经形成了包围网。
“呜、呜哈哈哈哈……”
女孩子应该不会这么笑的吧。从那天开始,就过着吃不饱与没办法接受良好教育的日子了。
作着辛苦的3K工作,女孩的全身都沾满了灰尘,法国话就是以“充满灰尘的姑娘”(Cinderalla)来作为称呼。没错,仙度拉这个名字就是这样来的。要学起来喔。
总之,仙度拉每天都过着悲哀的生活。
===============
“仙~~~度~~~~拉~~~!”
后母瑞树一边叫着,仙度拉的臀部就吃了一脚。在走廊上包着头巾的她,就这样与地板接吻着,同时口中呸呸的将垃圾给吐了出来。
“好痛……你干什么!?”
“给我住嘴!这里可是我家不是吗!?看你不爽我就要踢你!”
后母瑞树的脚有如雨点般的落下。可怜的仙度拉缩成像堆粪虫般的一团,只管“忍”这个字而已。
“可……可恶。”
“啊啊。好快乐。女儿呀,过来一下!你们也一起来欺负仙度拉吧!”
“好的~~~~母亲大人!”
瑞树与她的三个女儿——真奈美与圆还有祥子,手上拿着与手般大小的纸扇,然后往着身上招呼。
“喝!”
“这家伙!”
“哈!”
噗!碰!啪!
这已经不能算是家庭暴力了,而是私刑。在这个房子里面,竟然能见到这种阴惨的景象。
“好,停手吧!”
后母瑞树话说完后,仙度拉也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可……可恶……”
仙度拉充满泪光的眼神中所看到的,是有如仁王般冷酷的瑞树。
“哼哼。好胆量,仙度拉。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以后别跟我顶嘴。知道了吗?”
“……”
实际上,仙度拉的反抗精神却没有因为这点痛楚而消失。
“听懂的话就拿起抹布。然后去打扫厕所。要是不干净的话,我要你舔马桶!”
这个坏心眼的后母,平常还不会说到这样。
“呜。怎么这样……”
“还有,今天晚上没有煮晚餐,你自己想办法吧!”
“咦……为什么?”
仙度拉不解的问着。用过晚餐后,她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你不知道吗?仙度拉。”
大姐真奈美说着。
“今晚在城堡,有着盛大的舞会!”
二姐圆说道。
“王子殿下要藉此选新娘,所以招待了全国的年轻女性。”
三姐祥子说着。
“什,什么?”
“就是这样。我们要去舞会了,你就吃着昨天的剩饭剩菜吧。我们会打包些城堡里的食物给你的。喔呵呵呵呵。”
“那,那个。我也想一起去……”
“不行。”
瑞树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不自量力呀……”
仙度拉被这四人看不起了。
“那么,我们该出门了,女儿们!要加油一点呀,要取得王子殿下的心。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掌握到这个国家的权力了。在背后操控政治,然后银行与建筑商也能一天到晚招待我们啦!”
“是的~~~~~!”
充满活力的三个女孩,就跟着瑞树的后面出去了。
“那,要好好看家呀。”
坐上马车的后母瑞树跟仙度拉如此说着。身穿着有如花一般的洋装,三个女儿也一起说道。
“擦完窗子与打扫完玄关后,就乖乖的去睡觉。知道吗?”
“是……”
仙度拉发出了没精神的声音。
“虽然这么讲,可是你想混进舞会也是没用的。你一来没有招待信,也没有洋装。呼呼呼呼呼。”
瑞树阴险的笑着,
“像你这种肮脏的人想进去,首先是不可能的。城堡的守备是很坚固的,还配有最精锐的对恐怖份子特殊部队作为警备。”
“这是什么样的城堡呀……?”
“话说完了。……那么出发吧!”
瑞树一声令下,马夫挥了一鞭后,马车就开动了。没多久就远离了家。
“……走掉了。”
做完工作后,就回到了里面的小房间。仙度拉从窗户看着城堡。
“啊……”
在这个夜晚中,城堡因为灯光的缘故变的光亮,就好像东京迪士尼乐园一样。那个城堡今晚,也会选出王子的新娘。里面有着丰富的料理与音乐……好像会是个很快乐的舞会。
“呼……总觉得好不甘心。”
仙度拉说出了败者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在这个小房间里面的世界。这就是命运。对,躺在涂着血的道路上。吹着冷风是很适合我的……”
她流泪了起来。
“天国的爸爸妈妈呀。为什么就这样死去了?把我一个人孤拎拎的留在这里……”
当仙度拉以这种调子悲伤的时候,
“应该停止哭泣了吧。”
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在仙度拉的后面,站着一位年轻的魔法使。
有着严肃的脸庞与紧闭的双唇。身上穿着带有迷彩色的三角帽与长袍,手上还拿着Panzer Falst——对战车用火箭弹。他看起来就像是奇幻故事里的人一样。
“你是……?”
仙度拉问道。
“我是魔法使相良宗介士官。不属于任何国家,是由极为秘密的魔法使协会<密银>所派遣过来的。识别号码是B-3128。代号是Uruzu7。”
“呃……”
魔法使相良军官以认真的眼神,一点也不敢大意的看着房间,
“支援着得不到幸福的人就是我的任务。要去舞会的话,就让我来帮你吧,千鸟。”
“我叫仙度拉……”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可,可是真不敢相信。突然出现了魔法使。”
“是吗?”
“是呀。特别是你这个看起来不像魔法使的魔法使。该怎么说,就是没那种感觉?”
仙度拉说的没错。这个魔法使,并没有给人一种神秘的印象,只有火药与硝烟的感觉而已。
“可是,我是货真价实的。”
“口说无凭是不行的啦。给我看看证据,证据。那个……就让我看看魔法吧。”
“魔法呀……就让你看看吧。”
魔法使凹不过她的要求,从长袍下面拿出了一个汤匙出来。
“逼逼迪巴逼迪布——”
念完魔法咒语后,汤匙就弯曲了。
就这样。
“……结束了?”
“还有勒。”
魔法使这次拿出了一把小把的叉子,仙度拉将手放在脸上后挥了一下。
“够了……”
“除了这个外,用打坐的姿势坐好,还能一瞬间使用空中浮游之术。”
“为什么不往那个方向走。反正是难得的机会,从手上放出火球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
“算了,别在意。”
这个问题之后,仙度拉皱了眉头,然后改变了话题。
叹了口气后,在床上坐着道,
“……那?你说能让我参加舞会。”
“肯定的。”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但要怎么做?我又没有洋装,也没有招待信与马车不是吗?”
