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贺东招二] 全金属狂潮 短篇集 无暇烦恼的八方受敌

文化祭的短篇之二
爱憎的FEST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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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前的某个午休时间。二年四班的男生中的一部分人,正一起看着分发给各班的宣传单,气氛十分热烈。
不知为何到处都有种得意洋洋的气氛。
那张有问题的宣传单,是为了文化祭的大型活动之一,“Miss阵高”(阵高小姐)募集出场者的单子。顺带一提,去年的“阵高小姐”是三年级的,已经毕业走掉了。正因如此,今年的优胜者难以预测,四下也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意见。
“你觉得今年会是谁?”
“果然王道还是一班的佐伯同学啊。是去年的第二名,又是才色兼备的正统派吧。”(佐伯惠那,喜欢“过”宗介的那个……情书被炸掉的那个。)
“虽然好像有各种各样的不同意见,不过还算是稳健路线的吧。”
“而且还是戏剧部的呢。说是存在感呢,还是灵气呢……和那些还都不一样。”
“不过三班的美树原同学也不错啊。虽说是朴素又不引人注目那一型的。”
“啊啊!我明白!隐藏的粉丝可是很多呢!”
“而且啊,那个啊,她还是意外地穿上衣服反而显得瘦的类型呢。裙子长长的给人‘好淑女啊——’的那种感觉,可穿体操服就……”
“对对对,那可是飞行道具啊。前些日子啊,测短跑的时候……”
“啊啊,看见了看见了。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那真是太强啦……”
……之类的,大家随心所欲地交换着意见。
(小道的插花:……因为没有亲自听见过男生在这方面的对话,所以只有照着感觉来了,看的男生们,如果觉得翻得不好请见谅。)
顺带一提,现在作为四班企划的咖啡厅的准备工作,正是最迟迟没有进展的时候。其中的始末,就如前话的“对立的~”(见我的前一篇翻译)所言。虽说是午休时间,也不该按这个调调悠闲自在地聊大天的,不过……
“其他的班级是也不错啦,咱四班的女生怎么样呢——?”
变成了话题中心的小野寺孝太郎一说,其他的人纷纷环视起教室来。
“……唔,只是单纯地,靠看的来评价的话——”
“恩,虽说也肯定只能那样啦……”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在教室另一边用餐中的女生——千鸟要。
长长的黑发和拔群的身材。端正利落的容貌,清秀的眉目。那样子,仿佛马上就能在哪里作为模特儿活跃一般。
不,本来应该是那样子的,但是——
“啊~~ 哈呣。……呣呒,呼呣呼。嗯咕。哎呀——果然好好吃啊!花丸屋的炒面卷啊。这个,叫什么呢?是该叫渗透到五脏六腑了?不如说,‘就是为了这一瞬间才诞生的’的感觉?受不了了啦。哇哈哈哈哈。”
——像这样,在那里的,是她足以令人哑口无言,丝毫没有女性的文雅之气,豪爽地笑着的身影。
“小要……你是大叔啊……”
在一起吃饭的常盘恭子,一边从一个小小的便当盒里夹东西吃,一边疲倦地说。
“就是这样子了……”
孝太郎发出了一声叹息,周围的男生们也一样。
“对呀,去年好像也有推荐千鸟去参加‘阵高小姐’这种事儿来的呢……”
“一看那副架势,结果,全都放弃了。”
“就那样默不吭声地,不了了之了哪……”
在教室的一角,注意到孝太郎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向了自己,小要呆住了。
“…………?干什么啊?你们。要炒面面包卷的话,我可不给哟。因为这可是我的汗与泪水的结晶呢。”
“才不要呢——”
男生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在说‘Miss阵高’的事儿啦。把那种粗鲁的行径稍微藏一下,出场看看的话会怎么样呢——,这样。”
于是小要哈哈大笑起来。
“‘Miss阵高’?像傻子一样。那东西是性的商品化。是蔑视女性的最高范例。反对小姐选美。总而言之反对。哇、哈、哈、哈。”
“…………。但是,就出场看看嘛,因为好像很好玩儿呀。自荐或者他荐都行。”
“说不定可以搞得相当好呢——?”
“优胜的奖品可棒了。是DVD刻录机呢。”
孝太郎这样一说,在旁边座位上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法军的野战粮(美味是出了名的)的相良宗介的耳朵“啪”地动了一下。
“小野寺。那是真的吗?”
“啊啊。那东西差不多值五万块钱呢。”
“…………是叫‘Miss阵高’吗。那个比赛,真有出场试试的价值也说不一定。”
“…………”
小要和孝太郎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以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在那里沉思的宗介。
“怎么了?千鸟,干吗用那种眼神。”
“宗介……首先,请将你想象中的‘Miss阵高’的意思说来听听。要一百字以内,‘,’和‘。’也计算在内。”
“……‘MIS阵高’。‘Mission阵高’的略称。以严酷的任务考验出场者的战斗竞技会。以全副武装的射击马拉松、屋内的超接近战,在限制时间内组装枪支之类的,各项的成绩来相互竞争。”(插花:我做到了!82个字!耶!)
“…………这种飞跃式思维……从某种意义上说,真是很厉害的才能呢。”
“?”
把神情讶异的宗介扔在一边,小要朝孝太郎耸了耸肩。
“……哪,总而言之我没有兴趣。虽然你们特意来劝我,我是觉得很光荣啦。”
“啊,是吗。”
小姐选美的话题,那时候就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放学后。学生会室。
文化祭的准备工作十分繁忙。小要正处理杂事时,门开了,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披散的卷曲的中长发,细长的眼睛。皮肤既白皙,又光滑。个子很高。
(……哎呀?)
没见过的面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我们学校的吗……小要这样想着。不过只从制服的袖子上的道道来看的话,好像是二年级的。(插花:日本学生制服的袖子上的道道是区分年级的标志,每多一年级就会多加一条……这很常见,不过,要自己缝上去吗……?)
那个女生环视了下学生会室,这样说道:
“就你在吗?”
“……哎?是,是啊。大家都出去买东西或者商量事情去了……”
小要慌张地回答。
“你知道相良同学上哪儿了去吗?”
她和宗介认识……?小要愈发觉得奇怪了。
“去倒垃圾。不过我想他马上就回来了。”
“这样。那,就让我在这儿等会儿吧。”
少女坐在了旁边的一把铁管椅子上。
“那个……失礼了,不过,您是?”
对小要提心吊胆的询问,少女“哼哼”地喷起了鼻子。
“你不认识我啦?千鸟同学?”
“唔嗯……呃,对不起。”
对方一点被伤害到的样子都没有,反倒不如说是满足般地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呵、呵、呵……”
“那,那个……?”
“东海林啦。东海林未亚。”
在一瞬间的呆滞之后——小要“咵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哎!?哎哎……!?”
东海林未亚。
二年二班。女生篮球队的副队长。在第一学期的球技大会中掀起风波的学生。与小要是很明白的关系恶劣。就是不光几乎没说过什么话,连面都不带见的的那种关系。
(插花:这篇还没有人翻译,看过馆尾版漫画的人应该知道。东海林为了战胜小要写匿名信说要自杀,让中止球技大会来着。)
“你……你是!?”
“对啊。”
“可是,可是你不是——”
又白。又漂亮。
小要所知道的东海林未亚,是头发剪得更短,晒得更黑,完全一副运动系的外表的。那样子的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这样的大变身吗。这到底是……!?
“你知道我是个努力家吧?”
未亚静静地说道。她垂下眼睛的侧脸上,两鬓拢不上去的头发滑顺地垂落下来。
“球技大会那件事上,我想了很多。我在战斗之前,就已经完全败给你了。那个我认了。”
“哈,哈啊。”
“但是,那不是说我作为人类就输了。虽说要做出发疯般的举动,不过要在别的事情上再提高一些,或许能击溃你也说不一定。在那个雨天的午后,我那么想道。”
“不,那个。‘提高’是指……”
把惊惶失措的小要抛在一边,未亚继续着她的独白。
“对于像野猴子一样的体力白痴的你,体育方面的话似乎是赢不了了。所以,我决定了。就在美貌上胜过你吧,就这样……!”
“美,美貌吗?”
“是啊。虽然我完全不能接受,不过你在男生之间可是很出名的。什么‘不说话的话还是个美少女’啦,‘超音速大叔女娃’啦,‘最不想成为恋人的赠品第一号啦’,之类的。”
“那个,那些,一点也不……光荣,完全,没办法当成赞扬的话吧……?可是,可是,我,我真的被说成那样子了吗!?”
未亚将锐利的视线投向几乎已经要流下眼泪来的小要。
“你想必一定很满足吧,千鸟同学。”
“不满足。十分非常地。”
“虽说如此,让人看着就觉得讨厌也不好。……总而言之正因如此,我决定在暑假期间,对自己的美貌再加磨练一番。花了大把的银子去美容院,连美白霜都买了,为了躲避日光连最喜欢的冲浪今年也忍了。每天,站在穿衣镜前边,为了能摆出受男生欢迎的那种样子,我可是做了锥心泣血般的特训啊……!”
想象着无论从哪边说都是一副硬派形象的未亚,站在镜前扭捏作态的图景,小要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这,这样啊……”
“你最好有觉悟哦,千鸟同学?因为今年的‘Miss阵高’已经是我的了。你绝对不可能得到优胜的。这一次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哎……?”
面对小要瞪圆的眼睛,未亚皱起了眉头。
“你当然要出场的吧?‘Miss阵高’。”
“不,我没想……”
小要正要说话的时候,宗介走进了学生会室。把手里拎着的空垃圾箱放下,他说:
“真受不了。垃圾场差一点儿就该爆棚了。虽说可能是文化祭准备的影响,但是要考虑对策,真是麻烦啊。……唔?”
看到屋里的两人,宗介轻轻地哼了一声。小要探出身子,正想说“呐,宗介。快看哪,东海林同学她——”的时候——
“东海林吗,怎么了?”
宗介先说话了。
简直是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
“好慢喔,相良同学。不是约好了要来给女篮部的可丽饼屋的准备帮忙的嘛。你忘了吗?”
“有吗?”
“有啊。还有啊,看看——”
一边微笑着,未亚从手里拿着的纸袋中拽出了一条围裙。放在制服的胸前比着,把身体咕噜转了一圈。
“昨天才买的。想着在店里穿。”
“唔呣。”
“怎么样?可爱吗?”
“或许吧。”
小要呆呆地望着宗介和未亚的对话。本以为完全没有过来往的这两个人,就像这样亲密地交谈着。
未亚就这样卖弄般地,对宗介采取了毫不生疏的态度之后,转向小要,这样说道。
“那,我就先失礼了。‘Miss阵高’的事,要是想放弃出场,就要趁现在了哟?对你来说这可是最后通谍了。”
“等等,我,出场什么的,我本来就没——”
“放心吧。我并不想到处去宣扬‘千鸟要逃跑了’什么的。”
“呜……”
悠然的微笑。她对宗介说了‘待会儿到活动室来哦’之后,离开了学生会室。
未亚不在了以后,小要用带着刺儿的声音说:
“……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
“那家伙呀。你,什么时候跟东海林同学,关系变得那么好了呀?”
“关系好?我只是想普通地跟她来往的……”
“哼——……。然后呢?”
“啊啊。进入第二学期以后,她好像经常主动来找我说话呢。各种各样商量的事情都——千鸟,为什么生气了?”
宗介皱起了眉头。
“没有啊。我才没生气呢。”
“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样啊。”
“我都说我没生气了啦!”
小要用露骨的愤怒的声音说道。而宗介只能带着讶异的表情望着她的侧脸。
“你们想去纽约吗——?”
沉——默。
“……失礼了。”
单手拿着麦克风的担任司仪的学生,以一副受到沉重打击的样子说道。
天空十分晴朗。夹在北校舍和南校舍之间的,中庭的特设舞台。被装饰得十分豪华的“Miss阵高”的横幅。还摆放了不知为何由泉川商店协会赠送的花环之类的东西。观众的人数大概少说也超过了200人。屋顶和走廊之类的地方,也有大批的学生在观望着舞台。
“但是,可爱的女孩子的话,你们都想看吧?”
“想~~~~~~~看~~~~~~”
态度立马来个180度大转弯,观众们(主要都是男生)立刻充满热情地高喊起来。
“……那好。在这个以拥有各种感觉的可爱女孩子而闻名的我校——今年也终于到来了。文化祭最最吸引眼球的企划,Miss·阵高!将一部分女生和女性教师的反对声置之不理,毫不留情地开幕啦。美貌这种才能。魅力这种凶器。要以这罪孽深重的素质相互竞争,而集合到这个特设舞台来的女神们,总共是32名!这场表演赛,是多么甜美的事情啊。诸位!请尽量地沉醉,或者嫉妒吧。那么首先,请评审入场!”
随着司仪的宣言,差不多十名男男女女登上了舞台。
“……依照传统,Miss·阵高的选定,是跟据大家的投票,以及评审的打分来决定的。还有,得分的计算方法是——”
组成教师队伍的,是坪井校长和保健老师西野梢,还有美术科的水星庵。学生会方面,是会长林水敦信。还有几名学生。
在那些审查员之中,还混杂着宗介的身影。一副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叫到这里干嘛来了的样子。
“……为什么宗介会是评审?”
在舞台左手边的小要,连司仪的说明也没听,就愣在那里了。
“你没听说吗?千鸟同学?”
旁边的美树原莲说道。
“唔……唔嗯。”
“好像是学生会方面的评审呢。因为你这个副会长和我这个书记,全都报名参加比赛了所以……。其实,我本来也想着‘还是推辞吧’的,可是被大家那么热心地推荐……。真的,很困扰啊……”
莲安静地摇着乌黑的头发,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
“这里也有强敌一名呢……”
“嗯?”
“不,没什么。……没关系啦。”
因为,笑到最后的,还会是我。
根据这几天的研究,已经想到了能紧紧抓住男生的心的手段。虽然很老套,不过却是很实际的方法。
(而且恐怕,已经察觉了那一点的,只有一个人——)
她和站在稍远处的未亚,目光交会,顿时火花四溅。
(哼……很好!)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司仪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规则是这样的。
给予32名出场者每人各自的时间是3分钟。在那期间,干什么都可以。光讲个话就完了也行,要做什么表演也都OK。服装也自由。出场的顺序是抽签抽出来的。
评选是按得分制,满分是100分。首先是测定观众们的鼓掌声和欢呼声,按照那个音量折合成最高50分。剩下的50分,是评审员的给分。10名评审员所持的分数,一人是5分。
就是这样的评分系统。
(插花:在普通高中;测定音量这种事情也能做到……日本人果然好强。)
“那么首先第一个,从三年级二班的佐藤酌子小姐开始——!请大家鼓掌欢迎!!”
在盛大的鼓掌声和口哨声中,一个长发的女生登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佐藤酌子——!我的兴趣是呢!呃,喝酒和柏青哥,还有把拖稿拖过截稿日期的作家用蹴手繰踢飞——!今天呢,我要在这里,把久保田的万寿的一升装一口气喝光——!一、二……”
(注解插花:久保田的万寿:来自朝日酿酒旗下的久保田是所谓“地の幻酒”中的中档品牌。其等级从百寿,千寿一直到万寿。“万寿”就代表了最高等级的纯米大吟酿。只用米和米曲酿制,其精米步合高达55%,也就是说是将所有的酿造米“山田锦”外壳刨去45%,只取其中菁华的55%酿制而成。口味淡雅,清冽,堪堪有米香透过舌尖传入鼻翼。……这样可以吧?唔,这酒是不是挺贵的……)
“喂喂喂喂喂!!”
因为被校长和司仪制止,那个学生不得已只能一口气灌下一瓶POM桔汁之后下台了。
(再来注解插花:POM桔汁:似乎是用最高档的温州蜜桔制做的果汁,日本的人气桔汁。)
电子告示牌上显示出了得分。
由欢呼声而来的得分,是42分。评审员的给分是28分。合计是70分。
“哦——?和观众的高评价比起来,评审员的给分总体来说都很低呢。这到底是!?坪井校长,请您说一下!”
“当然的吧!”
举着写有最低分——“1”的记分牌,校长肩膀一上一下呼呼地喘着粗气。
“那么,林水会长呢?”
举起最高分——“5”的的记分牌的林水,“咳”地清了一下嗓子。
“是。在作为一号选手这种重压之下,还能有那样的表演。对那种大胆和气量应当给予适当的评价。托她的福场里的气氛沸腾起来了。我很希望能给她特别奖呢。”
附带一提,宗介给的是3分。水星老师是2分。西野老师是4分。
“原来如此。……那么下面,是一年一班的仁矢乃铃小姐!”
就照这个调子,大会继续进行着。
确实如林水所言,由于一号选手的关系,场内的气氛变得相当热烈。而且出场者不愧是敢于在这种比赛中报名的,全都是些可爱的女孩子。欢呼声的得分无一例外都超过了40分,观众的数量也在一个劲儿地往上涨。
到十三号选手佐伯惠那——去年阵高小姐的第二位出场的时候,会场周边已经被浓密的人墙围得连个缝儿都没有了。
佐伯惠那穿着一件小巧可爱的唐装(下面是裤子那种)登场,向大家展现了她最近很热衷的太极拳的套路。对于作为初学者来说是流畅而纤细的那份演技,观众们报以及其热烈的响应。得分也是最高的91分。其中观众的得分是47分。
就这样出场者中大约20人的表演都结束了。虽然走相当不错路线的出场者也有不少,不过最高分依然还是惠那的91分。
“——那么,接下来是出场号22号!二年六班的美树原莲小姐!”
男生中的一部分立刻发出了欢呼声。低着头的莲静静地走上了舞台。服装也与她那古典的容貌很相配,是和服。在素雅的鹦哥绿色的衣料上,配合着鲜艳的金黄色花纹。
“我叫做莲……”
就只说了这些后,她在预先运上舞台的一架巨大的古筝前面优雅地坐下。在一片不可思议的沉默中,她用纤细的手指,开始演奏起来。
优雅而纤细的韵律。要做到这种程度的演奏,大概需要很多年的功夫吧。还有她的容颜。莲始终保持着安详的微笑,静静地从指尖纺织出旋律。
演奏终于结束了。
“献丑了。那么……”
在陷入呆滞状态的众人面前,莲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之后离去了。两个长得像流氓一般的男子跑上台来,急急忙忙地将琴运走了。
稍微过了一会儿,观众才跟刚醒过闷儿来一般送出了掌声。按声音大小计算,观众分停止在了42分上。评审员的给分是50分满分。合计是92分。
“呃……哎呀哎呀真是吓了一跳啊。虽说观众分有点可惜……不过规则就是规则。没办法啦。就算如此合计也是本次大会的最高分了!您觉得如何呢,水星老师?”
司仪向评审员的美术家老师,水星庵问道。水星正抽抽答答地抹着感动的泪水,用掏出的手帕不断地擦着眼角。
“……心,心被打动了。倾注于这首乐曲中的哀切。那是存在于经典的无限的上升中的异说和错觉,或者是根据二重构造的意味的文脉——”(◎#¥%※!!请大家自动忽略,我也不知翻对没有……)
“是!多谢您了!”
司仪一边看手表一边喊道。
“顺便问问,相良同学觉得如何呢?”
“好。”(……)
“感谢你简短的评论!……好啦,剩下的出场者还有十名!有没有能把美树原小姐得到的这个分数打破的人呢?各位,请拭目以待吧!”
在舞台后面,小要抚着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惠那和莲。这两大高手的表演,才是该适当给予警戒的要素。但是,这两个人都像预想的一样,包装得太简单了。
惠那的拳法虽然很漂亮,但是在色相方面就明显地不够了。同样是中国服,可要是穿个大胆的高开叉旗袍的话,观众分或许就达到最高了也说不一定。可是她呢,哎呀哎呀,却穿什么裤子。不明白。真是不明白。佐伯惠那犯下了致命的失误。
莲也是。唔。她是又天然,又无欲,自己也很喜欢她那一点,但是,却没有考虑到场内的空气。突然之间看到完全气氛不合的表演的话,无论那演出是多么的优雅,观众也会稍微感到有些茫然失措的。如果把握住规则的话,再多计算一下大概还能再迷倒更多人吧。
(呵、呵、呵……。功夫还是不到家啊。您二位。)
像这样,小要在暗中窃笑着。
……虽说如此,但是在后台,下场的莲和惠那却都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好紧张啊”啦“真有意思”啦地说着,和出场完的那些人一起谈笑着。
小要在旁边斜眼望着那群脸上挂满笑容的人。
(哼……。赢不了的话就没有意义啰。赢不了的话。)
真是的,好像有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似的。
所谓艺能可是很痛苦的。很艰辛的。让眼瞳闪闪生辉,露出清爽的笑容,那些只要在客人面前做就好了。那样子轻松舒适地在那里高兴的人,都还是菜鸟罢了。泣血般的努力。冷静透彻的计算和精密的打算。在那艰难辛苦的尽头,才有成为真正的胜利者的机会。
(没错,那才是专业的演员呢!)
不过,小要其实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演员就是了啦……
总而言之,非赢不可。
(特别是,只有那家伙……!!)
一看,东海林未亚似乎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正用冷冷的眼光眺望着莲她们。
(什么嘛……。虽说对我燃起敌意是自作主张,可是还对那家伙动手动脚的,什么意思嘛你?那种行为不是最恶劣不过了吗?对东海林,绝对有让她知道知道的必要……!还有,也一定要让那个好色的家伙好好地清醒一下……!“
未亚的出场号是30号。命运是何等的恶作剧啊,小要是最后的32号。这样子有能得到莲的92分以上的可能性的,就只有这水火不容的二人而已了。
“那么有请出场号30号,二年二班的东海林未亚小姐!”
司仪的声音。未亚瞥了小要一眼,露出一个目中无人的微笑,向着明亮的舞台走去。
她的服装,是根本什么姿色也没有的,学校制定的运动服。
“我是二年二班的东海林未亚。担任篮球部的副部长,”
带着营业笑容的未亚说道。细细长长的眼睛和端正的鹅蛋脸。每次一动脖子,就会随着轻轻摇动的光亮润泽的头发。
观众的反应虽然也并不差——却无奈那身运动服变成了绊脚石。欢呼声和拍手声,比起莲和惠那那时候也差得远。
“这种活动,因为不是很想出场,所以到底如何是好,我也很迷惑……不过果然,我最后还是觉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啊。我会拼命努力的。请看着吧。”
腼腆地,仿佛非常难为情般地这么说了之后(计算好了的吧。绝对是。),未亚将拿在手里的篮球托在掌中把玩起来。
在她的食指上,球儿咕噜咕噜地转着。三秒、四秒……六秒、七秒、八秒。观众正看那技巧看得入神的时候,她啪地一下停了手,将球放在了地板上。
“…………?”
观众们正觉得不明白的时候,未亚却露出了笑容。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总觉得身体像火烧一样……”
她把球放在地板上,突然把运动服的拉链往下一拉。在瞪大了眼睛的所有人面前,流畅地,优雅地,将运动服脱了下来。每脱一件,都留了非常充分的时间。就光这样,男性观众就“哦……哦哦哦……”地发出了低吟声。
将运动服的上下都脱掉后,她变成了篮球部的队服的装扮。红色的吊带背心和短裤。只不过,本应该穿在那下面的T恤衫和及膝长袜却不见了踪影。
而且——
作为唯一服装的吊带背心和短裤的尺寸,都小了差不多两圈儿……!
他人模仿不来的,物神般的姿色。想尽一切办法杀到人神魂颠倒的造型。
纤细的肩膀,舒展的腿部曲线。在吊带背心下面被勒得紧紧的,丰满的胸部。还有紧绷的细腰(还微妙地露出小肚脐!)也都露了出来。
“嗯……”
到底还是觉得害臊了吗,未亚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浅浅地叹了口气。那副模样又一次将男生门的天灵盖儿都冲爆了。
“那……那么,我开始了。”
她将球捡起,轻轻地运球。然后又以熟练的手法,将球绕着身体转圈。与其说是篮球,倒不如说是新体操的要领。
之后就怎么都好了。
未亚摆弄那颗球的两分钟间,观众的男生们都狂热了,拼了死命地发出咆哮般的欢呼声。
“呜……”
一直在舞台后面看着情况的小要,发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没错……就是这样。无论是小聪明也好,恬不知耻也好,要是真的想赢的话也只有那样了。你做得好,东海林未亚……!”
最初先用平淡无奇的运动服,来诱使观众们失望——然后再脱。以毫不留情的,令人神魂颠倒的造型,来激起男性的性欲本能。多么狡猾,多么高明的表演啊。
“小要同学……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呢。”
“呵、呵、呵……正是如此哟。看哪,观众的那份狂热。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既然已经明白了那一点,不如说,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出去了呢。东海林未亚啊,就像是为我开了道儿一样。呼呼呼……”
“但是,小要同学你的服装,看起来相当与众不同呢……”
现在的小要,穿着一件背后写有巨大的“斗魂”二字的大长袍。那是在老早老早以前去看的安东尼奥·猪木的比赛会场的卖店里,突然一时心血来潮买下来的东西。
(注解插花:安东尼奥·猪木,日本著名职业摔交选手,由于十分受欢迎,退役后转为从政。目前健在。不……不过,这个人,这个人是40年代出生的啊,现在60多岁啦!退役都多少年了……小要你是什么时候去看的他的比赛啊……汗。)
“这下面才是重要的呢。”
没错。这件长袍下面,正穿着夏天买的比基尼泳装。自己的计划就是要以这个造型,拄着麦克风,按照编排好的可爱样子,边唱麦当娜的《Like a Virgin》边跳舞。而且全部都是用原文。瞧瞧归国子女的英语实力吧。
(注解插花:《Like a Virgin》(像个处女):Madonna的第2张专辑,Niles Rodgers制作的《Like A Virgin》,在1984年底发行。大家可以去下载听听看,我觉得是……唔嗯,反正是挺活泼的歌。)
问题的泳装是白色的蕾丝质地,连自己都觉得是相当大胆的设计。
但是我有自信。也在穿衣镜面前做过检讨了。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个人摆着这样那样的傻POSE——虽说提高效果是几近严苛的空虚的作业,不过那份努力也是有价值的。
Miss阵高的出场者们,无论怎么说,到底都还是没有穿泳装出场的勇气。大概也有自尊心的问题吧。但是。正是那种自尊心变成了枷锁。只有打破那面墙壁,才能见到胜利的曙光。
“就是这样……。我,不能输。我,不能逃……!不要怕,眼神集中。复活的时刻到了。……好,相当不错……”
“那个……小要同学,稍微放轻松一点比较好吧……?”
看着与其说是要在选美比赛中出场的美少女,倒不如说是比赛前的斗士般眼睛闪闪发亮的小要,莲都吓到颤抖了。
“多谢,莲同学。但是不好意思,这一次也要请你尝尝败北的苦头了。”
“不……我有请人推荐我出场,但我只要能得到前辈的满分就很满足了……。相比起来小要同学你——”
“没关系。媚一点媚一点,尽可能地卖弄风骚吧……!”
“哈啊……”
不久,在大盛况中,未亚的表演结束了。她的得分是97分。是超过了莲的,最高的得分。其中,观众得分是50分满分。就想到的而言,也就是说她得到了最大的热情。
评审员是47分。其中,宗介是给5分。被司仪问起来,他就发表了“只是那样子大家就那么高兴了。当然的吧。”之类的评论。——就连宗介都是最高分。
(搞什么嘛……。看着吧!)
又等了一会儿。31号的女孩子结束之后,终于到小要出场了。
“……那么,这是最后的一位了!真的能把东海林小姐的最高得分打破吗!?出场号32号,二年四班的千鸟要小姐!”
“呜哦呀!”
伴随着司仪的声音,小要啪地一拍双颊,勇敢地跃上了舞台。
然后,她在数百人面前,忸怩作态地这样说道:
“呃~,大家好!我是千鸟要~。现在,我可是紧张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喔~~”
虽然是这样造作得有些过分的路线,观众中却很直接地,掀起了巨大的轰动。当她脱下长袍,无言地展露出那魅惑的泳装姿态的时候,就算是本次大会中也可说是最高潮的欢呼声,瞬间支配了会场。
小看了她可是不行的。
这就是小要的实力了。
唱着。跳着。
她依然没有说话。技巧也是相当的棒。而且唱歌与跳舞这些节目,在华丽程度和吸引力上也丝毫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理所当然,以测定观众声音这种形式的得分,和未亚一样,是50分满分。这样的话,问题就在于评审员的给分了。
未亚从评审员那里得到的分数,是46分。如果超过这个分数的话,Miss阵高就是小要的囊中物了。
“……那么!东海林小姐那令人惊异的得分,千鸟要小姐真能够超得过吗!?诸位评审,请吧!”
司仪宣告道。10名评审员举起了记分牌。5分。5分。5分。一个一个的“5”分牌被逐个掀起。小要以非常紧张的神色,定睛注视着他们的样子。
(不要紧……不要紧……)
林水是5分。……多谢你,前辈。
水星也是5分。……老师,你最棒了!
坪井校长边苦笑边给出了4分。……算了没办法。这种性感系路线的嘛。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
西野梢微笑着给了5分。
另外两个一本正经的评审员,分别给了4分。……你们啊,统统给我滚下地狱去吧。
剩下的就只有宗介一个人了。
这样子要是宗介再给出5分的话,合计就是98分。超过未亚的97分了。
(好,这样的话……拜托了哟!?)
无论怎么说,是连未亚也给打了5分的宗介啊。
小要已经半确定了自己的胜利,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宗介还是以那副一成不变的严肃面孔,掀开了记分牌。
“哎……”
宗介打出的那个数字是——“3”。
在表彰仪式上,从林水那里领取到了优胜奖杯,东海林未亚低着头哭了出来。这眼泪大概是真的吧。因为虽然是这种软派的活动,但她是那么地努力,堂堂正正地获得了胜利。
而小要,只能举着第二名的奖杯,露出面部痉挛般的笑容。
然而表彰仪式一结束,小要就跑到没有人的校舍里面,一个人又悔又气地哭了起来。
(我,就像个傻瓜一样……)
本来,就不是很想参加的那种选美比赛也出场了。想着绝对要赢,什么劲儿都使上了。甚至连那么傻的泳装打扮也用上了。
可是结果,却输掉了。
输给了那个未亚。
尤其还是,因为那家伙的分数。
优胜什么的,怎么样都好。结果,却是那五分的问题。
真的,我,就像个傻瓜一样。
小要把额头贴在校舍的墙壁上,肩膀颤抖着的时候,背后有个轻轻的脚步声接近了过来。
“千鸟……”
稍微有些结结巴巴的声音。是宗介。
“干吗啊。”
用后背对着他,吸着鼻子,擦着眼泪,小要说道。
“我一直在找你。是刚才那件事。被常盘说了很多。”
恭子。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没什么啊?用不着管我啊。只不过是你比较中意她罢了吧?”
“不……”
“哈。那家伙是5分?算啦,不是挺好的嘛?虽然托您的福第一名的奖品是损失了。不过,也只有那样而已。”
“千鸟——”
“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明白了的话,能不能快点儿给我滚到哪儿去?”
她用冷冷的声音说道。
“我明白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先请你听我说——”
“你好烦人哪。说了让你快滚了吧。道歉什么的——”
“我觉得,那个分数是正确的。”
打断小要的话,宗介干脆地说。
“哎……”
“那个样子的,不像是千鸟。我嘴巴笨,没法说得很清楚,不过——本来的你,不是那种感觉的。……我是那么想的。”
长长的沉默。小要提心吊胆地转过身去,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宗介。他仿佛很难为情似地,脸朝着旁边,咯吱咯吱地搔着额角。
好像确实是那样子呢。
穿着性感的泳装暗送秋波,露出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的自己。表演着特意计算后编排起来的,不合身份的演技的自己。让完全不认识的观众和评审员,全都鼓掌的自己。
对那样的小要,唯一持有疑问的,就只有宗介而已。
——好像确实是那样子呢。
“所以……才给3分的?”
“是。那个……不公平吗?”
战战兢兢地,偷偷瞄着小要的样子。那副模样,就像是做了恶作剧被叱责的孩子一般。她觉得自己心中的愤怒、悲伤与凄惨的感觉,都不可思议地慢慢消失了。
“嗯……怎么说呢,我理解了。已经没事了。”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小要说道。
“真的吗?”
“真的啦。”
“真的是真的吗?”
“哎呀你好啰嗦呀——。我说过我理解了吧?快点把讨厌的事情忘掉,去给班里那边帮忙吧。走啦……!”
小要一边苦笑着,一边“嗵”地拍了一下宗介的肩膀。
“这样子的话就赢了。”
“哎?”
“现在的你的话,就是满分了。”
定定地站在以一本正经的表情如此说的宗介身边,小要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根,红了好久好久。
【完】
———————————————后记也加上吧分界线———————————————
【贺东老师的后记】
文化祭的故事,其之二。
若是按普通的考虑,有“Miss阵高”的话那也应该有“Mr.阵高”才对。但是因为页数的关系只有割爱了。不止是未亚,让阵高的女性角色全体出演的感觉也不错也说不定。(笑)
正如宗介所言,那样要领好得过了头的卖弄风骚的小要是给人以不自然的感觉,但是,又怎么样呢。不如说。怎么说呢。输了选美比赛,偷偷地一个人气馁地哭泣着的小要不是要来得好的多吗。宗介对于那一方面,最近好像也明白起来了呢。
以上。

文化祭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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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立的FESTIVAL
“Feeling Couple”(这个到底是什么,我查得不是太清楚,不过大概是一个电视综艺节目类的东西,两队,一边坐5个人,对抗的那种什么。……总之大家就当看个热闹而已吧。||||)
“鬼屋”
“迷宫”
“咖喱屋”
“卡拉OK歌厅”
“漫画咖啡厅”
“COSPLAY咖啡厅”
“同伴茶馆”
“同人志专卖店”
“新旧书店”
“回转寿司“
“酒馆”
“RAN PUB”(又名“杂乱酒吧”,其实是“内衣酒吧”的简称。基本上是酒吧,不过里面的服务员是脱了衣服的。露出的程度根据店子的不同而有不同,有一直只穿一条内裤的,也有只在服务时段才脱下制服来的。最近过激内容的店子有所增加……大家,这样解释够了吗?||||||||)
“TOPLESS BAR”(和上面那个意思差不多,大概就是裸体酒吧。)
(请容许我插花:%—*#·~高中生的艺术节可能做这个吗!!!!!)
“适可而止吧!!“
把粉笔“啪吱”一下子猛敲在黑板上,千鸟要吼道。
这就是课后辅导的时间里,将班上同学们的要求默默地在黑板上列举出来以后,作为收尾的一嗓子。
现在是第一学期的七月。虽然文化祭预定是在第二学期的九月下旬举行,但是班级的企划书却已经定了必须要在现在这会儿提交上去。正因为如此,才会这样大家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文化祭的演出节目的。
“的确,阵高的文化祭限制是不严啦,可是也还是有个限度的吧?根本就做不出来的企划,就请不要随便说啦!”
小要这样一说,班上的所有人都和自己身旁的朋友面面相觑。
“哎~~?可是啊……”
“因为是千鸟你说‘想到的统统都说出来’的……”
“那会儿那么说了,却……”
一堆人都噘着嘴巴,在那里抱怨着。小要嚓嚓地挠着脑袋,发出了“啊!”的厌烦的呻吟声。
“我说啊。做什么怎么做也好,RUN PUB和TOPLESS BAR能做得出来吗!?……再说了,在做以前,那样的企划就不可能被认可的吧!”