“没问题。首先,准备好以下的东西。”
魔法使从长袍中拿出了一张纸出来,然后淡淡的念着。
“首先,南瓜一个与不会叫的老鼠四只,蜥蜴一只……”
“嗯嗯……”
“然后是狙击用来福枪与散弹枪各一把……”
“啥?”
“对人用手榴弹两粒与5.56mm弹160发,C4炸药三盒还有指向性地雷六个……”
“这些是什么?”
说这些话的魔法使,露出了心虚的表情重新看了一下单子,接着脸色变的很难看,
“没有错。下面的东西是我要买的清单。必要的只有南瓜与老鼠还有蜥蜴而已。”
“啊啊,这样呀……”
一想到要相信这个家伙,仙度拉就感到了不安。
房子里面,仙度拉已经准备好了那些东西。在玄关前面,她把老鼠与蜥蜴关在笼子里,然后把南瓜放在地上,然后就去叫魔法使了。
“东西都找到了,然后勒?”
“好。离南瓜与老鼠远一点。”
魔法使说完后,就跨出了几步,离开了仙度拉的身边。接着是手持对战车用火箭,发射口也已经对准了。
“干什么?”
“使用魔法。这东西虽说看起来只是个单纯的Panzer Falst,实际上却是魔法的火箭。取代里面传统火药的是,最新魔法科技的魔法炸药。操作很简单。用这个魔法照准器瞄准后,板机扣一下就行了。”
虽说是“魔法”,但怎么想都不可能会将这两件事物联想在一起。
魔法使相良士官保持了充分的距离,接着将对战车用火箭对准她。仙度拉看到这种武器对准她时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等……!你想做什么!?”
“不要逃!一发就好了。”
看起来是不允许失败,魔法使很认真的样子。
瞄准的目标,除了仙度拉外,还有在一旁的南瓜与老鼠等物。
“你,你想杀了我吗!?被这种东西击中的话——”
“问答无用,Fire!”
魔法使发炮了。对战车火箭的弹头,猛然的往仙度拉突进。可怜的仙度拉发出了悲鸣。一瞬间,有如红莲般的火炎已经将她还有南瓜,老鼠与蜥蜴包围住了。
“命中……!”
爆风被他的长袍给挡住了,魔法使将空的火箭筒给放在一旁。然后站着得意的看着他的杰作。
那么,仙度拉不就这么壮烈的爆死了吗?
不,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火炎与烟雾散开后,在那里的是站着一位身穿漂亮洋装的姑娘。那个就是火箭弹的魔法造成的华丽效果,这就是仙度拉。
“咳咳。”
同时南瓜变成了马车,老鼠变成了马,还有蜥蜴变成了车夫。仙度拉吓了一大跳,她看了一下自己。
“这……是我?”
身穿纯白的洋装搭配着玻璃鞋。闪闪发亮的项链与钻石的珠冠。及腰的黑发,跟这套可爱的服装搭配到了极点。除了身上戴的素材好以外,戴上这些东西的人也是一位超绝美少女。
这个美少女的面前,魔法使以自豪的口气说着。
“看到了吧?这就是最新的魔法科技的威力。”
仙度拉的肩膀稍微跌了一下,
“也不会说‘很漂亮’或‘很适合你’,这个战争痴呆男……”
“?说什么了吗?”
“没有。……话说回来,这真的很了不起。这样我就能去舞会了。谢谢你!”
“不用谢。这只是任务。还有……拿着这个。”
魔法使拿了一张羊皮纸,然后交给了她。
“这个是?”
“舞会的招待信。是我伪造的。”
“是。”
“那么去吧,仙度拉。虽然舞会有什么好玩的我不知道,你就放心的跳舞就行了。”
“你这样说的好像我是神经病一样……”
闲话聊完后,仙度拉就上了马车。这时魔法使又叫了她。
“还有,这个魔法会在0000时自动消灭。在目的达成前,一定要赶紧撤退。不然当你变回原状时,会被城里的GIGN给抓去关。”
“我知道了……那是什么呀,那个叫GIGN的?”
“法国的特殊部队。很优秀。”
“这里不是古代的法国……?”
“小细节别在意了。”
“……”
不管这些事情后,仙度拉就搭上了南瓜的马车,往城堡出发了。
戴着漂亮首饰的女孩子们,在城堡的大广场聚集着。
里面有着想夺得王子殿下目光的人,也有着来凑热闹的,卖便当与茶水的,更有着赌博的人,总之来这里的人有着许多目的。
国家一流的交响乐团所演奏出来的音乐,在这个明亮的广场流窜着。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所聚集的舞会,竟演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这首厚重又恢暗的曲子,让大家跳不起劲。
“那个——,父王。能不能换一首曲子呀……?”
这个舞会的主角,恭子如此说着。她是第一王子,戴着蜻蜓眼镜与麻花卷发型,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这篇支离破碎的文章,就不要太在意了)。
“呼呼。这是我的兴趣……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国家的国王,林水殿下如此说着。那是一位聪明的男性,留着一头大背头与金框眼镜的样子非常的搭配。
“可是这个舞会,不是要让我选妻子的吗?难道要从这首沉重的曲子中找出能跳得很可爱又很知性的人,然后跟她结婚……”
“是呀。关于你的妻子。你就自己选吧。”
“那我就去了。”
“请便。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好。”
林水王用食指推了一下他的眼镜。
“新娘的思想若有偏差的话可不行。如果是共和主义者就直接退场。宗教原理主义者也不要。浪费家与投机主义者更不允许。虽然希望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但经济学家是绝对不可以。”
“是。”
恭子王子,对于国王的话根本不明白。
“总之我呀,希望将来的王妃不会干涉国政为第一要点。而新娘的社交功夫怎么样就不重要。”
“那这样,干嘛还开舞会……”
“这是八代以前的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一个君主要遵守着现实的范围与对传统的尊重。”
“那就过去吧,恭子王子,有看到吸引你的女性吗?”
“嗯,是呀……”
舞会正式开始后,一堆年轻女孩接近了恭子王子,而且每个都是令人心动的女孩。
“等一下。大家看起来都很可爱。”
“是吗。刚刚在那里的三姐妹如何?看起来很活泼。”
“不行啦。她们正跟朋友在一起呢。”
刚刚在谈论的,是寡妇瑞树与她的女儿们。刚刚因她们没办法决定由谁接近王子殿下,所以吵起来了,母亲也因为这样而被城里的士兵给带走了。
在广大的舞厅的人群中,慢慢的静了下来。
(喔喔,真是美丽呀……!)
(是哪个贵族的女儿吗?)
(Hepbum(电影“罗马假期”的女主角)级的,这女的)
像人墙般的人群,慢慢的往两边分开了。走在中间的,是一位慢慢走向恭子王子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由相良士官用魔法变身的仙度拉。
“呜哇……”
看到这种姿态,恭子王子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纯白的洋装。黑色的头发。清澄的眼睛。像云般的肌肤。这根本就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初次见面,王子殿下。”
仙度拉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行了个礼。这种楚楚动人的样子,恭子王子不禁赞叹着,
“小要……好漂亮。”
“啊——,咳。王子殿下,能跟我跳一只舞吗?”
彷佛在梦中的恭子王子则回应道。
“嗯跳舞吧,小要……”
“不,那个。这个。我不叫小要。”
“嗯……是呀,小要。”
看到这么美丽的仙度拉,恭子王子也语无伦次了。
王子与仙度拉轻巧的跳起舞。其他人则是在一旁看着。
仙度拉实际上长的很高,跳舞时则是由她来带领舞步,不管怎样,这两人看起来很配就是了。
另一方面,国王林水殿下,向一旁的王立情报室长吩咐调查“那女孩的来历与背景。还有不要忘了跟踪”。
不愧是一国之主。
大广场的音乐,一刻也没停过。从爵士乐,摇滚,雷鬼一直到Hippop。
仙度拉与王子一直跳着舞。也感到很快乐,仙度拉甚至都忘了时间。
跳呀跳呀的,这时候,十二点的钟声开始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啥!”
仙度拉的脸色开始发青了。她想起魔法使相良士官的话。
(——还有,这个魔法会在0000时的时候自动消灭——)
大危机。在这时候解除魔法的话,除了很丢脸外,也会被城里的士兵给抓走。
恭子王子以不解的表情看着停止跳舞的仙度拉。
“怎么了?”
“对,对不起……!我突然想到有急事。我忘了喂我家的猫。”
一般情况,贵族的女孩不会有这种急事。
“咦?”
“今天真的很快乐,王子殿下。那么,再见了!”
恭子王子还来不及阻止,仙度拉就转头跑掉了。当她穿越走廊后,在楼梯前面。
“等一下!”
王子从后面追了过来。而仙度拉并不是个听她说就停下来的笨蛋。
“唔,可恶。真难走。”
在这种要命的状态下,仙度拉把重要的玻璃鞋给脱了下来。然后就以全速跑掉。
这真的很快,真的很快。王子都没办法追上。
“卫兵!有人吗!快把她拦下来!”
王子一叫后,城堡的卫兵就站在仙度拉面前。
对手是强壮的专家。而没有战斗经验的仙度拉是没有胜算的。
“唔……万事皆休了吗。”
仙度拉做好觉悟的时候——
轰!轰!
突然的爆声,让卫兵一个个倒了下来。
“咦……?”
惊讶的仙度拉面前,站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魔法使相良士官。
穿着都市迷彩的长袍与三角帽,手上拿着细长的散弹枪。
“能走吗?”
“嗯……啊,嗯。”
“那就由我来断后。”
魔法使走掉之前,在后面的仙度拉问着。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保险起见。怕你拿伪造招待信时被抓到。”
“这武器是?”
“魔法的Leminton M870。装了橡胶弹。”
“……”
往城门奔跑的两人前面,又出现了一些士兵。
碰!碰!
魔法使的射击准确的令人觉得可怕。吃到魔法弹的卫兵,每个都昏倒在地上。
“好,好厉害……”
“往这里。”
城堡的庭院中,南瓜马车已经等着了。
“坐上去!快一点!”
魔法使一边叫着,一面向卫兵开炮。仙度拉马上跳进了马车。
“坐上去了!”
“好,走吧!”
车夫一挥鞭,南瓜马车的车轮就急速的动了起来。微发之毫,魔法使也上了马车。
可是城门却是关着的,马车也没有逃走的地方。
“可恶,没地方逃了!”
仙度拉在这个恶况感到慌张时,魔法使则从长袍下拿出了手榴弹,然后拔起了安全栓。
“这也是魔法的手榴弹吗?”
“不,这是圣手榴弹。传说中亚瑟王所用过的。”
“……”
话才说完,魔法使就将手榴弹往门丢了过去。接着引起了大爆炸,城门也飞了出去。
“冲过去!”
在浓烟与碎片之间,南瓜马车一口气冲了出去,真是漂亮的逃脱。
在这之后——
十二点的钟声响完了。马车也变回了南瓜,马变回老鼠,车夫变回蜥蜴。
“啊……!”
坐着的马车突然消失,仙度拉的身体就从半空中飞了出去。
魔法使则是在空中轻巧的翻身,然后快速的抱着她,接着以他的背落地。而这样让她们两个滑到了道路旁的小河。摔进去时冒起大水柱后,河面又变的安静了。
这时,追着两人的骑兵队就这样继续找着她们。
由于魔法使的相助,仙度拉爬上了岸边。
“咳……咳……”
“好危险呀。”
全身已经湿透。漂亮的洋装已经变回充满污垢的衣服。
“啊——啊……”
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仙度拉不由自主的叹了气。
“难得能跟王子的关系变的这么好……从明天起,继续等机会吧。”
“那个,每天去舞会不就好了?”
魔法使探头看了一下。
“不,问题不在这里——”
“如果天天开舞会的话,国家一下就破产了。”
“……然后。这样的话,我不就没机会成为王子的妻子了不是吗?果然人类的梦想是不能成为幸福的……”
魔法使相良军官瞪着说气话的仙度拉。
“干,干什么……?”
“仙度拉。这个是败北主义。”
魔法使以严肃的表情说出。
“咦……”
“在不利的战况,也没办法依靠援军的时候。要侦查好地形与天气,敌人的强弱,再来就是忍耐,再选择最适合的生存之道。还有放弃的士兵是没有未来的。”
第一次听到魔法使说这些话,仙度拉错愕了。
“稍微用点脑。下点功夫。”
“等,等一下……”
“好了,再见了。”
魔法使就这么离开了。在他的背后,仙度拉叫着。
“魔法使先生!”
“什么事。”
他并没有停下来。
“你……要去哪里?”