“知道那种店子的内容的小要,才是真正的强人呢……”(…………的确。)
常盘恭子微笑着插话道。小要漂亮地将它无视掉,开始向半上的众人诉起苦来。
“呐,诸位。你们有到底没有要真正认真决定的意思啊?就光去年,最后迫不得已搞出来一个乱七八糟的企划,之后不是弄得累得要死了么。真是的……”
“确实,TOPLESS BAR说不定是有点勉强。可是啊,酒馆的话不是有可能实现的吗?”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那就是咖啡厅系的喽。……话说回来,同伴茶馆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无可奉告。不过呢,在你们的爸妈还是孩子的时候,还剩下一些的。那种设施。大家过去都很穷。昭和时代的家伙。那是卡拉OK歌厅之类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有的时候的事儿了。”
(……我来解释一下上面那段话。同伴茶馆,顾名思义就是以男女搭伴儿进去为前提的茶馆。为什么要搭伴儿进去呢……就是为了在昏暗的店里面做‘那种事情’……|||。发祥大概在昭和40年代左右吧。后来一时间数量曾经减少过,但后来又有以‘COUPLE茶馆’的名字卷土重来的意思……呜啊……可以了吗?我已经不行了啦……)
小要不知为何凝视着远方。
“千鸟偶尔也会说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哪……”
“提问——。那个,是黄的吗?”
“是黄的。”
“请把那方面的内容具体地……”
“还是不知道的好。话说回来啊,差不多没时间了,先慢慢往前进着吧!”
小要从脱线中恢复过来,重摆架势回到了议题上。
“总而言之,只做可能实现的企划哟。所以呢……哎哎,这个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个也擦了吧。”
一边这个那个地嘟囔着,带着沉思表情的小要把没道理的企划一个一个地从黑板上擦掉。许许多多可疑的企划,都一个接一个地被消灭了。
这时候班上的一个人——表情严肃的男生说道。
“射击场如何?”
“……回转寿司也不可能呢——。新旧书店也不在讨论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去死,见鬼去吧,全灭。接下来是……唔——嗯……”
“我提议射击场。”
“在那种地方吗。其他还有什么的话,现在马上说啊。已经要最后表决了哟。”
“射击场。进行真枪的正确使用方法的启蒙,也为了减少事故和偏见,我认为是个很有意义的企划。”
“各位,有在听吗!?已经没有别的了吧?那就以多数决定了。”
“射击——”
“烦死人啦!!”
脸上吃了小要扔过来的黑板擦,在后排座位上死缠烂打地举手的相良宗介翻倒了。
小要就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宣告道。
“首先是Feeling Couple。觉得这个好的人,请举手。”
有五个人举手。小要无言地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正”字。
“下一个——同意鬼屋的人?”
这次是八个人。
“那卡拉OK歌厅的~~?”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从最终剩下的提案中,以选举投票决定的企划是——
COSPLAY咖啡厅。
“…………。为什么会这样?”
斜眼瞟着一部分欢欣雀跃的学生们,小要猛地垂下了肩膀。男生大部分都很高兴,女生也有一部分很感兴趣,剩下的就是一副“哎哎~~~~?”的样子了。
“哎——,可是,好像很好玩不是吗。能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吧?”
“就是啊,像护士啦,巫女啦,女仆啦。”
“咔啊——,太棒了!女仆!顺便说一下,会写成‘女仆’的只有狂热系的书籍,报纸什么的好像都规定要写成‘女佣’啊。这是让粗犷的摔交选手做女仆装COSPLAY的漫画杂志编辑长,胡乱赞美的时候说的。虽然其实是怎么都行的事儿啦!”
(这个……我就这么写一下,其实贺东老师是在说狂热系的书是写成“メイド”、而报纸字典是写成“メード”,但是你说这要怎么翻译……|||日本人真要命。)
“真的是怎么着都行的事儿呢……”
瞥了热情地发表着演说的班上的一个人——小野寺孝太郎一眼以后,小要叹了口气。
“……算啦,也好吧。虽然太奇怪的扮装还有色晴的扮装要驳回,不过想成像扮装游行一样的话,会很好玩也说不定呢。OK,就这么干吧。COSPLAY咖啡厅!那文化祭的实行委员会那边,就由我把计划做成文件送过去。这样行吗!?没意见吧!?”
“没——意——见——”
已经受够了,觉得议论很麻烦的二年四班的所有人,全都以毫不重视的声音一同举起了手。
在那两星期以后。学生会室里——
“为什么四班的企划不行啊!?”
把一打文件猛地摔在大桌子上,小要愤怒地说着,气势汹汹地瞪着悠闲地摆着架子,扭着脸不理不睬的文化祭实行委员长。
“就算是被你那么说了呢……”
文化祭实行委员长富田一面用食指挠着下巴尖,一面说道。他是个戴着小圆眼镜,高个儿的二年级学生。
“可是,是COSPLAY咖啡厅吧。这种企划,果然还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的哟。因为,无论如何也是在学校里面开的模拟店嘛。像不正经的风俗店那样的内容,没有放行的道理吧。”
“只是服务员做一下COSPLAY啊?其他的不就只是单纯的咖啡厅了吗。那样做哪点儿不正经了?”
“当然我也是那么想啦,不过职员和父母就不同了。遭到误解被投诉了的话,谁来给我负这个责呢……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可,可是……”
“总而言之,不能承认哦。因为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独断专行,而是文化祭实行委员会总体的意见。还有,这个决定是不能推翻的。……对吧,林水前辈?”
这么说着,富田向正在办公桌前办公的林水敦信发问道。
林水一直无言地翻阅着手头的文件,不过,不久就用平静的声音说:
“如果是实行委员会的会议上决定的东西的话,那么富田君的主张是正确的。”
“前辈!?”
小要叫了出来,而富田哼地喷了一下鼻子。
“富田君,不好意思,不过可否请你先离席一下呢。千鸟君到这边来。”
眼睛始终看着文件,林水说道。富田耸了耸肩,走出了学生会室,而小要也毫不掩饰愤怒,向林水逼近过去。
“前辈。你什么意思?护着那家伙!”
“就像刚才所说的呀,千鸟君。我必须在可能的限度内尊重文化祭实行委员会的判断。”
“可是……”
“因为,我要是说‘正如千鸟君所说的。委员会这边拿回去再研究一下吧’的话,实行委员们会怎么想呢?会想成仗着学生会副会长的位子,对自己的判断乱挑毛病,并且对此感到不服吧。士气也会低落。还会招致对于你我的不信任感。由于道德的沦丧,不良的影响或许会波及到整个文化祭吧。”
“所以,就承认那种不讲理的主张吗?”
于是林水用饱含同情般的眼神,抬头望向小要的脸庞。
“当事人如果不是你的话,责备富田君也是可以的。可是不凑巧,遗憾的是,你是学生会副会长。正因为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不是很不公平吗?”
“正是这样。就是不公平。比起一般人所认为的来,所谓的权利者是更加受到拘束的。”
“说不定确实是那样,可是……”
确实,这话说得在理。激昂的情绪也变蔫了,小要也没有了再抗议的心情。虽然林水的说明,并不能让人完全同意——不过至少,这就是他自己的君主论吧。
“但是,我该怎么跟班上的同学说呢?”
“请尽管把我当成反面角色也没关系。诽谤中伤我已经习惯了。相比之下,还是早点考虑代替的方案吧。”
“代替的方案,啊……”
小要抱起了胳膊。
(插花:林水前辈,你好厉害……|||崇拜。我高中的会长就只会折磨我……)
结果,和剩下的人在辅导室里商量的结果,二年四班的节目就变成单纯的咖啡厅了。宗介不知悔改地提出“迫击炮的正确使用教室”,却被小要一个蹴手繰给驳回掉了。(插花:蹴手繰,发音为KETAGURI,相扑动作,守方闪到一边,一手拍对方肩膀,一脚踢对方支撑腿,将其按倒。)
实行委员长富田一边露出稍为不满的表情,一边说着,“好吧,也行”地接受了咖啡厅的企划书。
第二天,他联络说“二年四班的企划通过了”。
首先是一安心。这么想着过了几天之后,记录了各班的企划内容的单子发下来了。看过那个的四班的人们,全都盯着那张单子,怒发冲冠,全身颤抖。
就像申请的一样,二年四班的企划是咖啡厅。然而——
“二年七班——扮装咖啡厅”
那张单子上这么印着。
顺带一提,有问题的二年七班,正是实行委员长富田的班级。
“什么啊,这是!?”
“COSPLAY和扮装有哪点不同了?”
“别逗了!!咱们去抗议吧!去要求谢罪和赔偿,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无论他们说什么好听的,总之我们很愤怒!”
实际上,他们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实行委员会是将完全相同的企划内容,依照只是单纯的标题上的不同,而差别对待了。而且受到优待的,就是实行委员长富田的班级。
“决不允许!”“气死人了!”“咱们反了吧!”
就这样,众人一起发出汹涌澎湃的怒吼声。身为班长的小要,原本是处于应该平息这种骚乱的立场,但是……
磅锵!
她一巴掌抡在黑板上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
屋里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小要……?”
“呼、呼、呼……。那个富田……不是挺有种的么。”
在惊呆的全班同学的视线中,全身飘着惨白色的灵光,(插花:……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翻译成‘小宇宙’……)小要说道。她的面孔由于逆光而一片漆黑,两只眼睛噌噌地往外放光,嘴巴弯成月牙形,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没错。小要她才是全班最最最最愤怒的一个人呢。
“……即使去抗议什么的,现在也没用了啦。因为反正,终归也会被他们花言巧语地搪塞过去的。”
“可是啊,千鸟……”
“要是这样的话,就用正攻法让他们领教一下吧!不用那些小把戏来招揽顾客,单纯地以优秀的咖啡厅来决胜负!”
“唔……”
班上的所有人都彼此面面相觑。在他们面前,小要就像哪个国家过去的独裁者般,身手并用、连比带划地高声发表着演说。
“……香喷喷的咖啡!美味的料理!绝美的装潢!还有,任何时候都周到的服务!将这些全部动员起来,把所有的客人都给我钉死在这儿!要操纵大众是很简单的哟!?只要在巨大的真心中,巧妙地搀进一点儿小算盘就行了。COSPLAY咖啡厅的企划被驳回,这种政治上的大败,为了挽回那份失地,我们必须要遵循骑士道精神来与之对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向有种族差距的七班的那帮蠢猪们还以颜色!将决定性的败北感根植在其心中,一定要让他们对属于人类这个优良种族的我们四班,怀抱真正的畏惧心才行!”
“说得这么夸大其辞还充满危险思想的,其实不就是简单的报复么……”
小野寺孝太郎嘟哝道。
“简单才好!正因为这样,才是让输掉的人连辙都没得找的计划哦。如何!?”
“原来如此。”
“说不定不错哦。”
“没——意见!”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那这个计划就交给我好了!就让有能耐的本大爷我,用‘认真模式’给你们搞出一个真正的咖啡厅来吧!”
听到小要端着架子如此宣言,常盘恭子客气地说:
“可是,小要啊。这样子随便轻易地许诺真的没问题吗?小要你是副会长,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忙吧?”
“哈!没问题的啦!现在是七月。文化祭是在九月。不是完完全全有富余嘛。就请彻底放心好啦!”
砰砰地拍着胸脯,小要高声地笑了。
实行委员长富田,在各班的企画发表的阶段,就想着四班的人们大概会来进行强烈的抗议,可是,实际上却没有,这令他觉得有点扫兴。
“唉呀?连那么点儿热情都没有吗?”
在七班的企划小会议的坐席上,富田皱起了眉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客气可是没用的哦。”
七班的一个学生说道。
“没错没错。这下子就能为去年的事儿报仇了。四班那帮混蛋。就跟事先瞄好了似的,又搞出一样的企划……”
“想尽一切办法把富田推上实行委员长的位子实在是太对了啊。”
其他的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
阵代高中没有换班这种事情。三年间,一直都会是同样的班级组成。去年的文化祭上,富田他们一年七班企划的是鬼屋。可是小要她们的四班,也一样企划起鬼屋来了。
然而,那可不单单就是个“鬼屋”。
是所谓“骑士风感觉的迷宫附带卡拉OK和trading咖喱的鬼屋”……之类的,这种奇怪的内容。([email protected]#$%^&………………|||)
“虽说是个啥跟啥都搞不清楚的企划,可是结果,四班却把客人给抢了个精光……”
“说起来,那trading咖喱啥的,到底是虾米玩意儿啊……”
“不管怎么说,托他们的福,七班得了个大赤字。所以今年,就算使用肮脏的手段,也一定要妨碍四班才行!”
“可以吗,富田君!?从今往后,也要继续对那帮家伙的企划施加无形的压力哟?”
在热心地喋喋不休的同班同学们面前,富田耸了耸肩。
就这样,到了暑假。
要是打算认真地准备文化祭的企划的话,那就必须要在八月之内开始着手才行——然而,正如七班学生所预想的,小要她们班的准备工作并没能按所希望的进行。
其中的原因之一,就出在作为中心人物的小要身上。因为她是现任的学生会副会长,而且去年还是文化祭实行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在细小的事情上,不得不给文化祭全体的杂务帮忙,自己的班级那边准备得就不是太周到了。
而且,实行委员们还这个那个没完没了地向她提问题。什么“材料的收购要从哪儿做起”啦,“预算超支了该怎么办才好”啦,“从保健所拿来的文件上写了什么”啦的。
意识到这是富田在拐弯抹角地进行妨碍,是进入第二学期以后的事情了。
还不止如此。作为小要本人,本来是想利用暑假结束之前的空闲时间,先把班级企划的细节部分拟订好的,然而那段时间走背运,在遥远的南洋,被卷进巨大的事件里面去了。
事件之后也是,好几天一直累得要命,连考虑文化祭的事情之类的余裕都没有了。
因此,就到了第二学期。
作业也交了,好容易想要集中到文化祭的准备上的当口——
这回是非常识的留学生少女转进了四班,将小要和宗介差不多两个星期的生活搅和得乱七八糟之后走人了。
就在喘口气的工夫之间,文化祭已经逼近到10天后了。
几乎完全就没准备——
脸上汗流得跟瀑布一样,变得狼狈不堪的小要,在课后辅导时间将那件事情坦白了,四班的学生们发出了哀号声。
“什么!怎么办啊!?”
“只剩下十天了啊!?”
“这一个多月,到底都干什么去了?”
小要默默地听着同学们不负责任的斥责。像“真令人失望”啦,“你真的想干吗”啦,“之前还说了那样的大话”啦……等等。确确实实有着欠债的她,很长时间都值得钦佩地低着头,可是,骂声却一直响个没完没了。如果是懦弱的女孩子的话,这时候已经该“对不起。我,我……”地说着哭出来了,但是,站在那里的,可是小要。几乎超越了忍耐的极限——
“吵死人啦——!!”
正面的反击。她高声吼着,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
“咿……”
“呜哇!”
坐在前排的学生们惊惶失措地从眼看要倒下来的桌子边上闪开。在教室的一角看着课后辅导的班主任神乐坂惠理也吓了一跳,僵在那里了。
“我可是,啊!?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啊!这边是要死一般的经历,那边也是要死一般的经历……到了最后,还是要死一般的经历。文化祭的事儿什么的,没有可能去考虑了啦!说起来本来就是,把什么事情都推给别人去干,事到如今没有说那种话的资格吧!?”
“唔……”
“……总而言之,没准备是事实,也没法怎么着了。照这样下去,就会变成完全没客人来的咖啡厅了哦。然后,你们认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
所有人一起,用几乎是不负责任的声音打听道。
“就会变成赤字了哟。……那么,变成赤字,也就是说散伙饭的预算没得出了。就是说极尽铺张浪费之能事的海鲜料理也吃不着了,●WA啦(这是一种酒,不过实际是什么酒,因为没有首字母,实在不好查,大家见谅……)啤●啦日本●也是,全都喝不到了哟!?”(插花:打圆圈的都是‘酒’,因为在日本高中生本来是不许喝酒的……)
“那就糟了!”
全班异口同声地说。
“对——啊!去年,用不知为什么盛况空前的‘骑士风感觉的迷宫附带卡拉OK和trading咖喱的鬼屋’的收益,体验到了什么样的享乐呢。那份荣光,你们没有忘记吧?”
这么一说,所有人一起深深地追忆起往事来了。
“那时候呀,真是强啊……”
“醉得不成了的诗织还想脱衣服来着哪!”
“取而代之的是小野D脱了,从楼房顶上朝千鸟扑下来了呢……”
“后来,远田把停在路边上的奔驰剐了之后逃跑了哟。那可真是危险啊。”
“比起那个,在井之头公园的湖里潜水的,是谁来的啊……?”
顺带一提,教室里差不多只有两个跟那个话题完全沾不上边的人物。就是转学生宗介,还有班主任神乐坂惠理。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这散伙饭好像是个危险的宗教仪式啊……”
“那个,各位?头一次听说……怎么说呢,首先,身为教师的我还在这里,可是却……?”
将这两位拘谨地说出的话干脆利落地无视掉,小要高声喊道。
“还不只是散伙饭的问题!咱们四班就连家政教室和水场的使用,器材和材料的优先权也是,各个方面都受到文化祭实行委员会来的压力。这不是别人,全是富田和七班干的好事。各位,你们不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
所有人当即回答。
“很好。那么,就一起努力吧?作为对策,请把‘樱花’叫来吧。”
“‘樱花’?”(解释:日语里“樱花”和“捧场的”的发音相同。)
“生意萧条的店子,因为恶性循环,客人就更不会来了。这是铁则。所以,跟初中时候的朋友之类的,那样的人说一下,把他们叫到店里来。就用这个来想法把销量整上去!”
“唔……”
“每个人,最低定额是五个人。行吧!?”
“明——白。”
虽然是迫不得已的方法,不过却也没有人特意唱反调。
在那几天以后。七班的企划会议上——
“结果,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应付场面的对策哪。”
去四班刺探的一个人,向富田他们报告说。
“菜单是暂时敷衍过去了。装潢也还可以。也叫了捧场的,好像只是想方设法要弄出热闹的感觉来的样子。”
“不过开咖啡厅的教室,是和其他的企划分开,安排在南校舍的三楼的。”
“所以,今年七班是赢定了啦。咕、咕、咕……”
就像邪恶的秘密结社的干部一样,七班的学生们暗自窃笑着。
“不……光那样还不够呢。反正都要干,就连那帮人叫来的托儿也一块儿,全都偷偷地收过来好啦。”
富田说。
“收过来……怎么收?”
“大门旁边有个传达室吧。在那儿安排上听我话的委员。让他们在那里劝导说,‘四班的企划,‘实际上’没有实现。代替地请到七班的咖啡厅来吧’。”
也就是说,是要把小要她们四班的人们叫来的许许多多的朋友熟人,全都引诱到七班的咖啡厅里,就是这样的作战。
“打个手机的话,不是马上就露馅儿了吗?”
“无线电部的家伙说过,前些天从秋叶原买了个电波干扰机。把那个借过来。”
“原来如此……。可是,这手可真够黑的啊。”
“不是挺好的嘛。要干就要干得彻底呀。而且四班的潜力可是不能大意的。”
圆眼镜深处的瞳孔光芒一闪,富田说道。
就在说个‘啊’字的工夫,10天就过去了。
匆匆忙忙的准备使校内活跃起来。这里那里到处都响着锤子敲打的零碎的噪音,放学以后也一直持续着。
因为前些天的准备落后了很多,结果,小要她们不得不在学校里过夜了。四班主要的成员,几乎是不眠不休地一直在做咖啡厅的内部装潢,可是,作业并没有随心所愿地进行。
到了半夜,突然间一会儿需要环氧系的黏合剂,一会儿又是电动工具出了毛病。去向实行委员会借材料,却总是被告之“已经没有了”“这个钻孔机是不外借的”什么的,然后就被赶走了。
实行委员长富田的影响力,实在是相当的大。
着急上火的小要她们,虽然也拟订过要从实行委员会那里偷出材料和工具来的计划,不过看来富田他们也已经预料到那一点了。各个作业场所都站着监视人员,偷盗几乎是不可能的。
实在没办法,小要只好让班上的男生风间信二骑着自行车,到老远老远的一个深夜营业的折扣店去买东西了。可是,那个信二却被泉川警察署的一个蛮横的女警官抓住关了起来。
“很过分呀!一边看着我,一边毫无根据地说什么‘你长的就是一张闷不吭声的色狼脸。就是会偷窥女澡堂啦偷内裤啦之类的那种类型。’!”
“不,大体上好像说的都对……”
一边听着在电话那边诉苦的信二的哭诉,小要悄悄地嘟囔道。(请参照前两部TV版。)
“连千鸟小姐你都那么说!太过分了啦,我——”
“啊——抱歉抱歉。总而言之买的东西没事就行了。早上之前回来吧。”
“什……”
喀嚓。挂掉电话,小要揉着朦胧的睡眼。
“唉唉。这样的话……”
她拨通了自打入夜以后就不见踪影的宗介的手机号码。无论如何也弄不到手的材料和工具,却正被实行委员会确保着。虽然心里有要把战场上长大的他给拉进来,展开真正的强夺作战这种打算,可是——
“很抱歉,不过班上的事情我没法帮忙。”
这样,宗介薄情地说。
“学生会这边有些准备要做。我这边手头也满当当了啊……。我一个人,要干通宵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但是都那么说了也不能强逼着他。小要他们只得重新修改装潢的样式,用手头现有的东西继续进行作业了。
就这样,前日准备的修罗场的天亮了——
当天的早晨。
万分晴朗的天空下,在中庭特设的舞台上,举行了文化祭的开幕式。
非常壮观的舞台。中庭的上空悬挂着横幅,许许多多的小国旗,彩条和飘带将校舍装饰一新。首先是从实行委员长和保健委员长等人那里来的细微的各种注意事项。在那之后,司仪的广播委员宣布说:
“呃——。那么下一个,是安全保障顾问·学生会长辅佐官要说的注意事项。那么,相良君,请。”
在众目睽睽之下,宗介登上了舞台。
“我是学生会长辅佐官。”
手持麦克风,宗介宣告道。
“本日秉天气之惠,文化祭才得以平安举行,本人亦喜不自胜。只是,为了能更好地享受活动,也请在开会期间充分留意以下几点。”
他“咳”地清了清嗓子,取出一张纸片,高声朗读起来。聚集在中庭、走廊、屋顶上等地方的学生们,都以乖乖的神情注视着他。
“首先,发现可疑人物的时候,不要与之交谈并迅速通报。学生会的强袭小队会迅速赶到。发现可疑物体的时候,不要与之接触并迅速通报。学生会的炸弹处理小组会迅速赶到。”
“…………”
“其次,请不要将长50厘米以上的物品带上房顶。违反这一规定的情况下,将被视作持有以狙击为目的的来复枪类,会有在无警告的情况下被射杀的可能。”
“………………”
“还有,操场侧的外周等处,为了防备不法侵入者而埋设了对人用地雷。详细的雷区范围,请在稍后分配到的手册的附页上查看。……再有,正门的大门处待命的两条杜伯曼犬,是被训练成会以持有炸药的人的喉管为目标,毫不留情地进行袭击的。敬请注意。这全部都是为了保安——对抗各种恐怖袭击的和维持治安是我们的目的。将其破坏的人,还有引起丝毫的骚乱者,希望你们要有接受与之相应的报应的觉悟。”
把节日气氛给破坏得体无完肤之后,宗介总算是打住了。
“以上。那么,请享受欢乐的文化祭——”
“还能欢乐得了吗!!”
舞台后面,作为副会长一直老老实实坐着的小要猛冲过来,把他从台子上踹了下去。
“说干通宵,就是干那个!?通宵拼命地埋地雷吗!?”
“很痛啊。”
“吵死了!也不来给班上的事情帮忙……你真不是人!”
用眼角瞥着从台上飞身跳下,把宗介当成马骑的小要,司仪说道:
“呃……。那,那么,接下来请学生会长发言。”
林水走了出来,对着麦克风说:
“啊——,试音。那么由此,我宣布,第四十九届阵高祭开幕。”
“那个……就这些吗?”
“就这些。以上。”
超级爽快的开幕宣言。心情转变过来的学生们“哇——”地沸腾起来,向各自的企划四散而去了。
极其严厉地说教了宗介,让他把地雷无力化,把警犬拉回去,回到二年四班的教室以后还是——咖啡厅的准备仍然没有完成。
虽然是有通宵努力过,但果然面对实行委员会方面来的压力还是怎么也不好办。木材和厚纸板、模造纸(也是一种厚纸)之类的仍然七零八落地散放着,就连门口的招牌都没完成。厨房空间的间隔,还有墙壁的装饰,菜单的进货也全都没弄完。根本就是和当初设想的咖啡厅还差得遥远的状况。
“状况如何?”
小要问。扔下开幕式一直在准备开店的恭子用疲倦的声音答道:
“不行。到中午为止是不是能赶得上呢……”
四班的学生们,用疲劳至极的眼神望向小要。他们分配到的教室的完成度,还只是六成而已。
“照这样,说不定没戏了呢……”
众人一边垂肩叹息,一边继续工作着。
文化祭开始后的上午时候,到七班去侦察的小野寺,飞快地跑了回来。
“小野D,怎么样了?”
“很强啊。虽然只看见了一点点,不过好像马上就要开始整合了。装潢好像也很气派。而且,服务员的女孩子们……”
“服务员怎么了?”
“是在泳装外面套围裙的装扮。”(插花:说真的,好看不了吧……?男生们或许觉得好也说不定|||)
“!”
“已经完全出名了哟。‘以扮装咖啡厅’什么的对外公开的啊。那样子,就是和RAN PUB一样。……而且,也考虑到了女性客人,男服务生也一样是泳装围裙。这样那样酷呆了的都准备齐全了——!”
(插花:……会不会很恶心啊,男生的话,不是……只穿一条裤衩了吗?要是我我可不去|||——by传统女性小道。)
“什,什么狠着儿啊……”
小要惊呆了,除了以上那些什么也没说出来。第一学期,富田一直说“COSPLAY什么的,会被父母误解的”。可是尽管如此,那个富田的班级,却弄出比那还过分的泳装围裙什么的……!
“用正攻法已经实力悬殊得不值得一赛了。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咱们这边也用NO PAN咖啡厅来对抗就好了啦……”(NO PAN=NO PANTS……就算解剖课上看过,这种地方我也绝对绝对不进去!!——by保守女性小道)
小要愤怒地瞪着痛切地这么说着的小野寺。
“现在还不晚啊。你一个人干如何?”
“哎?哎哎?想看吗?想看吗?”
把开始咔嚓咔嚓地摆弄皮带扣的小野寺打翻之后,小要发出了叹息。
“啊啊……。无论如何,看来四班今年都要完全败北了呢。虽然被下了黑手是很不甘心,但是结果就是结果啊……”
听到小要的话,大家都沉默了。注意到自己的丧气话明显地降低了士气,她又努力装出明朗的声音说:
“可是,也好……吧!叫捧场的来,也就是把其他学校的朋友等等的叫来吧!在特意为咱们而来的人们面前,总要好好地做出个样子来吧。”
“唔嗯……”
“我呀,再加点油,从明天起,去把好吃的点心买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放弃散伙饭,也要把工作干好吧?哪?”
“确实是呢……”
“好啦好啦,快点儿快点儿!别的学校的客人已经要来了哦!”
小要拍着手,其他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可是,好奇怪呀……”
恭子突然说道。
“我初中的朋友们,应该也差不多该来啦。老早就拜托说‘来捧个场啦’的。可是连脸都没见着……”
“哎?恭子也是?”
班上的一个人,诗织说。
“我朋友也说过‘上午就来’的。刚才也打了手机,可是联系不上……”
“诗织也是?”
“啊,我也是。真怪了……”
好几个学生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家都说为了文化祭叫来的朋友没有露面。小要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在她身旁,连宗介也歪着脑袋。
“是吗……。原来不止我吗。”
“……哎,宗介也叫了什么人吗?”
“那是肯定的吧。上星期,使用了各种各样的路子哪。到处都事先把话放出去了。”
“……难道,是‘秘银’的人吗?”
小要小声地询问道。
“不是。那边为了修理完毕的潜水艇的检测正忙着。上校大人虽然觉得十分遗憾,不过……总而言之,一个人也来不了。”
“哈啊。”
“叫来的,是和现在的工作没关系的老朋友们。依照事先的联络的话,明明几乎都已经应该抵达这个会场了的,可是——”
“你的老朋友?”
“啊啊。做佣兵那时候的。”
“真的会来?”
“肯定会。”
富田他们七班的咖啡厅,正被一股异样的空气包围着。
……不,还不是那么轻松的东西。不如说,是漂浮着硝烟的味道比较合适。
客人中的大半,都不是高中生。
别说高中生了。就连日本人都不是。
白人。黑人。亚细亚人。然后是阿拉伯系,还有南美系的男人们。虽说大家都是穿便装,但是他们却有着几个共通点。
眼神锐利。
不带一丝笑容。
而与之相对的是,礼仪端正得奇怪。
概括说来就是健壮的、紧绷绷的体态。上衣下面和脚踝处,都藏着“什么东西”。时常警戒着四周,采用的是马上就能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那种坐姿。
老实说,就是和四班的那个“问题儿童”,几乎一模一样的状态。
“请……请问?”
“What?”
听到一个服务小姐的提问,那名非洲系的中年男性皱起眉头说道。手里除了阵高祭的小册子以外,不知为何还攥着张京都的观光地图。
“Excuse me. Mis. I’d like to see Sergeant Seagal. Where is him——”
“不,那个。对,对不起……”
被吓坏了的那个女学生一边哭着一边逃回店的深处去了。看着那一幕的富田等人,脸色发青地悄悄议论起来。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尽是这样的客人?)
(谁知道!)
(不是全是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外国人吗!?)
(糟糕了。其他的客人都没法儿靠近了啦。)
在这么说着的期间也是,听到泳装围裙的风评聚集而来的客人,都在店门口一个向右转,没命地冲刺跑掉了。原来在里面的客人,也忍受不了店里那静静的压迫感,连茶都没喝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啊啊……。店里的气氛糟透了啦。要是FUTSU-的凯辛先生的话还凑合……)
(插花:这是一个日本艺人,不过因为实在没法找到他到底是啥样的……估计就是像咱们中国的“大山”那样的外国本土化艺人……)
(富田!你去,拜托他们出去吧!)
(别说傻话了!英语啥的我可不会说!)
富田他们正焦急不已地进行着密谈时——
“堆不气!堆——不气!”
在房间一角坐着的阿拉伯系的一群人中的一个大声喊了起来。一看,是在朝这边招手。迫不得已,富田走了出去,那个男人一手拿着张单词表,用七零八落的日本话这样对他说道:
“哪——里?卡西——姆。我。见。我。来。远。谈。”
“哈?那、那个……”
“卡西——姆!儿子。老虎。巴达赫尚。儿子。阿尔·马吉德!”
(插花:……混乱的这些,我都不知翻对了没有……总之,具体请参照EDBD的小说,还有极北下篇……)
被逼到了混乱至极的地步,富田就要流下眼泪来的时候——
“扎伊德、法赫姆、古鲁罗斯!”
向新的声音回过头去,是宗介毫不客气地走进店里来了。
“扎伊德。来得好啊。法赫姆和古鲁罗斯也是。”
仍然是紧绷着一张脸,宗介用已经变得生疏的乌尔都语(巴基斯坦国语,属于印欧语系。)说道。三个巴基斯坦人满脸堆笑地朝他迎了上去。在旁边呜咽着的日本人什么的,完全被无视了。
“卡西姆。不是挺精神的嘛。话说回来,那是啥啊,你穿的那身?”
“这个学校的制服。”
“学校?这里原来是学校啊……”
扎伊德他们一副好容易才明白过来的样子,在教室里来来回回地观望着。
“先不说那个,默哈马德怎么了?”
宗介这样一问,三个巴基斯坦人立刻变得沉静下来了。
“没见着了。已经都两年了。坐着从你那里接过来的RK-91,作为义勇军到塔吉克斯坦参加内战去了。”
“这样啊……”
“那边儿的状况好像也不太妙。敌人好像给配备了大量的法国AS的样子。”
“……‘史密脱拉风2’吗。那台破烂‘野蛮人’的话可能还真对付不了哪……“
“啊啊。但是,默哈马德的话,总能想出办法来的啦。比起那个来,卡西姆——”
扎伊德扫视了一下周围。
“好像还来了好些其他的朋友不是吗。这样好吗?”
“啊啊。抱歉。待会儿再说吧。”
斜眼看了一下为“抱歉”这句话而吃惊不已的扎伊德等人,宗介挨着个儿去问候其它的客人了。
一名表情严肃的黑人男性向宗介举起手来,用英语说道:
“籍良。看着不错啊!”
“来得好啊。吉玛。训练营还好吧?”
“啊啊。虽然从今往后就要忙啦。是弹药的补给门路的问题。比起那个来,威巴和毛怎么样啊。一切都还顺利吗?”
“差不多吧。艾斯迪斯少校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气呼呼的。没能来是因为狂妄自大的训练生,叫格斗战的教练给打了个半死哟。哇、哈、哈、哈。尽管如此——”
就照那个调子,这样那样的。
七班的咖啡厅,现在成了宗介专用的同学会场——总的说来,就是会聚了从动荡不安的地域千里迢迢地赶来的老资格的佣兵们,变成了“超危险地带”了。
“相良君他,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从入口那里偷偷地窥视到了状况的恭子,一边哗哗地流着大汗,一边对小要说。
“怎么事到如今才问……。总之,那家伙就只有那种危险的朋友而已啦。”
小要像在抱怨般地说道。
“呜呜……。虽然是听说过他是在外国恐怖的地方长大的……怎么说呢,实感……”
“总而言之有一件事是清楚了。……估计多半是七班那帮家伙,连四班的客人都抢过去了呢。”
“唔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救了我们也说不定呢……”
就在这时,一直只顾着和貌似美国人的佣兵说话的宗介,向小要这边转过头喊道:
“千鸟!”
“干啥啊。”
“四班咖啡厅的准备怎么样了?可以的话想让大家移动过去——”
“不行!绝对不行!”
小要将两手交叉,比画出一个大大的“×”字。
“现在,好像还不能开张呢。虽然真的很抱歉。”
事实上这个时候,四班的咖啡厅预计是已经马上就可以开张了。可是,她却斗胆这么说了。然后连对手的反应都不看,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宗介将小要的话信以为真,和身旁的战友嘁嘁喳喳地说了些什么。
富田他们七班的一干人众,想着“早点给我滚到哪里去啦!”,几乎像在祈祷般地定睛注视着他们的样子。
“……就是这样。诺里斯。暂时在这里杀下时间吧。”
宗介这样一说,那个美国佣兵的脸色暗淡下来。
“那倒是没关系……可是,箱良。实际上啊,从刚才起……”
“从刚才起,怎么了?”