“西边。要去执行下个任务。”
冷冷的说完后,魔法使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
“走掉了……”
原地一人的仙度拉,想着他的话。
(的确,我太过依赖别人的力量了。)
仙度拉思考着。
(仔细想了一下,我不管怎么样也是无法跟王子在一起。与其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到不如好好的想着往后的人生。反正男人也是不可靠。这点从死去的父亲就能印证了)
(想深一层,家里也没有了双亲不是吗?为什么我还要过着看别人脸色的日子?法律也没规定我得这么做才行。对呀!我真是个笨蛋……!)
想到这里,仙度拉气呼呼的光着脚回家了。
一直想着仙度拉的恭子王子,则是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娶得她为妻。
可是王子呀,连仙度拉的住址姓名与电话都不知道。唯一所有的只有留在城里的玻璃鞋。父亲林水王看来是得到了一些情报,但是他却不跟他的儿子说。
恭子王子突然下了命令。
“国家中总有个女孩子能穿进这鞋子,赶快去把那女孩给找出来!先做出128套复制品,然后分128组去分头找!”
说了这番话配合了合理的指示,看来王子是认真的。
而这日,大丞风间公卿拿着复制品到了仙度拉的家。
来到家门口的风间公卿敲了门,而开门的是后母瑞树。
“有事吗……”
瑞树看来很累,而他听了大丞的话后就让他进去再说。
“嗯,算了,请进吧……”
进去家里面时,家中很乱,家具与其他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屋子里还有三个女孩,在房间里的一角蹲着,身上穿的是舞会的洋装。
“请问——,这是……?”
“那个仙度拉作的好事……”
后母气愤的说着.
“在城堡中的拘留所呆了一天后,回来就变成这副样子……!家中一切值钱的东西不是带走就是卖掉!然后卷款逃跑!这种坏女人,还把女儿们的内裤卖到特殊商店里面……!!”
这时后母已经咬牙切齿与留着泪叫道。
“啊哈哈……她还真是厉害哪。”
“去找警察,结果只跟我们说“算了啦”!真是浪费税金的小偷!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嗯!?给我说呀!!”
来到后母家的风间公卿看来麻烦了。
“总……总之。试试看能不能穿的进这双鞋吧?”
后母与女儿们,无力的看着。
“好吧……就试试看吧。”
可是鞋子的尺寸不合。
在寂寞的街道上,魔法使相良士官自己一人走着。
由于他并不会用便利的瞬间移动咒文。所以到下个目的地前,只能默默的走着。
太阳渐渐西下的时候,一台马车从后面来了,而且停在他的旁边。
“嗯……?”
在上面的是一个女孩子,魔法使稍微呆了一下。
“你好呀,魔法使先生。”
“就像你说的,稍微想一下,下点功夫。就能得到意外的结果。”
“是吗。”
那女的笑了一下。
“你要去哪里呀?”
“就像我之前说的。去西方。”
“真巧呀。我也要去西方。要坐吗?”
他考虑了一下后回答着。
“那么,就让我搭便车吧。”
“这么坦白真是太好了。那,走吧。”
两人所乘的马车,往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话说回来——”
相良士官说着。
“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样呀,对了。“灰姑娘”已经不适合我了。……算了,就不要想太多吧。”
“是吗。”
“是呀。反正日子还长的很。”
女孩子的脸,被夕阳照射下,散发出魅力。
===================================
话说玻璃鞋并没有女孩子穿的下,这让恭子王子失魂落魄好一阵子。
但是国王让他作了不少工作,而慢慢的,王子也渐渐的回复了活力。
而这些工作,也让王子获得了治国的经验,后世也将他称Bon太君。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Cinderalla Panic! 完>

相良宗介绷着脸、仔细盯着在这天放学后、送到学生会室的可疑的宅急便。
一如往常毫无变化。
用散发出疑惑的眼神,像是要在上面开一个洞一样,一~~~直观察着。
读了宅急便的标签,发现寄送人是‘熊本县立麻留中学。台空岛分校’。听了也想不起来的学校。
“…………”
小包是用发泡苯乙烯制成,大概就像大的鞋盒一样大。用手拿着时,意外地觉得沉重。手有着就像沉入水中的感觉。这样一个东西送到学生会,就宗介所知还是第一次。
在房间内,又是只有他一个人。
轻率地开封是危险的。在箱子的中间,无法保证没有强力的二液混合式的液体炸药。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确实的方法是,把这个运到校园庭院中安全的地方、远离所有人,一个人进行检查。
用钻子钻出一个小洞,中间插入纤维镜。确认是炸弹的可能性很高之时,就以外部爆破处理。
然而,如果作这个炸弹的家伙很狡猾的话,这种程度的检查也是危险的。
(是的,如果、我这样……)
往箱子中央施予压力,如果之中的内容物没有意外地是空的话,当箱中气压往下压之时,然后就会引起爆破反应──砰锵!是如果有炭酸饮料及铝箔包、随手可得的电子零件及药品,就可以简单地制作出来的陷阱。
(果然,检查也很危险。那么就……)
结果仍然做了每次都会做的结论。宗介拿着小包要走出去之时──
“等……等一下下下下!”
穿着套装的年轻女子,往学生会室飞奔进来。
“神乐先生?”
这位女性──宗介的导师神乐惠里教谕,她正扶住门边、肩膀一上一下、痛苦地喘息着。看样子她是从一楼一路奔跑到这里来。
“相、相良同学,你打算要对那个小包做什么!?不会果然是像以前一样要爆破吧要爆破吧要爆破吧……”
“是的,因为有是危险物的可能性。”
“不要这样!不要做那种事情!”
“但是,必须注意还没脱离危险。”
“那种注意不需要。”
说完,她就从宗介那里把小包抢夺过来。即使可能是爆裂物也慎重地用两手抱着。
“这个呀……是阵高以前的职员、生物学者小金井先生所赠送的重要东西。上周,先生打电话到教职员室来,说‘请多多拜托了’。
所以,没有危险物品在里面。“
“……嗯嗯。”
“真是的。不送到事务室而送到学生会室来。这里是危险的地方哪……”
因为放心,惠里叹了口气。宗介则以深切注意的眼光凝视着她的侧脸。
“……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啊,相良同学。”
“是的。为了慎重起见我想问几个问题──那位称为小金井的人物是否清洁?”
“……欸?”
“在数年之间行踪不明、或具有思想上偏差的人……是否有这样的事情?”
“我想应该是没有……”
“在经济上很穷困、或有药物依存症的家族、或有自杀未遂的经历……
这样的问题有吗?”