“别回头啊?从你那边看的四点钟方向。那边的那两个拉丁人……我老是觉着他们和以前在哥伦比亚战斗过的敌人一模一样。”
“卡斯特罗他们吗?不可能——”
“不,错不了。他们也注意到了。一定想宰了我。”
那个佣兵——诺里斯,以总是把手揣在怀里的姿势,淡淡地说。
格外放松的举止。
这对于专业的战士来说,却不如说是展现出最大限度的警戒体势了。
另一方面,富田等人,又只、只、只、只、只能在那里捏一把汗。
“箱良。那帮家伙真的是你的战友吧?不会是通过别的路子或者第三者,被叫到这儿来的吧?没有用巧妙的手段,利用你把我引诱过来这种可能性吗?”
“没有那种事。是你多虑了。”
“箱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诺里斯。这里可不能杀人。那个我已经跟全员说过了。”
诺里斯“咕咚”地咽了口唾沫。
“也就是说……不杀人只无力化的话就可以了吧?”
“诺里斯……”
无论怎么说也全是老练的战士。对于诺里斯氏那里腾腾冒出的杀气,其他的男子们也敏感地作出了反应。
有的人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有的人把西服前面的扣子解开——还有的人“若无其事”地移动向了墙边和椅子后面。拉丁的战友们也一样,“有什么要来了哪”地摆好了架势。
能难受到如此地步的文化祭模拟店也是很少见的。
“那个——。各位。如果想要打架什么的,可以的话请到店外——”
富田说道,但是,当然谁也没在听。……怎么说呢,能听懂日本话的人,几乎根本就没有。
说起来,这也不是打架。是实战。
充满了店里的,剑拔弩张的空气。
将之打破的,是七班的女招待中的一人。
“已……已经,够了啦!!”
发出刺破耳膜般的悲鸣声,狂奔出去的少女。
那造成了有点像西部剧的决斗场景中,抛起来的硬币落到地上时同样的效果。
下一个瞬间,几乎所有的客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噪音。怒吼。接着又是噪音。
玻璃被打破,桌子被掀翻,好几个男人被摔到了墙壁和地板上。以门外汉的眼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得住的动作,十好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大乱斗。
“哎呀——。试着说说话一看,真的都不是坏家伙啊。”
眼睛周围被打了个大黑圈儿的诺里斯说。
“塞纽尔(这个还是指宗介),你也真是个,怎么说呢,了不得的男子汉啊。”
刚才的拉丁战友——卡斯特罗一面大口喝着自己面前的龙舌兰酒(墨西哥产的一种酒),一面说道。这边儿也是贴满橡皮膏了。
“哎呀真是的。一时间还真的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也是摇晃着自己面前的波旁威士忌酒(一种以玉米为主要原料的酿造酒),吉玛说。
“在日本真是好啊。就连武器都带不进来呢。卡西姆平时,都是用些什么手段啊?”
一手拿着杯子,扎伊德问道。
“那个是秘密。”
宗介以一成不变的严肃面孔回答。
“倒是你们啊……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文化祭啊?希望你们稍微自重一点儿。毕竟,是我选出来,直接叫来的面子啊。本以为可以相应地信赖你们的,可是……”
“哎呀,真是对不起。”
宗介的老战友们,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这个业界也很小嘛。”
“各种各样的疑心最后就生出暗鬼来了。”
“在那间店子里头,做了坏事儿喽。”
现在所有人所在的,不是七班,而是四班的咖啡厅。顺带一提,七班的咖啡厅,被刚才的混战破坏得体无完肤,完全变得乱七八糟了。他们这群宗介的战友们向七班的学生们谢了罪,申请说“帮你们收拾和重建”,不过,富田他们却眼泪汪汪地告诉他们“行了,请你们随便去哪儿吧”。
“哪,各位战友——”
在四班的咖啡厅里快活地谈笑了一段时间以后,诺里斯说道。
“——这下子好不容易,通过箱良,咱们也算相互认识了。明年的文化祭,咱们也到这个学校的这个班来进行会合,这样子如何呀?”
“原来如此。那样好啊。情报交换可是件好事情。”
“又来打群架吗?那家伙可真行啊。”
哇、哈、哈、哈、哈。
佣兵们豪爽地笑了起来。宗介一如既往地绷着脸点了几下头。
“请不要来!无论如何也别……!!”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小要,脸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向着佣兵们极力地怒吼道。当然,他们没听见就是了。

虽然是在文化祭结束之后才知道的,不过四班和七班的销售额基本上是差不多。七班所遭受的头一天的天然恐怖行为所造成的损失,可以说是非常大。四班呢,则是仅仅止步于恰到好处的销售额,无论如何总算是避免了赤字的程度。
只不过七班的人们,从这一件事上,就抱着坚定的决心发誓说,“绝对绝对不要第二次跟四班找茬儿打架了。”
顺带一提,有关于文化祭的热闹事情,其他的还发生了很多很多——
不过,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完]
———————好怀念完结线—————
这一篇短篇好长啊……长篇一话的两倍……
不过呢,它让我怀念起了很多很多东西。我一边打一边笑……
如果各位1999到2002年间曾经在北京的“某所”中学上课,那么你一定见过这样的“东西”。
——一手一个举着两张课桌冲上三楼的女生。
——扛着单人沙发爬上实验楼的女生。
——拖着严重扭伤的脚,举着两块黑板跳过校园中庭的女生。
——为了道具问题,放学后顶着5级北风骑车20多公里去租赁服装的女生。
——在艺术节汇演当天早晨,头上戴着王冠,背上左边插权杖右边插三把剑外带一卷地图骑车去演出现场的女生。
……以上等等。
如果你见过这样的人,那么恭喜你,你见过小道……高中的小道,就是那样的一个家伙。
作为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不过没有部员——那时的小道,为了学校两年一届的艺术节,燃烧了一个冬天。学生会加上班里,简直忙翻了……不过,实在是很激情的回忆啊,尤其是我们班赢得最后的大奖的时候……
虽然也有点痛苦的回忆……那时候,很多次,小道也是一个人在努力着。
本来就不是为了拼命干活才这样加油的。人体翻斗车一样的自己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登上舞台的。能发挥力量的地方,只有灯光后的黑暗处而已。拼命到死的理由,其实只是想被大家承认,想和大家一起享受艺术节,创造回忆而已吧。
不过太努力的结果,反倒拉远了距离……最后什么活都变成自己一个人来干了……唔唔……
……我说我这人太沉痛了吧…………||||现在有了大家,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其实,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哦。
比如我们的主任那天纠集学生会全体人员,指着桌子上的500个气球说:
“咱们汇演时扎一个气球拱门吧。”
“好——……不过,怎么扎?”
“用这些气球。”
“怎么吹呢……?没有气筒子吗?”
“没有。用嘴吧。”
“……………………”
于是——我们学生会外加广播台再加团委十人左右,坐在主任的办公室里吹了两个多小时。主任的办公室变成了气球的储藏间,不时发出乒乓爆破的声音,把来帮忙的我的朋友吓得快哭了……(她怕打雷……)
然后第二天,所有吹了气球的同学,都顶着实果子一样的章鱼唇,有气无力地来上课。
而那些气球呢,过了一个晚上,缩水的缩水爆炸的爆炸,拱门最后也没扎起来。
…………
其他还有很多很多,比如用脸盆做成的,一举头就会掉下来的假杠铃啦……比如给演国王的同学用白面粉加摩丝染头发,然后在回家途中招致200%回头率啦……比如放广播的同学放错磁带,导致老态龙钟的李尔王踏着韩国热舞“斗志”的音乐走上舞台啦……比如演雷雨的周冲的那个同学居然穿着旅游鞋上台,腰上挎的耳麦的主机看起来又活像寻呼机,导致古装剧瞬间现代化啦……等等。总之什么时候想都觉得很怀念。
宗介和小要很久以后也会这样想的吧?
但是现在这样子……
所以说!!!为了高三的文化祭,宗介你快点把小要带回来啊~~~~~~~~~~~!!!!!!!!!
以上。

虚拟的约定
————————
神圣拉普恩王国的边境,城寨都市皮克尼附近的森林地带。
这一带从远古时期就被邪恶的魔族所支配,被称为“黄昏之森”。晒入树木茂盛的森林的阳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呈黯淡的琥珀色——如同阴郁的黄昏的颜色。
从东方运来贵重货物的商人们也怕被魔族袭击,因此坚决不踏进这个地带。此外,只要是踏进“黄昏之森”的人,无一例外会成为森林中黑暗的眷属们锋利的武器或者不祥的诅咒的牺牲品——已经是天天都有的事情了。
在这片诅咒的森林中,魔导士扎马(Zama)和他的同伴们正在探索。
“……那么,打起精神前进吧。(^ ^)”
作为带队者的扎马回过头对另三名同伴说——还夹着表情符号。
“是~。w”
负责前卫的装甲骑士回答。
他穿的黑色板金铠上雕刻着华丽的花纹,正散发出微弱的金光。这件发出光的铠甲以减少攻击力作为代价,可以让装备者拥有非比寻常的防御力。使用大量只有在完成极难任务后才能得到的素材,再花重金请熟练的锻冶工人打造,是非常稀少的极品。
“偶K。我会在不死的前提下加油的。wwww”
重视攻击力的格斗家回答。
他的手上套着的是被暗红色火焰包裹的拳套。这是只有通过击败大陆东方恶名昭著的洞窟“卡梅洞窟”里潜伏的炎精灵——泰肯和德罗加后才能得到的、强力的火属性魔法武器。
“好☆。回复和辅助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b”
神官少女回答。
被大地女神米利亚斯授予神圣的治愈能力的她原地转了360°,将手中的水晶杖指向天空。能够增幅使用者的魔法力量——精神和意志力量的杖发出格外耀眼的光芒,对同伴们施加祝福魔法。
攻击力、防御力、移动速度、回复速度、特殊攻击耐性、毒攻击耐性。
漂浮在空中的数个纹章画过一个圆后落到队员身上。失去辅助魔法的队伍战斗力将会大幅下降。
“好,OK了。”
少女说完,其他冒险者们郑重地表示感谢。
“有了。^ ^”
“BUFF(辅助魔法)有。^ ^”
“BUFF 。w”
装甲骑士单膝下跪,向少女表示谢意。
“不用谢。这是轻量的……^ ^;我等级不高所以辅助魔法还不强,这样够不够还不清楚……”
“没这回事。> 骑士反驳。
“如果没有西亚,我们早就在到这里之前翘了。w”
格斗家回应。
“那就这样了。”
魔导士扎马仔细检查过队员的状况后说。老实说,这种地方既是自己一个人来也很轻松,但他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高傲的话。
“这一带有复杂的MOB(怪物)网,没有专业治疗师即使等级高也会全灭的。”
像是突然感觉到压力,神官少女缩起身子。
“啊,没事没事。万一有什么,你应该能行的。就想到刚才为止那样,轻松点。^ ^”
“好。^ ^”
少女歪着脑袋微笑,又添一句。
“但是,遇到麻烦要快点和我说哦,我迟钝。^ ^”
即使是非真实的,这名神官少女——西亚的外形美丽动人。可爱而略带些圆的轮廓,略有下垂的温柔的眼睛,波浪般的金发仔细编成三股。
“那,我们先开K赶路吧。”
看着西亚的扎马因为紧张打错字了。
“错了。”
“啊哈哈。w”
神官少女快活的大笑。
四人开始对“黄昏之森”的探索。
扎马自动承担起掩护不习惯战斗的西亚的任务。展开防御系魔法后用大范围攻击魔法削减敌人的体力,让同伴的工作减轻一些。
西亚被敌人追得到处乱跑。扎马用光箭——基础的单体攻击魔法——给予适当的打击。大型怪物的目标由西亚转向扎马,直直冲他跑过来。接下来是同时具有减速效果的风魔法。最后一击再用一次光箭。敌人发出惨叫化为灰烬。
“得救了~~多谢。> <”
“不用。”
本来吸引敌人是骑士的任务,但这名骑士正和敌人酣斗,根本没注意到西亚的危机。
“扎马真厉害。^ ^ 动作利落,收拾那么强的怪物也那么轻松。”
对相对还算有名的扎马来说,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也没在意。
“西亚如果能坚持玩,也会一样熟练的。”
“真的吗~?我会加油的~!”
年轻的神官少女踏着轻盈的步伐微笑着说。她的样子美丽动人。
虽然自己也不是没有制作过新角色的容貌,而且实际上这个世界中和西亚一样的人到处都有,但扎马认为她会是现实世界中唯一的美少女。
不行。扎马想。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如果不把两者区分开,会被认为是严重误会的。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被西亚牢牢抓住了。
此时,新的敌人发动奇袭。
这次不仅仅是怪物,还伴随着装备有高等级武器防具、可能是玩家的人物。是几个战士。是最强力而狡猾、无法预测行动的玩家操控角色。
有几千人玩家同时参加的这个游戏是允许玩家间进行战斗残杀的。可以抢走对方的武器装备或金钱,根据场合还可能拘束对方。这就是被一般玩家所厌恶的PK——“Player Killer”的袭击!
“糟!”
警告都来不及了。
扎马的队伍被从未知方向施展的麻痹魔法命中,两名前卫失去抵抗能力。能够恢复状态的只有西亚,麻烦的是她还没有习惯操作。
“冷静!打开菜单,选择回复系的‘Anti-Paralysis’,知道了?然后点中——”
借用快捷输入和惊人的打字速度,扎马在提示完后开始保护同伴。但袭击者太强大了。
“没用没用没用!”
伴随着爆炸的火焰出现的是穿紧身装的高声尖笑的女魔导士,是身材不错的大姐姐——当然,是CG而已。
“在大魔王阳子面前,你们这种半生不熟的玩家就像是在警察局长面前的巡查!作为文职工作人员,我就把那个女孩带走消遣了!”
自称大魔王“阳子”使用了好几次极高级的魔法“强制”将西亚的操纵权夺走。
“啊,扎马,我动不了了,救命!”
“西亚?!可恶,不能让你为所欲为!”
没时间犹豫。扎马选择自己携带的最强道具,施展只能用一次的攻击魔法。
华丽的特效:扩散的闪光和火焰。敌人的HP大幅减少。
“呼……哈哈哈!干得不错吗?!不愧是‘疾风的扎马’!和传言一样!但是!”
听从阳子的怪物和PK战士们迫近不能行动的西亚。
“继续和我战斗的话她可会死哦?死亡装备全掉落,等级大幅下跌!新人小女孩又没有这个毅力重新开始呢?!”
“哇,不要!扎马,救命、救命……”
求救的西亚。可是扎马现在没有空闲救他。光是展开自身防御魔法消灭怪物和牵制阳子已经非常累了。
“西亚,再忍一忍,我——”
“有破绽!”
“糟……哇啊啊啊啊啊!”
阳子的最强魔法“Dizzy Cutter”向扎马袭来。
“扎马~~~~~”
在巨大的爆炸中扎马体力归零。为了以防万一装备的“替身人偶”发挥作用,免除其真正的死亡。
扎马被送回遥远的出发点。
匆忙整理过装备后赶到袭击现场,那里只剩下断气的战士。西亚不见了。战士身上的装备全部被夺走,因为死亡惩罚也无法和他们对话——死亡后接近2小时内是不能和其他玩家对话的(个别职业可以,比如西亚那样的神官或者死灵使。)
扎马明白了。
可怜的西亚被那PK女魔导士阳子带走了。
虽然以前也不是精力充沛的那种类型,今天的风间信二比平时更无精打采。
眼镜下有片阴云。教室里的同学和他打招呼也没任何反应。每过一段时间——大约3分钟——就大叹气一回。
“风间,出什么事了?”
沉默寡言的相良宗介也看出他不正常而询问他时正是午休的时候。
“……有点事。”
信二垂着头轻声说。
“女友被坏人抢走了……”
“诱拐吗?”
“嗯,差不多吧。”
“这不是小事。对方犯罪集团的要求?如果有头绪,可以直接突击对方的大本营实施救出——”
“风间君的女友?!”
小要打断宗介的话插进来说。她不隐瞒自己的惊讶,探出身子问。
“这是真的?!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深藏不露的风间君什么时候和谁?……”
发现宗介和信二皱起眉头,小要把音量调小。
“啊,不对……诱拐?报警了没有?现在不是像这样悠闲地来学校的时候啊?”
面对把话题强拉回来的小要,信二的肩膀往下沉。
“那个……说是诱拐,其实是游戏中的事情。”
“游戏?”
小要和宗介异口同声问。
“有没有听过叫‘DRAGON Online’的网游?是网络上数千人参加的RPG游戏。电脑上的。”
“哈,RPG啊……”
只在SFC时代玩过DQ之类RPG的小要被难住了。宗介像是听到高度专业的军事用语一样歪着头,眉间浮上困惑。
“听不懂。”
“在虚幻世界中操纵自己的角色冒险、交易、和朋友玩。这种游戏。从日本——偶尔也有外国的——来的玩家都有。因为‘DRAGON Online’的高度自由性,可以进行玩家间的战斗、制造要塞迷宫、饲养怪物……等等。人气相当高。”
“嗯……这么说,你的女友是游戏中的?”
“呃……大概就这样。”
小要立刻笑起来。
“什么呀啊哈哈。既然是游戏用得着这样无精打采吗?”
信二板起脸。
“有什么好笑的。因为游戏自由度高,所以很严苛。和往年的UO是不能比的。”
“UO?”
“啊,不用在意。总之那个DRAGON Online死了就没戏了,和重新开始没什么区别。而且……如果被敌人抓住,被关在特别制造出的‘魂之牢狱’中可会什么都做不了啊!?”
“重来不就好了?”
“不行的!角色的状态全每一步都保存在官方服务器上,反侵入措施也很彻底。只有自己逃出或者别人去救才可以。”
“那那个人不是不能玩了?”