“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以一个以前的职员也好、以一个学者也好,人类,在会叛变的时候就会叛变。”
“你啊……”
“您知道吗?以前,在欧洲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有一个政府的高官,被恐怖份子威胁‘要公开你有同志爱的兴趣’,而在大总统的爱犬中装置爆裂物的事件。那时候是──”
“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
对于宗介恳切叮咛说明着的话,惠里不由分说地将其打断。
“真是令人感叹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子严重地怀疑呢?偶尔,也该相信看不到的邻居不是吗?”
“非常遗憾。”
宗介堂堂地挺起胸膛。
“如果认可‘偶尔’这样的例外的话,敌人一定会趁隙而入的。”
“啊啊,真是……”
她苦着一张脸,开始将小包开封。急急地用手把带子解开、将盖子打开,然后看到内容物。
“不管如何……这样可以吧?这个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啦。哪,你看看!”
在箱子中,塞满了贝类。
在一半融解的冰水中,有八个卷贝。大约比人的拳头稍微小一点,许多的触角正突出来。
“是贝吗?”
“是的。就是贝唷。”
“好像还活着。”
“如果死了那就很困扰了。因为是非常贵重的生物呀。这个是叫做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的贝类。”
“真是又长、光听就觉得可疑的名字啊……”
“虽然看起很土但其实有着很有趣的颜色吧?不在西九州的台空岛就无法栖息,这个实在是很稀有的贝呀!小金井先生在学会是有名的腹足类权威。因为已经说好了‘要好好地养育’,才特别分给校长的唷。”
她如此说着,然后往下望着贝。
碧色,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吧。薄淡不透明的绿色,和像缭绕云气般灰炭色的纹路。与其说是贝,更像是矿物一样。
“如果好好照顾的话,会慢慢地长成三十公分大哦。……当然,要先能活到能长到那么大的时候──”
在这时,在一阵短铃声过后,从事务室发送的校内广播播了出来。
“神乐阪老师、神乐阪老师,从南部百货店送来、您订的水槽已经送来的样子。请您赶快到正门。从南部百货店送来、您订的水槽──”
“啊啦,水槽已经到了吗?不去领的话不行。”
好像是购买了为了养育贝而特别下订的东西。惠里突然看着他。
“相良同学,可不可以帮忙搬到学校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
“了解。”
宗介立刻回答,结果校内广播又再次急促地催着。
“神乐老师,业者的卡车把道路都塞住了。非常紧急,请到正门前──”
“啊啊,不赶快不行。”
惠里慌慌张张地把结冰的塑胶袋和卷贝放在箱子中重新包起来。不过好像抓不到把已经拿出来的东西再次收回箱子的要领似的,包得不怎么好。
“嗯─,总之就先放在这里。”
宗介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样子好吗?不是贵重品吗?”
“才一下下应该没关系的啦,反正危险人物就在我身边。好了,快走吧。”
惠里推着宗介的背,从学生会后面走了出去,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了起来。在谁也不在的学生会里,意外地只剩下贵重的贝类。
※ ※※
在三分钟之后,副会长的千鸟要,突然出现在学生会里。
她是和宗介同一个班级的女同学。在及腰的黑色长发上,绑了独特显眼的红色缎带。虽然气势很强但是心思也很纤细,是位美丽的少女。
“哟~~~呵!咦,谁也没来吗?”
房间没有任何人。在放学之后,至少应该会有抢在别人之先来学生会,然后占领电视或电脑的人才对。
“嗯?”
她一个人走进了房间,然后目光停留在发泡苯乙烯的箱子上。什么也想地就把盖子打开,然后看到了塞满了箱子的卷贝。
贝好像是哪里的中学所赠送的东西。
“哦哦哦!这个是……”
小要睁大了眼睛。虽然不知道是哪间中学送的,不过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是吗?一般送给其他学校的赠品,通常都是无聊的绘画或雕刻。像‘青年之像’也好‘少女的祈祷’也好,这种连名字都不花工夫去想的东西,八成是当地卖不出去的雕刻家作的。
不过即使这样。
像这样赠送看起来好好吃的海螺也真是……!
“怎么说,太棒了……”
看起来海螺还活着的样子。
新鲜、刚捕捉、产地直送、散发着海岸的香味。光想到这些就实在是令人……
“咕噜……”
她不经意地吞咽了口口水,然后将装满卷贝的箱子夹在腋下,马上回头飞奔出学生会室。
“你~~~听、你~~听、大~家的~~声音~、啊啊~~”
一边踏着自然轻快的脚步,小要一边哼着歌。
好事不宜迟。海产的新鲜度是最重要的。
目的地是家庭教室。不管如何那里一定有瓦斯炉、网子和酱油。
※※※
“实在够了!真是的!”
惠里气冲冲地走在往学生会室的走廊上。已经弄完了水槽的搬入,现在要把留在那里的贝拿走然后回去放在水槽里。
“为什么你啊──不知道反省呢!?一直到刚刚都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宗介走在她的后面。虽然正被生气着,然而不知为何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是……。但是,还是要考虑到老师和一般学生的安全。所以最低限度的警戒是必要的──”
惠里突然瞪眼看着他。
“所以呢!?所以对宅配人员亮出手枪,这里那里地到处搔他们痒?!”
“是护卫检查。因为那两个人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就互相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只是一个高中生,却突然拿出那么大一把刀把货物开封,看到了当然会使眼色啊!”
“是这样子的吗?”
“当然是这样子的!”
就这样一边争吵,二个人一边把学生会室的门哗啦一声打开,踏着大步走了进去。
“…………”
他们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应该放在那里的贝,不见了。箱子也消失了,更不见了形影。
在房间内,只有几名学生正在喋喋不休地闲聊着。
“冈田同学。这、这里本来有的宅急便在哪里……?里面有贝的……”
惠里向会计科的男生发问。
“不知道。你知道吗?”
会计科皱起了眉头,望向在场其他的两个人。
“啊?”
“那个、不知道耶……”
二年级的书记及一年级的用品科都摇着头。
转眼间惠里的脸变绿了。她很快地泪眼汪汪,不知所措地在房间中到处看来看去。
“要搜索吗?”
宗介以充满冷静的声音说着。
“是,拜托了!那些贝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就糟了。校长搞不好会发狂……!”
“这样不是很好。”
“啊啊,神啊……请您千万……千万要保佑那些贝没有事情……”
双手合十,惠里仰向天花板祈祷着。
即使这样她的祈祷也是枉然的──
八个卷贝正在网子上被火烧烤着,每一个都吹着看起来很好吃的泡泡。只要再加入少许的酱油和日本酒──就会散发出非常香的味道。
这间房间是家庭教室,所以这里为了调味用而放置红酒及日本酒等东西。家庭教室没有任何人、家庭科教师今天也休息。也就是说,小要正任意地使用这间房间。
“呼呼呼……”
小要心情很好地将一个壶烧用牙签刺穿、一口放进嘴里尝味道。在咀嚼间牙齿感受的到弹性,恰恰好的苦味及肉汁的风味,在舌头上蔓延开来。
“嗯,好吃!”
然后她想也没想地一直叉向螺壳,直到把一人份全部吃光为止。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味道好像和普通的海螺不一样。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实际上比在附近的鱼店买的海螺还要好吃多了。
小要把炉火关掉,为了把学生会室的大家叫来,她走出了家庭教室。
本来想直接拿着壶烧的,但是在搬运途中从壳洒出汤汁就完了,所以还是放弃这样做。
途中,在从南校舍走到北校舍的走廊上,她偶然碰见会计科的男生。
冈田隼人。
身材矮小、肤色黝黑,是留着一头雷鬼黑人头、看起来很敏捷的少年。有着引人注目、与其说是日本人不如说像是在洛杉矶一带街头才有的外表。
“啊,冈田同学,真是刚好。现在有空吗?”
“NO,没有空。我啊现在正在找东西。”
“找东西?”
“喔,到学生会室去看看吧。相良正在大闹一番呢。”
只说了这些话,冈田隼人随即离去。
(…………?)
小要觉得奇怪,马上就往学生会室走去。
在门的前面,张贴着一张纸。又大又醒目的黑毛笔字写在上面,不管愿意不愿意就飞进了眼帘里。
《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特别搜索本部》
“这是什么鬼啊?真是的,那家伙又做了莫名其妙的事……”
她一边碎碎念同时走入了房间,相良宗介和导师神乐阪惠里都在那里。大桌子上展开了学校内的配置地图,不知道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事。不管是谁都是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
“千鸟吗?”
宗介瞥向她一眼,发出了小小的自言自语声。
“……?怎么了?两个人看起来很阴沈的样子。”
在她询问之后,宗介把手放在嘴边、
“嗯。实际上发生了问题。”
“问题?”
“非常地贵重的物品,不知道被什么人拿走了。现在美树原和佐佐木他们正在到处听取情报……”
贵重的物品。是什么来着?
“哦……。贵重的物品是?”
小要满不在乎地发出声音后,随即惠里就代替宗介回答。
“……卷贝唷。放在发泡塑胶箱子里的。大概有八个。”
小要的身体在数毫秒左右的瞬间,凝固住动也不能动。
译注:关于《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这个贝的名称,是贺东老师恶搞《大空魔龙》而来,不过为了保持原作中全部写成片假名、一看就觉得很可疑的风格,而以直接音译呈现。
“是………哦”
“可以说是无价之宝的贵重贝类。这是有名的小金井教授特别让与给我们学校的东西──似乎是濒临绝种的稀有种。”
宗介以沉重的声音加以说明。
“……是、这、样的呀……”
“不知道是谁偷走的。如果贝有什么万一的话,必须给予那位学生严厉的处分。──怎么了,千鸟?”
宗介注意到她的脸上都冒着冷汗,皱起了眉头。
“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嗯?没、有、那种事啦。我身体很畅快呀!真是的。真的”
像操线人偶一样下巴喀喀喀一上一下地动着,小要硬挤出话来。
“是吗?怎么看都不太寻常。”
“不不,非常的普通啦。是再上去就会变得异常的那种普通啦。唔、唔哈哈哈哈……哈”
“嗯……”
宗介用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脸,随即摇头、“不过算了。现在明显的危机是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他两手抱胸,双眼看着校内的配置图。小要非常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林水学长呢?”
“会长阁下在校长室。听取事情经过后,为了商量今后的对策而前往。”
“是…是这样。”
“我在这个事件中,被委任搜查的全权。以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学生会长辅佐官的身份。”
“…………”
宗介把小要放置在一旁,再次和惠里进行对谈,指着配置图的这边那边并告知他的推测。他指出有被丢弃在垃圾场或厕所、花园园圃等地方的可能性后,惠里发出了‘啊啊,这样还会没有事情吗……’的悲痛声音。
另一方面的小要则紧靠着墙壁,头低低的正痛苦地喘息着。
(呜、呜呜……怎么办……)
没想到,是那么重要的贝。
老实的自首,然后把头低下来道歉会比较好。这样子做的话,大家也会原谅的吧?怎么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啊。和一般的海螺又分辨不出来,没有恶意的。
(是这样没错……)
下定决心后说出‘对不起!我不知道!’之后,大家──校长、惠里、宗介和林水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八成应该是压抑着怒气,这样子问我吧。
“然后,那个贝呢?别的学校让给我们重要的东西呢?”
……这样。然后自己就不得不这样回答。
──我吃掉了。
──实在是非常好吃。
(说不出来。绝对说不出来啊……!)
小要发青的脸用力地摇了摇。
如果只是因为生气而被停学那还好。在学校内一定会突然开始出现许多评判的闲话。
现在好像就可以听到那些同年级学生的声音一样。
“小要要,肚子大概饿了吧?”
“说起来,平常就是这样突然吃起来的吗?”
“看起来好像有时候连附近的猫都会补来吃。”
有的没有的事,都随他们的意说着。
然后自己就会以‘赠品Eater’的身份,背负着一生的十字架而活下去。
明明在平常的时候,就已经被盖上了阵高‘不想成为恋人的偶像Best One’这个不想要也不行的绰号了说……!如果合成的话,结果就是‘不想成为恋人的赠品Eater’。根本几乎就是妖怪了。
(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还只有十六岁啊!?想穿漂亮的洋装、想谈一场很棒的恋爱的!……等说出这样的台词根本就是……不要!)
……小要一边烦恼着各种事,一个人用前额叩叩叩地敲打着墙壁。
之前的会计科。冈田隼人像是要把门踢破一样,飞奔进入学生会室。
“不好了,本部长!”
“怎么了,冈田。”
宛如已故的石原裕次郎一样,宗介悠悠然地回答。
“在家庭教室内发现了遗体!”
“…………!几具?”
“有八具。全部都死了。全灭了!!”
“是吗、已经晚了一步了吗……”
听了这些话后,惠里突然‘喀当’一声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老师。请振作一点,老师。……谁去把医护兵叫来!”