“嗯。万一有什么就全完了。就是这种紧张感……”
信二今天第几十次叹气。
“因此这游戏人非常多……”
“哦,也就是风间君喜欢的女孩子被劫走绑架不想打了?”
“不,也不是。她用短信对我说‘我等你’……大概她相信我会去救她。”
这样说着的信二更加焦虑了。
“那么就去救她。还在这里上课?”
“这个理由不成吧……”
面对宗介的主意小要低声反驳。
“我在试!!彻夜挑战敌人的据点!逃课用笔记本电脑养成角色……但不行。那个叫阳子的魔导士真的厉害。以前就听到过传言,游戏中的朋友也劝我放弃……”
“已经没有援助了吗?”
“嗯……光是一个人不可能救出来……”
“那么,我们来帮忙。”
“真的?”
听了宗介的话信二抬起头,小要则沉下脸。
“喂,‘我们’?那个‘们’算什么?我不会玩这种游戏,宗介你不也是初次经历?”
“不。游戏我还是略有心得的。”
“是、是吗……?”
“肯定的。这么说来,我在部队里游戏也是一把手。”
宗介带着奇怪的、满满的自信回答。
最初消极的小要没有参加游戏。但是某个空闲的傍晚,她突然想“这么说,他在玩吗”,就自然地打开电脑。
最近的性能普通的电脑可以以比过去游戏机稍微贵一点的价格入手。实际上,小要有一台庆祝她升学时亲戚送的电脑。虽然平时只是收发邮件和网上浏览,但是信二说这台机器“不要紧,这种配置足够了”。
话虽如此——
“能顺利运作吗……”
对这类游戏没有丝毫经验的小要将信将疑地打开DRAGON Online的官方网页,下载客户端软件。根据网页上的指示安装游戏。
等了1分钟,安装完成了。3D引擎升级到最新版:英文写的大段确认文字。身为归国子女的小要一目十行的看完,点击OK。电脑重新启动后进入游戏。
但是最初显示的是“要进入游戏请先缴纳月租费用”。
“果然不是免费的……”
取出学校里从信二那里得到的卡片,输入上面的号码。这是信二毫不惋惜大出血买的充值卡。
认证完成。
输入住处姓名。由于不想在不知道的地方输入个人情报,小要打了假地址和假名字。
确认。
空等了4、5秒后——
显示器上出现“DRAGON Online”的LOGO,同时播放着厚重的交响乐BGM。
“哦……”
小要在那里感叹着画面和音响效果。
小要低头看着玩家说明书,开始创建角色。
性别女。年龄16。什么都没考虑,就按照自己来。
接下来,职业。思考种种后,要决定选看上去最简单的剑士。只要接近敌人后斩切就可以了。剑士似乎也有许多细节的分类,不知所以的要随便选了下。
“好了……嗯?”
创建出来的是一名露出度莫名的高的少女。虽然披着斗篷,迷你裙上方的腹部和下方的大腿都暴露无遗。而且,脸型和发型都意外地和自己相像。
就这副打扮去战斗会受重伤的吧……?
应该是商业要求之类的——要这样想。
手持细剑和小盾的少女在画面上打转。小要盯着这个角色看了一会儿。
“……算了,就这样。”
说着、决定。很久以后小要才知道角色外形是可以自由选择的——这时她还没注意到。
角色设定完成,弹出“请输入名字”的对话框。
“啊呀,忘记了。呃……”
这是最头疼的,虽然起什么名字都行,但却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自己名字的“Key(关键)”是?喜欢的歌手“Brown”?喜欢的棒球选手“Ichiro”?取刚才的晚饭菜谱中“Saba(秋刀鱼)”?这么说来明天是Maruzen超市的特惠日。“Maruzen”?啊,对了,洗洁精也要用完了。“Magiclin”或“Tabasco”?还有“Toilet Paper”也要买了。嗯……
在那里不断输入又消除名字,最后闭上眼睛按下Enter。
“啊……”
最终决定画面上是大大的“WAIZ”字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似乎变成这个名字了。
“瓦伊兹啊……”
已经厌烦起名字了,就这样吧。小要这么想着按下最终确认键,进入虚拟的世界。
——她不知道,其实这个“WAIZ”是她角色信仰的神灵的名字,最重要的角色姓名在下面用小小的字体显示着。但是小要并没有发现。
于是,美丽的女剑士“Toilet Paper”的冒险开始了。
这里是城镇广场。周围是石制的建筑物,中央的喷水池中水流从抱着花瓶的女神像中流出。头上的天空湛蓝,薄薄的云彩从右向左移动。
小鸟的鸣叫、喷水池的水声、来往于广场上的人们的杂乱脚步声。远处的圣堂隐隐飘来赞美诗的歌声。
广场正面的锻冶屋烟囱中冒着浓烟。旁边的民家晾晒的洗涤物随着微风摇摆(虽然仔细看会发现是有规则的)。
是电影或者纪实节目中经常出现的古代中欧风格都市。
眼见为实的临场感。
“那……”
根据信二的话,这附近应该有个叫“Arleigh burke亭”的旅店。信二常常住在那里,他说只要一到皮克尼先去那里。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旅店在哪里。城镇太大了。小要取出自己的地图,全新的羊皮纸上空白一片。看样子,没有走过的地方是不会显示的。
问别人吧?
广场上除了她还有许多人。除了和她一样的剑士打扮的男男女女,还有其他的职业:魔导士、召唤师、神官、武僧、猎人。商人和农夫也有。穿着奇怪服饰的异国旅行者、长角和尾巴的兽人也有。
他们的形象也真实。唯一和现实不同的是,每个人的头上都顶着自己的名字。
“那个,对不起。”
要和坐在喷水池边看上去挺空的猫人少女打招呼——头上的名字是“Mazzle”;长着猫耳朵,手上一把可爱的短杖。
“是?^ ^”
“这附近应该有一座叫Arleigh burke亭的旅店。请问你知道吗?”
“卷筒纸?w”
“哈?不是,是Arleigh burke亭。”
“啊哈哈。大概在那里。”
少女用短杖指着西面。
“经营PC的店吧?那么是那一带。如果还不知道就再问其他人。^ ^”
“多谢。”
道谢完后小要离开广场。
沿着石铺的道路走,她进入市场。露天小店一字排开,卖各式各样的东西。食物、武器、盔甲、衣服、杂货,甚至连餐具、建材、书和花都有。
(了不起,什么都卖。)
人们的喧哗也很有趣。交易谈判、拉家常、组队、危险地带的情报、等等,什么话都有(她对今天的巨人vs Yakult(翻译注:这是日本的棒球队名,后者翻译过来是……养乐多?)的话题和今晚动画的内容有点感兴趣)。
在这些谈话当中也有散发着不安气氛的话题。
“听说了没有?斯塔特市最强的队伍全灭了。”
“在‘黄昏之森’吗?果然是魔导士阳子搞的鬼?”
“这不会错的。那魔女的势力在慢慢增长。肯定会率领她的黑暗的军队全力蹂躏这个国家。”
“嗯。拉枚基荒原也能看到她的手下。”
“太可怕了。王国神圣骑士团在干什么……”
“不会不会,他们又没有自称正义的代表,决不会去和阳子作对的。www”
“就是。w”
“邪恶女王阳子最高!哈哈。”
就这样的对话。看样子是某个有强大力量的魔女威胁到这个城镇的安全了。
目标的旅店始终找不到。要好几次向路人询问Arleigh burke亭的位置,不知为何对方每次都要回问“卷筒纸?”。
“不,是Arleigh burke亭。”
“w那边。”
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看到的“w”符号,小要并不明白意思。后来她才知道“w”是“笑”的缩写。
经历了种种后,要终于找到目标旅店——在转过几个拐角后的区域最内侧的角落里。屋檐上垂下的看板上写着“Arleigh burke”。
(终于到了。)
顺便提一下,宗介自愿担任信二的帮手一事已经是几星期前的事情了。在这段时间内,信二他们似乎向其他朋友或认识的人提到过这事,进行志愿募集。其中的一部分好像已经开始游戏了。到这里来应该会遇到认识的人吧。
“上午好~”
小要打开门走进旅店。一楼是酒馆,是没有人的昏暗房间。
桌边坐着一个穿黑袍的魔导士,头上飘着的名字是“Zama”,等级是最高的99,是小要这种新人无法想象的超·上级者。
“有何贵干?”
魔导士没什么精神地答复。散乱的黑发,理智的眼镜。从窗口里晒进来的光线,将他的身形隐没在阴影中。他的旁边竖着一把仿刻龙头的杖,光是看就能感到里面蕴藏的巨大力量。
“这里是Arleigh burke亭吧?”
漫长的沉默。那名魔导士大叹一口气,开口说。
“没错。再添一句,这不是新手来的地方。这是从游戏发行初期就有的店,通常是只有饱经修罗场的战士聚集的。”
“哎,那个……”
“不明白?就是叫你出去。”
吧台里正在擦洗碟子的酒吧主人对困惑的小要说:
“抱歉,小姐。他最近遇到了些事情心情不好。那个‘自称·大魔王’的阳子抢了他的女友,他什么都做不了;再加上同伴们的无能——”
“够了,老板。”
“嗯,就这么回事。对你这么生硬不好意思啊,小姐。新人请去南一号街的基路德支局。”
“啊,但是……”
“你怎么这么啰嗦。”
魔导士拄着杖站起身。
“DO是允许在城镇内PK的哦?虽然要留后路,但以我的水平阻挠警备队可有很多方法。想不想试试?”
也许这只是威胁罢了,自认没有退路的要拼死辩解。
“不,不好意思,但是因为学校的同学叫我到这里来……”
魔导士解除攻击姿势。
“学校是、阵高?”
“是啊。”
“谁?”
“啊,我叫千鸟,是他的同班同学……”
魔导士的动作立刻僵住了。虽然仍然没有表情,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对方似乎莫名的慌张。
“那个……请问?”
小要问道,魔导士用原来那张冷酷的脸回答。
“对、对不起,千鸟同学。我以为谁都不来了,你看上去又没什么兴趣……直接将卡塞给你,我还在想‘是不是太勉强了’。这个、那个……”
“风间君吗?”
“啊,嗯。通常对新手我还是比较温和的,只是最近遇到的麻烦比较多。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告诉你了吧?学校的诸位虽然都来了,大家都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根本没人来帮忙。刚才只是无聊的醉话,真的!对、对吧,老板?”
魔导士扎马——也就是风间信二的求救,旅店主人这样回答。
“w”
打听下来,阵高的同伴们开始时都认真的努力升级或者帮忙在“黄昏之森”中搜寻,可在数次被敌人打回来或追回来后就开始由着性子来了。
而且——
“绝对不可能。放弃吧。”
其他的熟练玩家都这么说。同学们对升级的战斗已经摆出一副腻烦的脸。对信二来说,强求他们自己不好受,再加上缺乏热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什么帮助。
“从最早来看就是一个缺乏可行性的主意啊……”
扎马边说边点头。
“尽管如此,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打倒那个女人的——魔导士阳子。再怎么说,都要有2个熟练的战士系角色和高等级的神官系角色。阳子带着好几个熟练的PK者呢。”
“哼~?”
“当然,游戏不否认人物在游戏中充当恶人角色哦?正是因为自由度高,这里才有趣。这种人我也相处得愉快。但是……”
信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说话。
“那个叫阳子的我不能轻饶。召集党派专门对新人下手,剥夺他们的乐趣。明明知道新参加的人少了以后游戏会自然衰败……”
“是这么回事吗?”
“嗯,这种游戏会招来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天性善良的,偶尔也有性格阴险的家伙:玩弄在开始时拼命升级赚钱的玩家,喜欢看他人生气沮丧并以此为乐趣的人。”
“是那种以打骚扰电话为乐趣的人吧……”
“不是,但也差不了多少。那种人通常说‘被PK而发怒的家伙是不能区分现实和游戏的人’而蔑视一般玩家,这游戏因为有社会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应该算半现实的。显示器前有许多人会哭会笑,不会区别游戏现实的正是这些PK者。认为没有必要照顾别人,看到遇见麻烦的人一句‘缺乏自助能力’就走了。缺乏人根本的感情。通常遇到这种事的人被讨厌游戏的。”
“哈?”
“嗯,就是那个。和不久以前的格斗游戏狂热者有点像。在新作的测试中狠狠练习变强后去当地的游乐中心。头一次看到这个游戏的人会投进硬币在那里看着出招表慌乱的尝试操作方法,这时这种人就会插进来,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赢了后他们会在那里叫嚣着‘觉得没面子就变强来挑战我’什么的,普通人会认为无意义而彻底放弃这个游戏。就这样格斗游戏开始衰败了。游戏公司急忙开始制作新人也能很快上手的游戏时,已经晚了。潜在的Light User群没有再回游乐中心来。那时的现象现在在网游世界改变形式卷土重来了吧。不,也许网游也已经晚了。”
“不知为何,风间君,你的话真有力……”
乖乖聆听着信二演说的小要其实在刚才他发表演讲的时候离开电脑,到厨房去往杯子里倒好午后茶拿回来。
“话说。”
在这样下去也太“那个”了。小要赶紧切换话题。
“宗介人呢?他不是信誓旦旦的嘛。”
“相良君现在行踪不明。在最初的冒险速死后,只留下一句‘重新来’。此后用聊天功能呼叫他也没用。大概他放弃了吧。”
“他搞什么嘛?还说自己玩游戏很在行。”
“啊,他搞错了。w”
信二笑了。
“那次最初冒险出发后,他问‘那,什么时候才有方块掉下来?’。”
“哈?”
“他把这个当成那种益智游戏了。”
TETRIS(翻译注:这是……俄罗斯方块吧?)、COLUMS等等,那些战争中前线士兵们消磨时间用的消遣类。
明天碰到他一定先要狠狠用纸扇抽他。小要坚定决心。
“总之,就这么回事了。我也基本上放弃了。千鸟同学你特地来,我觉得对不住你啊……”
“……但是,你的女朋友呢?”
“是啊,她还在等我去救她吧。但是,没办法啊。今晚结束后我打算发封道歉函给她,告诉她放弃现在的角色,重新开始。”
尽管是网络上的对话,小要能从信二的话中读到微妙的孤寂。
“千鸟同学,反正来都来了,稍微玩一会儿吗?我会帮你的,就在附近试试练级。一定很有趣。”
的确,只是在城镇内转转就结束太可惜了。
“那就听你的。”
小要说完,开始和信二一起作冒险的准备。
两人从皮克尼出发,沿着道路前往拉枚基荒原。虽然这里是适合上级者的地区,根据信二的说法其实是“正好适合新手的地方”。
荒凉的丘陵地带无限延伸着,在城镇中见到的美丽蓝天在这里改变颜色。四周飘着不安的空气。
“不、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跟着你。”
信二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
这时,3匹巨魔扒开低矮的树木出现了。那是大约身高有3m的凶暴食人鬼,青铜色的皮肤和发达的肌肉。打头阵的敌人张大嘴垂着口水,挥舞着树一样粗的棍棒向她跑过来。
嘎呜、唔啯哦哦!
如此的叫声。这种魄力让小要半真地打了个寒颤。
“咦……!”
“千鸟同学!就这样别动!”
小要背后的信二挥动魔杖。黑色斗篷舞动,周围的空气扭曲了。青白色的磷光驱驰着,是迸发出的闪电。
“上!”
耀眼的雷光命中3匹巨魔,猛烈灼烧它们的肌肉。敌人发出粗旷的惨叫。
“哇哇……!”
和焦急的小要形成鲜明对比,信二慢慢解除攻击姿势。
“已经不要紧了,千鸟同学。它们硬直了。”
“哎?”
巨魔并没有死,但是也动不了。
“攻击它们。”
“啊……嗯。”
按照信二说的,小要尝试挥动从他那里拿到的武器。“啪!”一下子敌人的体力减少,彻底死了。巨魔像被点燃的纸片一样烧尽了。
两匹、三匹。
“哇,厉害。”
“是吧。w”
信二笑了。
“这种‘Power Leveling(揠苗助长式提升等级法)’从道德的角度来说还是尽可能不要用好。稍微使用了一下设计上的漏洞。但只要持续1小时左右,可以到达相当的等级呢。嗯……从这往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的事。”
“是吗?”
“稍稍成长后的剑士玩起来更有趣。现在可能会比较无聊,稍微忍一下吧。”
“啊……不,谢谢。”
“不用谢。那么,走吧。”
信二快活地回答谢意,继续在荒原上前进。小要觉得这个背影非常威风、可靠。
这就是那个风间信二?
准备冒险时,从Arleigh burke亭的主人那里听说信二的角色外号是“疾风的扎马”,在稍有阅历的冒险者中是相当出名的。
战斗中压倒性的力量。任何时候流畅的指挥。还有冷静的判断。
那个女朋友——是叫西亚吧——会喜欢上他的理由,自己多少有点明白了。
(大概我对这种类型的缺乏抵抗力……?)
那么,对宗介的朦胧的感情也许应该冷静地思考一下了。不管怎么说,在学校里是什么用都派不上的大白痴,游戏里又逃跑后音讯全无……
(不,反正,也没有打算和他彻底绝交。)
但是小要觉得他“好帅”不是虚假的感情。
经过1小时的战斗,两人来到荒原尽头的古城。
“还行吗?”
“嗯。”
“很好!那么可要跟紧了!”
这时,一股火焰向两人袭来。
信二事先施在小要身上的防御系魔法发挥作用,免除了她立刻死亡的命运——但承受这攻击后不能再受到任何打击了。
“什么?!”
迅速给小要使用回复道具后,信二摆好架势。
“切,还活着啊?不愧是疾风的扎马!?”
一个召唤师现出身形。长兔耳的兽人少女穿着泳装似的衣服,外面是简朴的盔甲和长斗篷。栗色的头发和带有纹章的短裙被被爆炸产生的风吹起。
“唔,你是……”
“但是!为了保护那个有奇怪名字的女人,你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攻击呢?从大魔王阳子那里得到完全信赖的我!”