宗介摇动着惠里的肩膀,在后面的小要则是抱着冒出热气的头,当场力量尽失地蹲在地上。
※※※
啪!
闪光灯亮起,照出了桌上的遗体──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壶烧。
在无人的家庭教室中发现的瓦斯炉、酱油、筷子、菜刀、及牙签等遗留物,一个一个被用粉笔圈起来,在旁边放置着‘A’、‘B’等牌子。
别上‘鉴识’腕章的备品科少年,正拿着照相机绕着桌子周围到处走来走去,以各种角度拍摄着被害者悲惨的姿态。
宗介和小要在他旁边站着,板着脸孔向下看着壶烧。
“……死亡推定时间在三十分钟前。直接的凶器是冰锥。犯人用冰锥将贝肉从贝壳中取出来──用新式菜刀将它分割成一块一块。之后,再度放回壳中,冷酷地把火点燃。”
宗介淡淡地说出杀害的过程(壶烧的作法)。小要则在他旁边,双眼正心虚地飘来飘去。
“以确实的手法杀害了的样子。让人感受到其执念、真是残忍的手法。
到底犯人对这个贝有什么样的怨恨呢……“
“其实只是为了吃不是吗?”
在后面听到话的会计科。冈田隼人小声地喃喃说着。
“…………”
宗介暂时无言,观察着壶烧及旁边的酱油瓶。
“……或者是这样的也说不定。”
“应该说,这件事情就是这样。”
“不,仍有伪装的可能性。为了隐藏怨恨,特别把被害者家里弄乱装成强盗的样子……在哪里都会有的手法。”
“…………”
现在已经成为‘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杀害事件。搜查本部’本部长的宗介,深深叹息后双手抱胸。
“不管如何,贝被杀了。我们要找出犯人,不让他接受报复不行。”
然后,小要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要搜索吗?犯人”
“当然。连草的根部都要搜,一定要让他后悔杀害了贵重的赠品。”
“……要怎么做?”
“是啊。先在校内游街示众,然后处以鞭打之刑。当然是公开处刑。”
“…………”
“或者将他吊在正门旁边曝晒三天也不错。”
因为宗介以极为认真的语气说着,小要想也不想地后退了半步。
“这、这样……不会太、严厉了一点吗?因为,那个人不见得有恶意啊。
或者是哪里搞错了不是吗?“
小要谨慎地说完后,宗介摇摇头。
“连身为副会长的你都这样说该怎么办。不是有无故意的问题。而是如果允许‘发生这样的事’的话,社会将会失去机能。”
“或许…是这样没错”
“血债血还。这是从几千年开始就持续至今的铁则。”
以微妙具有迫力的声音说完后,他总括地观察着现场,开始徐徐地步行在家庭教室中。
“啊………我稍微出去一下……”
小要拖行着脚,身体沉重地走出家庭教室。
她步向旁边的饮水场,滋润着干渴的喉咙。她擦拭着嘴唇,苦思着该怎么办时──
“小。要……”
会计科的冈田隼人,朝饮水场走来。不知道为何他正若有所思地微笑着。
“……什么事?”
“吃了那个贝的,是小要吧?”
“!!”
为什么知道这个……!?拚命压抑想这样问他的冲动,小要面向其他地方。
“你……你说什么呀?”
“咈咈咈。再装下去也没用的。刚才在走廊下碰到的时候,你口中衔着牙签吧?而且是从家庭教室的方向走过来的。”
“呜……”
“而且,在出入学生会室的人当中,最会做菜的就是小要。对我而言,这也是提示来的。”
“唔……”
完了,小要正这样想之时,然而冈田以颇有深意的眼神说,“安心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对相良他们保持沉默也可以的!”
“欸……?”
“不过,这是有条件的。”
冈田断然伸出了食指。
“什……什么啊,条件?”
小要不安地颤抖着,吞咽下在口中的唾沫。小个子的胁迫者,睁大了眼在脸上浮现卑劣的笑容。
“嘿嘿嘿……。小要的确是拥有里面有JB亲笔的CD呐。说是在纽约入手的……超稀有物品。”
“呜……!”
小要的脸激动地扭曲起来。
“真想要啊~~~~~”
“不、不行!那个是……那个是……我的命啊!”
“怎么样都是吗?”
“这是当然的吧!?别开玩笑了!”
“啊,是这样……。那,我去说出来了。”
冈田迅速地转过身,正准备返回教室时,他的手腕被小要硬生生地抓住。
“等一下,冈田同学”
“干嘛啦!因为,你不给我不是吗?”
“其…其他的东西怎么样?像来日本公演的海报也好、虽然完全没有关系的‘fumofumo可动彭太君人形’这些也不错啊?好不好?……好不好?!”
像是要缠住他一,小要不停地恳求着。然而冈田笑了。
“耶?那种东西我才不要呢!”
“别这样说啊。拜托!其他的东西都可以!”
“不要。喂,快放开我。”
“拜托,饶过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小要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想也不想地将他的手腕使劲拖住。在这时候,冈田在濡湿的饮水场地板上跌倒了。
“咦……?”
他的身体往上浮,在空中漂亮地回转半圈后──
叩!
低沈的声音响起。冈田的后脑勺撞到了地板。他在那个地方变成了大字形,动也不能动地躺着。
“冈……冈田同学?”
小要往那里看着,曲着膝摇着他的身体。然而他全身无力地躺着,只有不时传出‘呣──嗯……’之类的声音。
饮水场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换言之,没有目击者。
(这……这是)
根本就没想到会变成封口了。不管怎么知道自己的犯行而以此胁迫的人,就这样正躺在地板上。
有着几乎变成杀人犯心情的小要,此时不知所措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怎……怎么办?尸体要搬到哪里去埋起来……啊啊,不是这样的!
应该要搬到保健室然后把事情说清楚……不行不行,这样我的犯行就会曝露出来了!)
偏偏在此时,从家庭教室的方向传来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还在转角的另一边,没有看见来人的身影。
“冈田、千鸟,来帮忙遗留品的回收工作。……你们在哪里?”
是宗介。大概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回去所以来看看情况。
(呜……糟糕。啊啊……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被接连而来的异常事态而混乱的她,慌慌张张地抓着冈田的脚拖行、往宗介的方跑过去、突然当场跳起踢踏舞、放弃脱下身上的制服──
哒!
结果,她还是一个人往反方向逃了出去。在跑下楼梯的时候,从后面传来宗介的声音。
“冈田……?!怎么了!是谁干的!说话啊!冈田──”
她一边在内心拚命地重覆着‘对不起!’,一边挥着泪、急急地从那里逃走。
※※※
微妙的放学时分也天黑了。
校舍被夕阳照耀着。操场的棒球社及足球社练习已终了,铜管乐社的萨克斯风手,正在屋顶上吹奏着悲伤的旋律。
在学生会室聚集着宗介和学生会成员六名、及终于从震惊中回复的神乐乐里。会计的冈田仍在保健室里睡着,学生会长的林水去了校长室后还没有回来。
小要也在。
她的样子非常地憔悴,缩着肩膀、脸上无精打采的。总之是回应了校内广播的呼叫,从某个地方回到学生会室来。
“接着,各位。”
戴着‘本部长’臂章的宗介,在全员面前开始说话。
“现场搜证及证言听取终了,已搜集到众多的情报,虽然在搜查的中途出现了&#62003;痛的牺牲者,然而解开这个‘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杀害事件’谜题的钥匙,可说是已经全部都在我们的手掌之中。”
他的语调十分慎重、同时非常沉重、严格地响着……
“──接着,如同在开始搜查前所说的,这个事件是内部者犯下的可能性十分浓厚。也就是,可以认为在这个房间中有犯人存在。从几个判断线索、然后我的直觉也是这样告诉我。”
在大家不安的脸之中,只有小要摇着愁眉苦脸的头。
“在这之中、吗……?是真的吗,相良同学?”
惠里像是再次确认般问着。
“是的,老师。对我而言也是觉得非常地遗憾。然而不这样想是不可能的。”
“那么,犯人是?”
“是的,这个犯人是……”
每个人都将身体倾前,而宗介稍微装腔作势地伸出了食指。
“这个犯人就是──你,神乐老师。”
对着惠里,宗介强而有力地说着。
三秒之间。
连同惠里的在场全员都没有反应。
“…………啊?”
她皱起双眉、歪着头。
宗介十分认真地点头,然后双手交叉,开始滔滔不地陈述着。
“再差一点就被你蒙骗过去了,老师。本来在最初你说把贝‘放在那里’的时候,我就该注意到了才是。为何,故意将贵重的贝放置着呢?
好好思考的话,这就不是件不自然的事了。“
“那个……”
“……是的。那个时候,除了我和老师以外,学生会室中还有另一名犯人潜入。和神乐老师共谋、企图杀害贝类的学生。那会是谁呢?”
“你啊……”
“──那就是冈田。他的班级在第六节课是你的英语课。只要取得了你的同意,他第一个到放学后的学生会室应该不难。然而,却发生了麻烦,我进入了房间。冈田慌张地躲在桌子下。在我对小包产生兴趣的同时,想必他正在焦急着吧。”
“等一下……”
“──赶到学生会室的你急中生智,顺利成功地将我远离之后──冈田将贝盗走、杀害,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学生会室。但是当搜查开始,他受不了良心的呵责,而想要自首并说出身为主犯的是神乐老师。而察觉到这点的你──因为此事,为了封口而消灭他。”
“怎么变成会这样……?”
“──你在饮水场悄悄接近正在喝水的冈田,脸上浮现性虐待狂似的笑容,瞄准自己学生的后脑勺,手上的钝器用力地往下一击──”
“不要说这种让人听了不好的事情!!”
终于,惠里站了起来怒吼着。
“我在保健室睡觉啊?而且,这是什么,这种漏洞百出的推理!?”
“…………。漏洞百出、吗?”
宗介绷着的脸,在额头上浮现了汗滴。他朝向用品科及书记、会计监查等人看过去,他们同样地点着头。
“总觉得蛮勉强的。”
“完全无法接受。”
“而且本来就没有动机。”
被大家这样说,宗介的手垂到膝盖前,发出了呻吟声。
“呣呜……”
在这时候。
到此为止一直保持沉默、低着头的小要,突然站了起来。
“不要再这样了!”
“千鸟?”
从宗介开始,在场的全员每个人都一惊。
“已经够了……!做这种事要干嘛!?我、已经累了。已经累了啊!
变成怎么样都可以!“
“怎么了千鸟。突然要做什么──”
小要的黑发因摇头而散乱,从双眼‘哗啦’一声眼泪流了下来,以激动的声音做出冲击性的告白。
“是我……是我杀的!”
每个人都因为惊愕而睁大了眼睛。
“什么……!?”
“千鸟?不会吧,是你……!?”
“是的,没错!是我杀的!八个人都是!其中也有抵抗的人。即使这样我还是用冰锥刺进去,用菜刀切块刻条纹……!一人都不留,大、大家都杀掉了……!呜呜、呜呜……”
之后已经不需言语。她当场趴着,哇哇地号泣着。
“笨蛋。为何做这种事情……!”
做梦也想不到小要竟然会是犯人的宗介,变了脸色逼近她。
“因为……因为……”
小要的双肩颤抖着,流泪渐缓。
“为什么啊,千鸟?为什么……为什么杀了他们!?”
然后小要突然止住了哭泣。
“因为,看起来很好吃嘛。”
※※※
同样时间,夕阳斜照的校长室中──
阵代高中校长。坪井隆子及学生会长。林水敦信,面对面地分别坐在接待用的桌子两侧。
“但是……那位小金井老师也令人困扰哪,校长。”
一边忙着动筷,林水一边说着。
“是呀,真是的。以前曾经是那么聪明的人呢……。最近因为年纪的关系,健忘症愈来愈严重了。”
校长同样一边动着筷子,一边这样说。
“只是个海螺说是‘新种’呀、‘濒临灭绝种’的,然后每年都送过来。明明没有拜托他。”
“今年也送到了学生会那边。在这件事上神乐老师似乎引起了什么骚动。”
“哎呀,是这样的吗?这样说来在上周,接到小金井老师电话的是她呢。……不过也没关系,让大家都吃到好吃的东西。”
说完后校长发出了“哇哈哈”的欧巴桑笑声。
“哈、哈、哈……。我本来就已经像这样充分接受招待了。”
林水用筷子插向在桌上火炉上正在咕噜咕噜吹着泡泡的海螺壶烧。以小金井老师的命名来说,就是达伊库乌玛琉金古贝的壶烧。
“嗯嗯,事实上很美味。这样的话,希望用酒微温焖煮啊。是哪,像和歌山的酒‘黑牛’之类的……”
“以前曾说‘高中生饮酒该是如何’,为什么有这样老练的兴趣呀,你哪……”
事到如今也没有责备的意思,校长颇有感触地低语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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