兔耳少女头上浮着的名字是“Mizu”。
扎马——信二高声大叫。
“稻叶同学!?”
听到信二的话,小要瞪圆眼睛。
“难、难道是……瑞树?”
“稻叶同学!为什么你要成为那个女人的同伙!”
Mizu也就是稻叶瑞树高声大笑。
“如你所知!这个国家迟早会变成阳子大人的东西。在她伟大的力量面前,没有人可以违逆的!疾风的扎马,倒是你无论如何你都要和阳子大人作对嘛?!”
“这我不是在学校说过了嘛!你为什么这么坏心眼!太过分了!一开始的时候为了帮你练级那么辛苦地跟着你。把给你的卡的钱还给我!”
信二跺着脚抗议。
“呼……不好意思,风间君。杀了你,可以从阳子大人那里领到10万Gamel的巨额奖金。顺便说,阳子大人的亲卫队可是美型人物的集合。喜欢被奉承……”
“这是在骗你的!那些玩家绝对是肥胖的OTAKU类嬉皮士!”
“闭嘴!包括种种原因,破坏我美妙梦想的你,是我的敌人!敌人!明白吗?!”
堕入恶道的召唤师米兹举起右手,两人周围立刻出现几十只兽人。
小要走上前叫道:
“等等瑞树!?如果你是瑞树就停下来!你原来不是说要帮助风间君的吗?!”
“?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草纸女给我闭嘴!”
兔耳瑞树冷冷地说。
“什、什么!?我说你再怎么口无遮拦,总该知道该说和不该说的话吧?至少——”
“难道你不叫草纸吗?”
“——!!”
无视气得发抖的小要,瑞树开始准备咏唱攻击魔法。
“那么,魔导士扎马。虽然不知道那边的草纸女在说些什么,你还是得死!”
瑞树的身体发出白光,召唤太古的魔物。
“呜……借助阳子的力量强化了吗!”
“放心,我会在学校里请你吃花丸面包的‘石破天惊油炸面包’。那,我上了!”(翻译插嘴:这名字真寒……不明白请参考G高达。- -|||)
“千鸟同学、退下!喔哦哦哦哦哦!”
信二的周围冒出可怕的灼热火焰之环。瑞树和信二的魔力正在高涨。
“接招——!”
两人同时大吼。
被火焰包围的龙的突击,简直会刺瞎眼睛的闪光箭。两者同时释放、撞在一起。
震动大地的爆炸。
小要被爆炸掀翻,摔倒在地。
“呜……”
火焰和烟雾散去了。
站着的是瑞树。信二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喘气。
“风间君?!”
“穿过了……稻叶同学的力量竟然……这样下去……”
“真、真不愧是……哈哈哈!”
瑞树看上去也受了相当大的伤害。即便这样,她也叉开腿站在那里,大声宣言。
“我赢了!手下的兽人们!把那两个家伙大解八块!”
兽人们发出高兴的声音。它们挥动着邪恶的武器,迫近小要和信二。
现在的信二处于受到极大伤害无法行动的状态,也就是晕眩状态。小要现在的等级也不足以对抗成群的兽人。
想逃跑也不成。
到此为止——
两人陷入绝望时,打头的兽人颈部深深插入一支箭。
“!?”
兽人发出惨叫仰面倒下。再一发。又是一发。飞来的箭击倒后面跟着的兽人。瑞树被吓到了。更多锋利的箭矢飞来。
同时,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个人影,跳进陷入混乱的兽人群。是穿着异国风格装束的男子。他不用任何武器,而是用经过长期锻炼的拳头和肘部毫不犹豫挥向敌人。沉重的打击。咆哮的拳撕开天空。
“唔……撤退!撤退~!”
发现自己处于下风的瑞树命令还活着的兽人逃走。
顷刻,那里变安静了。
“得救了……”
瑞树原先站着的地方放置着一个圆滚滚的石像,手掌大小。圆而可爱的眼睛,说不上是狗还是老鼠的脸。
(这个道具是什么啊……看上去像是那种隐藏的。)
小要没有深究,把石像收好,随后把目光投向刚刚救自己的人。
“那,风间君……这两位是?”
“不……不知道。”
信二回答。从危机中拯救自己的异国风格的男子——叫“Baki”的武僧和在树林深处放冷箭的男子——叫“Segeal”的独行侠。
巴齐和塞佳勒。
“难道是……椿同学和相良同学!?”
“肯定的。”
“你刚刚发现啊?”
对信二问题,两人同时点头。
“我和这个形迹可疑的傻瓜在山中连日战斗……”
“不知为何等级上升了。操作也习惯了。”
仔细看,两人的等级明显标着“55”。他们开始游戏是上个星期的事情,照这样看,应该是不眠不休持续激烈的战斗也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的等级……的成长。
“……那,在这里两人也互相仇视争斗咯?”
“似乎是的……”
“可真了不起啊。光是两人互相战斗就能达到那么高的等级?”
还只不过是18级的小要感叹着。
“嗯……不只是打倒敌人,战斗过程也是会算入经验的。持续玩家间激烈、赌命的生死决斗,也许能更快提高等级。但通常情况下会有一方在中途死亡或者被怪物供给死亡的。”
“哈?”
忽视小要他们的感叹和惊讶,宗介和椿一成跳开摆起架势。
“总之,救下风间后一时休战作废。”
“好。这次一定会干掉你。”
小要赶紧跑到两人中间。
“等等,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虽然被你们救了我很感激。”
平日里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两人用冷淡的口气这样回答:
“你是谁啊?”
“草纸女让开。”
“……”
根据后来记载的“拉普恩王国大事记”上面的内容——
拯救王国危机的四大勇者在散落着蔷薇花瓣的王宫花园邂逅,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志向,并发下义兄弟誓约——
可实际上是这样的。
终于,勇者(自称)们聚集起来了!
无与伦比的魔法师、Zama——扎马(信二);一骑当千的武僧、Baki——巴齐(一成);无影无踪的猎人、突击者Segeal——塞佳勒(宗介);以及可爱的女剑士、Toilet Paper——卷筒纸(小要)。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四人向黑暗魔女发出最后的挑战!
目的地是魔女阳子的住处,黄昏之森大城堡。在那里的地下牢狱中囚禁着扎马所爱的神官·西亚!
全新的传说篇章,将从这里开始!
“……我说,从一开始就发展到这程度是不是有点那个啊~~”
小要用有些担忧的口气问。
“魔法师不是只有风间君一个嘛。你说过还要神官的,不要紧吗?”
“嗯……现在还不要紧吧。椿君是武僧,可以使用一定程度的回复系和防御系咒语。”
“我?咒语?不知道啊……”
惊讶的一成。宗介鼻子里出气。
“连自己的能力都不知道就在战斗。愚蠢……”
“啰嗦!这么说你这家伙昨天还在用棍棒战斗呢!”
“唔……”
宗介这个被称作独行侠的职业擅长弓技是他昨天才发现的。
“神官的问题以后再考虑。总之椿君从现在开始记咒语的使用方法。设定快捷方式。相良军需要训练技能。弓的威力低,但只要技能等级高了会变得相当强。”
“呃、嗯……”
“从现在起小要有团队意识。千鸟同学和椿君在前方,我和相良君在后方。连携攻击的方法等会儿再教。不要紧,很简单的。”
信二接着发出大量细节的指示,两人笨拙地听从着。被告知“先那样、再这样”,宗介他们“抱歉,这里该怎么办?”“这太难了我根本不会”。和平日完全相反的立场。
“千鸟同学就像到现在为止那样就可以了。已经非常熟练了呢。”
“是吗?呵呵。”
“那么走吧。进行一下等级提升和操作训练。”
四人聚在一起在荒原上行走。阴沉的天空下横着数棵枯萎的树木,周围吹过冷洌的风。
走在前面的一成和小要开始交谈。
“千鸟,从前面起就一直挺在意的……”
“嗯?”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不,你忘掉好了。”
“什么啊?”
本来自己的角色头上也是会显示名字的,但小要的客户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设定变更。她头上只有显示等级的“18”——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是“Toilet Paper”都不知道。
“算了。每个人对这方面的感觉都不同……只是感到有些困惑。”
“?你真怪……”
小要先走一步,背后的宗介和一成在悄声说“果然我还是在意”“嘘,别被她听到了”。
没过多久,新的怪物出现了,是巨魔和兽人的混合部队。四人进入战斗状态。
宗介射击、信二咏唱、小要挥砍、一成出拳。顷刻间敌人都倒下了,战斗结束。
宗介和一成大吃一惊。就像信二说的,整理装备、改变战斗方法后,就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变强了。
“真令人惊讶。”
“能差这么多……”
“没错吧?虽然千鸟同学受了点伤。椿君,你来回复。”
“嗯?噢。”
一成使用刚刚学会的咒语为小要回复体力。
“谢谢!”
“嗯!危险了就立刻告诉我。我任何时候都准备为你治疗。”
“嗯,我就靠你了。”
弥漫着说不出的好气氛。负责担任队伍前卫的两人似乎正在某方面急速接近。
宗介插入两人的会话。
“我也稍微被弹了……”
“不管。自己用唾液处理。”
“……”
“那,千鸟,我们走!”
下一场战斗。地狱猎犬群出现,向前卫的小要和一成袭击。敌人的动作快。宗介用箭一点点射掉扑向小要的敌人,完全无视陷入苦战的一成。如果不是信二出手相救,他大概已经死在敌人的连续攻击中了。
“喂,相良!你为什么不援护!?”
战斗结束后,一团糟的一成冲向宗介。
“我援护了。千鸟无伤。”
“我就这副样子?!”
“不管。自己用唾液处理。”
“你……这!”
一成攻击!宗介回避。
宗介攻击!一成防御。
“啊,真是,又开始了!你们给我住手!喂!”
小要冲到两人中间,轻轻挥动自己的剑。那一刹那,剑的锋口恰好对准一成——
扑呲!
明明是轻轻的一下,不知为何发出了非常夸张的效果音。小要手上的剑是从信二处借来的拥有强大攻击力的武器,而且一成和敌人战斗受伤,HP还有一丝。
小要的攻击变成了最后一击。一成直挺挺倒下不动了。
“啊……对不起,没事吧?”
一成没有反应。
“一成君?”
抓头发、狂摇,一成还是一言不发。她回过头对这宗介他们说:
“挂了。”
此刻,“黄昏之森”的最深处,坐落在苍郁的树丛中的城堡内——
兔人召唤师米兹,低着头单膝下跪在发誓要效忠的主人面前。庄严的揭见之间内穿着血红色铠甲的骑士们整齐地站成一列列,发出淡淡光芒的长枪指向天空。
“……非常抱歉,阳子阁下。那个碍眼的魔法师——‘疾风的扎马’讨伐中,由于发生没有想到的意外失败了。”
坐在大理石王座上的阳子听了米兹的报告,皱起眉头。
“有人来捣乱?何人?”
“啊……是叫巴齐的武僧和叫塞佳勒的独行侠。还有个名字古怪的女孩也在帮助那个魔法师。”
“呵呵……”
黑暗魔女脸上浮出妖艳的笑容。
“有趣,竟然还有人敢直接反抗我阳子的。本小姐不得不让他们知道和妾身作对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遵命。”
“那是你学校的朋友?”
“嗯,大概。”
两人受不了装腔作势的对话,开始变回普通的说话方式。
“真闲。高中生应该好好学习,怠慢了学业可成不了出色的成人噢?”
“这么说阳子小姐你是公务员啊,白天也常玩嘛。”
“因为完全投入进去了。用工作地点的PC玩,上网费用全免。哇哈哈!”
“我倒觉得你那边的问题更严重……那,扎马怎么处理?”
“不用管。能打倒现在的我的只有他一个。他总会来的,地下的‘魂之牢狱’中还关押着扎马的恋人。”
是指美少女神官西亚。阳子不满足于PK和抢夺行为,最近正以抓捕中坚力量的玩家角色、囚禁在城堡地下室内为乐。被囚禁在这个地下室后,这个装备和金钱保持原状的玩家角色不能进行任何行动,只能等待外面的解救。
这个系统在普通玩家群的评论中被说成十分恶劣。即使登陆游戏,也无法从空间狭小的牢房内逃出来,如此一来进行游戏的意义几乎为零。实际上,因为被关押在牢房里而退出游戏的玩家也不在少数。虽然有许多玩家给管理公司寄抗议信,对方以“没办法。玩家间的问题请由玩家自己解决。”的模式化对策回答。
“魂之牢狱”的制作维持需要相当的手续步骤和Gamel,换言之阳子也需要支付相当的代价。但对于组织起来的PK者集团、进行抢劫等等恶行的他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当然,为了拯救被关押的角色,他的同伴会来。不来拯救同伴,就说不上是男子汉——可阳子在城堡里四处布下陷阱、准备充足的战斗力量,即便是高等级的角色前来也能成功地击退。
然后从救助队的身上夺取金钱和装备再倒卖。
“钓友战术挺成功嘛。”
“呼呼呼。当然了……”
由于这种残暴但有效的战术,阳子的“PK点”毫无悬念是最高的。大多数愤怒的玩家和放弃的玩家都在匿名BBS上重复暗中的恶意中伤——但是恶有恶的魅力,一群玩世不恭的人自然聚到阳子身边。
似乎到最后连恶势力的会面也去过了。据说现实中的阳子是好身材的巨ru美女、爱喝酒、爱唱卡拉OK、正在招募男友的豪爽姐姐。反阳子派的间谍潜入那次会面,将她的照片放到网上中伤——没想到居然起反效果。如上所述,她是美女,再加上公开照片时“随你便啊?”酷的态度,加速了她人气的上升。
高等级的玩家角色“我加入”“我也想加入”地争相出现,现在阳子的军队实力已经积蓄到能够灭亡王国的地步了。
跟从这个阳子的瑞树对机会异常敏感。加入后她立刻崭露头角,被给予高价的装备和道具后大幅升级,登上阳子的黑暗王国干部之座。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别的事。”
阳子晃动着满满注入高级回复药的高脚酒杯,说道。
“……最近,王国的神圣骑士团将会大规模进攻。他们在官方BBS上募集义勇军。”
“似乎是,而且可能会变成巨大数目的敌人。怎么办?”
“呼呼……说到这,最近加入了一个有前途的军师……迪扼诺!迪扼诺在不在!”
“是!”
从房间一角高高的石柱阴影后走出一名男子。是穿着血红色铠甲的美型剑士。
迪扼诺也和瑞树一样,是最近刚刚名字出现在阳子军团中的军师。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等级也低,但他对阳子的忠诚心绝不亚于其他老资格的干部们。他向黑暗女王表现出在现实生活中会给人造成困扰的热心,以及只要说“去死”就会毫不犹豫去自杀的顺从。
“吾主,军队的重新编成与练兵进展顺利,即可迎击王国军亦无问题。”
“作战计划为何?”
“已备有3份,电子邮件传输附件。请过目。”
“嗯,辛苦了。”
“恕我无礼……此战获胜后,那件事,敬请……”
“呼呼呼……在见面会上枕膝一事我自然记得。”
“是,荣幸之至!”
军师迪扼诺恭敬地低头。
阳子从王座上站起来,一掀斗篷。
“差不多将进行决战了!首先将不知天高地厚进攻这座城堡的王国骑士团消灭殆尽,接着借助势头大举进发皮克尼城!”
黑暗女王大声宣布,是附近一带都能听见的广播模式。
“破坏与掠夺!把那座城市变成被绝望支配的废墟!”
居住在城堡中的黑暗的眷属一齐咆哮,击打着武器和盾牌。阳子发出邪恶的笑声。一般是电影或者动画片的话,此处应该再加上雷鸣和交响乐背景,随后切换画面——
“我说,把皮克尼变成废墟……那可能吗?”
身边的瑞树唐突地提出这么个简单的问题。
“不可能。那个城镇是固定的贴图。”
黑衣魔女悲哀地说。
另一方面,扎马一行——
虽说是死亡惩罚相当严厉的游戏,也不是不能复活。但是这需要普通玩家无法承担的巨额费用。
从荒原回到皮克尼,复活一成用了相当可怕的数目的Gamel。全部由信二承担。
但是——
“归根结底全是你的错!”
“是怠慢自己回复的错。”
在圣堂复活的一成和宗介开打。
倒下的神像、四处逃窜的神官们。NPC警备队赶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为了防止情况恶化,信二叹口气,对两人施用束缚咒语。
放任他们自由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打搅了,啊哈哈哈哈哈……”
拖着被定住的两人,小要和信二离开圣堂。
“那个~对不起,风间君。”
“不要紧。是我没注意。”
信二苦笑。
“可这下头痛了。为了复活椿君几乎所有的钱都用掉了。本来是打算用这钱来购买武器防具来强化大家的……”
“再去赚。我也来帮忙。”
“但,要存刚才那些钱大概要花1个月。”
“哎?!”
“和普通的角色扮演游戏不同,这个游戏收集金钱不是件容易事。”
“是、是这样啊……”
“等级上限是99,再下去就是财力比试了。如果每人有50万就能买进对抗阳子的装备……现在我身上连1万都不到。那么,该怎么……”
此刻,他们看见街边一角围着一大群人,貌似是玩家新开的店铺在搞促销。
女店员提高音量: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王都出名的药店、‘Masumotohyoshi’在这座城中也开店了!品种繁多、价格便宜!你所在的城市的Masumotohyoshi!开店大特卖进行中!现在,1打回复药居然只卖80Gamel!”
听上去似乎是惊人的便宜,人们一拥而上抢购。他们半感兴趣地向店内望了望,女店员——穿着护士装、戴眼镜的妖精认出他们,叫:
“啊,风间君!喂~!>w< /”
女孩角色名字叫“Kyo”。
“常盘同学。你还在玩?^ ^”
信二回答,其中的数名客人在窃窃私语“原来疾风的扎马真名叫风间。记录、记录”。信二无视之。
“嗯,找到一份好工作。话说回来,你旁边那个奇怪的人是谁?难道已经交新女友了?”
恭子频频往小要的方向看。
“恭子,是我。”
“?难道是小小要?什么嘛,你也参加了?!@ @”
“嗯。就这样。”
“莲姐!小小要来了!”
恭子叫数排货架后的收银员,正在向客人用礼貌的目光打招呼的黑发女孩回过头。她穿戴大陆东方的异族服饰,艳丽的发夹。
头上的名字就是“Ren”。
“小要小姐?啊……连风间先生也在。后面不动的二位是?”
看见现在还处于束缚状态的宗介和一成,美树原莲惊讶地问。
“啊,那两人无视好了。”
“是吗。”
莲乖乖听从。
“那个……为什么恭子和莲姐会当店员?”
“噢,应风间先生邀请玩这个游戏……但我和常盘小姐无论如何都不适应争斗。在四处巡游的时候路费用完,吃饭和住宿都成问题。”
“哈……”
莲抽泣着。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因为一片面包之恩,我们决定卖身来还债……请嘲笑我这个下贱的女人……”
“那个……再怎么说,在游戏里面这是不可能的吧?”
“……可能。”
信二低语。
“哎?”
“不,别介意。”
“难道?这个游戏甚至到这种地步?”
“没有没有没有!但是对游戏外部可见的资料动点手脚,再利用这种对话,以各种方法游戏的家伙也有……”
“风间君也干这种事!?”
“绝对没有!!”
信二莫名其妙愤怒地否定。
“……不说了。然后呢?恭子和莲姐最后就开始在这里打工?”
“是的。正当我耐不住贫乏准备投河的时候,被主人救起。”
“我啊,是靠城外的蘑菇活下来的!w 接着就被莲姐邀请了!”
“也就是说这种极度贫乏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在发呆的小要面前,恭子炫耀着清新的护士风格装。
“但是,嘿嘿,好看吧!还有这种制服。这个药店是6号店哦!在这里一星期内发展顺利。^ ^”
“哦~店主人擅长经营啊。”
“被你夸奖我感到荣幸。”
一名炼金术士边说边走近。
这名高个炼金术士有着白皙、伶俐的外貌。
穿着白色领子的长袍,灰色的头发梳成背头,鼻梁上架着显示智慧的眼镜。头上的名字是“Atsunov”。风格上来说是足够了,等级却仅仅只有5级。
“啊,店主人!正好,特卖的攻击速度增加药水要卖完了!”
“主人,刚才已经完成今天的指标了。”
“嗯,就这样加油干,常盘、美树原。”
“是~啊,还有……那个奇怪的女孩子是小要。那我先去搬存货了。等会儿再见,小要。^ ^”
恭子又回到店门口拉生意。
“那个——难道是林水学长?”
“没错,是我。”
炼金术士推推眼镜。
“风间君连学长都邀请了?”
“嗯,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所有人都邀请了。可大家都放弃讨伐阳子,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最近对你置之不理非常抱歉,风间君。我以我自己的方式在帮助你。其他的学生会成员都在2号店忙着料理。”
“哈……”
“这连锁店是林水学长开的吗?”
小要问。
“嗯。有效率的交易和低价战略、等等,尝试了不少经营方式。我学到在架空世界这些策略也是有用的。”
继续打听后发现,林水进入这个游戏后基本没有进行战斗升级,似乎只是到处周游城镇,观察那里贩卖的商品,和无数的商人进行交谈,调查市场动向、热门商品和入手渠道。
了解大致情况后,林水向风间借了1万Gamel,然后用3天将其变成100万Gamel。
“真是令人佩服的经商才能……”
“比起现实世界,这要简单点。”
林水毫不在意地说。
“比如这个。提升睡眠耐性的一次性护符,几星期前是谁都没注意的道具。会使用睡眠攻击的魔物大多在从这里往西的‘常夜的废墟’中。因为睡眠攻击比较麻烦,那里是不受欢迎的练级点;但由于那个魔女占据了热门的练级点‘黄昏之森’,被从森林中赶出来的冒险者们全都涌向废墟那边。理所当然的,和睡眠有关联的道具需求量就会上升。从对睡眠道具需求量低的东方大量购入后卖出。游戏自身的升级也会导致各种条件的变化,只要及时掌握情报,依靠薄利多销也可以赚进不少利润。”
“哈?”
“形象战也很重要。品牌的公道性、使顾客进行固定点消费也花了不少心思。”
“形象战……那个‘Masumotohyoshi’的店名就不能稍微变一下吗?”
如实提问,小要的可疑心上升到MAX。
“不行。在这种架空世界,当然是身边常见、陈腐的名字更有影响力。当潜在的顾客群想‘这什么呀’的时候我就获胜了。”
“是这么回事吗?”
“是这么回事。”
林水说完,对小要头上——她看不见的东西瞥了一眼。
“比起这个,我对你的名字更感兴趣。”
“……?瓦伊兹有什么奇怪吗?”
由于头上不显示自己的名字,小要仍处于误解的状态。众人也没有揭穿的意图。
“算了。风间君。”
“?”
“你来得正好,有个人想见你。跟我来。”
林水走进店的深处。小要他们扔下固定住的宗介和一成一起步入店内。
“我也不只是在做生意。我以自己的方法成为你的助力,也在到处活动。”
穿过门、登上狭窄的楼梯,来到办公室。
里面的迎宾椅上坐着一个骑士,白色的板金铠上刻着神圣骑士团徽章。头上的名字是“Goto”。
“这位是?”
“神圣骑士团的团长,哥特阁下。”
骑士站起身,恭敬地对小要和信二施礼。
“初次会面,在下哥特·效继!扎马殿下的英勇事迹每每有所耳闻。请勿见外!”(翻译插嘴:又是一个很寒的名字……贺东招二?不对,是后藤正二,C&J店店长。←别问我这个店是干什么的…… – -|||
↑相良中士的意见:“看来这个店是用来给平日一直被压抑的男性磨练杀人技术的恐怖分子据点。”)
“过奖,那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信二带着怀疑的面色问。
“扎马殿下应该也知道那魔女的事。暴虐、惨无人道,已是难以容忍了!因此下周我骑士团将起兵讨伐魔女阳子。骑士团的精锐和义勇军合计138名!利用空前绝后的兵力攻陷阳子的城堡!”
“啊,官方BBS上募集的?”
“……呃,大致就是这样的。”
不知为何,哥特沮丧地承认了。
“但是光倚靠哥特阁下的兵力光是压制阳子的手下们就已经够吃力了。”
林水补充道。
“就兵力来看,骑士团和阳子的手下不分伯仲。但是敌人的城堡内还配备有各种防卫武器,损害应当会惨重。如果不是高等级的熟练玩家根本不可能进到城堡的最深处。然后,前方就是装备强力道具的魔女。”
“……”
“需要和阳子实力互角的人。大部分高级玩家被阳子干掉的现在,能打倒她的——实际上,只有风间君你了。”
“也就是说要我们参加这场战役?”
“希望您能答应,扎马殿下。”
哥特说。林水摇着装满金币的大口袋,脸上浮起微笑。
“经费由我负担。装备也会援助你们。”
“我不明白。这里的哥特阁下暂且不谈……学长不是没有理由参加这次的行动吗。你明明根本不管我的事在那里专心买卖……”
“嗯,确实如你所言。”
林水点头。
“但我除了药品以外,其他的各方面也在发展业务。武器、防具、食物……神圣骑士团是我的大客户。”
“嗯……”
“此外,阳子的势力膨胀过度了。总有一天她会向我的交易品伸手的。那就不好办了。”
他理所当然地说。尽管才开始游戏一星期,话语间却透露出玩了一年以上的资深玩家风格。
(学校里的学生们最迷上这个游戏的实际上是林水学长……?)
特意不插话的小要暗想。
“总之,这总比本人出于种种善意决定援助你们这样的理由要充分。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信二思考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好吧。”
他回答。
“但是,千鸟同学他们也要一起前往。他们需要最高等级的精良装备,能力提升系药水也要充足。”
“可以。所有的都会准备好。”
林水和信二在认真交谈的时候,药店的门口——
“……莲姐啊,这两个被定住的人是不是碍着客人们了?”
“是啊。怎么看都是一幅恐怖的表情,姿势也不自然……”
“扔掉吗?”
“也是。”
恭子和莲兴冲冲把动不了的一成和宗介(主人公)拉到药店后面的垃圾堆里。
聚集在黄昏之森、讨伐阳子的兵力超过预定的138人而接近200人。真正的大战争是以大约100倍的人数进行交战,但如此巨大的人数服务器是来不及处理的。无论如何,以游戏的常识角度来看,已经是异乎寻常的巨大兵力了。
站在数不清的老手们——装备各种各样武具的骑士团成员和义勇军面前,骑士团长哥特首先打招呼:
“各位,晚上好~ ^ ^”
“晚上好~~~ ^o^/”
热血的战士们发出活跃的回答。哥特满意地点点头,用非常威严的语调对排列着的战士们训话:
“在下是骑士团长,呃,干事哥特。根据侦查队的报告,森林里应该没有伏兵。因为是超出对方预期的大兵力w,他们似乎打算避免消耗进行城内战。为了以防万一,有空闲的人记得护卫攻城兵器。到达敌人的城堡后一切按照阿兹诺夫先生的计划行事。啊,还有,这次所有的战争经费以及其它都是由阿兹诺夫先生出资的。因此,阿兹诺夫先生,请讲几句!w”
掌声雷动。林水走上前。
“谢谢。我是资金援助者——还有药草和药水的。冒险者之友,Masumotohyoshi。任何时候都开放的Masumotohyoshi。综合药店,Masumotohyoshi。多亏各位的帮助,皮克尼的6号店也开张了。现在正在举行开店特卖。从战场回来后,请各位务必光临。”
“哦哦~~~~~~~~”
就像面对王国史上会留下记录的感人演说,战士们举起手。
“好,谢谢发言~。那么今天就让阳子大吃一惊,干吧!w”
“哦——w”
举起光辉的圣剑——暗属性魔物所惧怕的最强武器“秘银剑”,哥特高声宣布。
“全军出击~~~~~~~~~~w”
伴随着沉重的鼓声,战士们丝毫没有显露出紧张感,分成一队队进入森林。
“前进~~~~w”
“我去了!> “哇哈ww偶kww”
“充www满www斗www志www啊!!啊哈哈wwwwwwwww”
“战斧+3售300k,wisplz。”
雄壮的战斗之声在军中扩散。于是,王国史上最强的军势开始进军了!
“什么啊,这种缺乏紧张感的气氛?!”
“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郊游。”
“简直像是来采松蘑的……”
和义勇军同行的小要、宗介、一成露出不满。
“不,这是正常的。”
信二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
“比起这,大家的装备检查过没有?这和之前的那些可有天壤之别,别忘了装备。”
三人纷纷“嗯”“好”“了解”。
现在的小要他们已经成长到和当初被瑞树袭击时不能相比的强度了。
准备期间紧紧跟着风间提升等级,关于自己职业的特技也牢牢记住了。虽然“DRAGON Online”也存在等级差,系统设定导致玩家的操作会更多左右战局。除了理解战斗方式和各种技能,反射神经、动态视力、临机应变的判断力也有很大的要求。
在这点上,宗介、小要、一成三人有相应的资质。运动神经好。即使不习惯游戏操作,行动的快捷程度、系统的了解速度、合作的配合度等等能力都是百人中也难以挑出的。信二也不拘泥于角色等级不高是出于这方面的。(翻译插嘴:网游还要求动态视力,难道是类似FPS的界面吗?)
林水提出的有很大帮助。
等级低得惨不忍睹的小要,借助高价难求的能力值上升药水和顶级装备,已经能够和高级怪物互搏打平。
一成也一样装备了难得一见的武器——“SPT拳套”,可以一击消灭强韧的秘银傀儡。
宗介则被给予宝贵的提升技能等级机会,因此现在能使用只有高级独行侠才会使用的技能——“弩枪神连射”。此外,虽然被赐予最强的长弓“地狱业火RF”,宗介还是选择低一级的沉重石弓。
“为什么?”
被小要和信二问到的时候,宗介打开自己的物品栏。
“看武器名。”
Arbalest。
强弩。
存在于中世纪欧洲的大型石弓。
“这会给我带来好运。”
“原来如此。啊哈哈。”
只有明白缘由的小要哈哈大笑。
就如侦察队的报告,通向阳子城堡的路上没有伏兵。200人的部队到达阳子的城堡前。
阴霾的景色。
沉重的乐曲,冷风的声音切过战场。
哥特先报上大名。
“呃~咳!在下是!神圣拉普恩王国骑士团长,哥特·效继男爵!黑衣的魔女阳子!你的城已经完全被包围了!认罪投降讨饶的话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否则,为了正义,可小要将你折磨到死啊?快点决定!”
城顶上飘然出现一个人影。众人还在猜测是谁——正是黑衣的魔女阳子。
“哼。接招!”
雷光一闪。
雷击箭从城堡上飞下来,在哥特的胸口炸裂。命中要害!哥特仰面倒下,全身痉挛。
“哥特阁下?!”
“啊,不好意思~之后的指挥就交给谁了……断气w”
于是哥特就这么壮烈地战死了。副团长用手擦擦额头,流着瀑布般的汗水,抬头望向城堡。
“可恶,竟然……!”
“哦~呵呵呵呵呵!!太弱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yin猥的魔女……!战斗开始!投石器,发射、发射、发射——!”
整齐排成一排的攻城兵器群一起发射火球或者巨箭,顷刻间城堡四处被火焰包住。城墙上的敌兵发出惨叫,燃烧着掉落下来。
“突击!突击!”
喇叭鸣响。继王国军彻底的强攻射击之后,是低等级玩家组成的部队抱着炸药对城门进行自杀式攻击。在如雨般倾泻的箭矢中,突击部队的角色一个个倒下,但低等级的他们并不惧怕。反正死了就重新创建角色。
终于勇猛果敢的第一人冲到那里,叫着“耶~!1万Gamel入手!!”装上城门,炸死。
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攻击。
城壁晃动着,黑烟滚滚升起。
“好!重装步兵冲上前!弓兵集中援护!不用管,前进!前进!不要害怕!这次输了还有下星期!”
可怕的战争之焰席卷大地。眼前展开的俨然是一幅描绘地狱的画卷。
混杂在义勇军中的小要用小盾牌拼命护住从头上飞来的箭,一边说:
“哎呀。这是只有豪●老师才不愿意看的战争场面呢……”
“你现在说什么。比起这,别放松警惕!马上要冲进城门了!”
宗介用石弓射落敌兵,对小要大叫。随后、城门就发出响声破裂了。王国军的士兵们立刻蜂拥而入,一成跳入打头的敌阵,打飞堵路的巨魔。信二将自己常用的魔杖对准波浪般涌来的兽人们,咏唱2、3句咒语。兽人顷刻被大量飞去的冰之箭刺成蜂窝。
“斩!”
“呜啊啊啊啊!”
小要冲进城后和向她袭来的黑衣骑士互搏,最后用精湛的剑技杀掉对手。
“好!接下来是谁?!来吧!来!……嗯!?”
右方视野的边角上出现一团强烈的爆焰。危险万分的一刻,小要回避了。
仔细看,发现以前见到过的兔人召唤师正站在楼梯——正好是二楼位置的石阶上。
“哼,竟然回避了我必杀一击……操作熟练了嘛,草纸!”
“瑞树!?”
“别叫得这么亲热——!”
再度召唤火蛇,瑞树对小要发射火球。回避。不,没能回避,小要被爆炸的余波弹到墙壁上。
“呜……”
“喂,草纸!你怎么那么讨人厌啊!我要取下你的首级献给阳子大人!”
“不要——”
瑞树的火球继续袭来。小要跳着躲过火球,落到投石器放置台上,继续诉说。
“停手,瑞树!我不想杀朋友!”
“呼,开什么玩笑!我不认识你!你再继续发奇怪的牢骚,我就用最强的召唤术葬送你!”
“瑞树!”
“哈——!!”
瑞树的背后出现龙的影子。
承受那种攻击的话一定活不下来。已经没得选择了。她快速跳上去,挥动手中的细剑。
“瑞树——!”
“死吧——!”
闪光。赤红的爆焰膨胀着,将两人的身形吞没。可怕的冲击。附近的兽人被吹飞到城墙内壁上,东倒西歪摔落。
浓密的黑烟终于散去了。
不动的两人的身影。
一人依旧站立着,另一人即刻倒下——
站立着的是小要。
“呜……大意了……”
“瑞树!”
小要抓住气若游丝的瑞树——浑身是血横倒在那里、忘向天空的瑞树。
“我……快死了。”
“不可以,说什么傻话!”
“真懊悔啊……被这么……奇怪的女人……”
“振作点啊,瑞树!不~~~!”
瑞树的目光转到半抱起自己的小要上。
“这么说……你真的叫得很亲近啊,瑞树瑞树的……谁啊?”
“啊呀,都说是我了。”
“嗯……难道是小要?”
“嗯。”
“啊,我干了什么!我竟然对自己重要的朋友下手!?宽恕我,小要。我、我……被阳子操纵,变成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怎么没看出来……”
“……话说回来,小要,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古怪的名字?……”
瑞树低下头、断气了。
“瑞……瑞树?瑞树~~~?!”
小要发出绝望的惨叫。就像为了烘托和友人相残的宿命或者命运的气氛,“咚咚!”得BGM音量突然上升。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大魔王阳子……!”
放下瑞树的亡骸,小要输入“流血泪”的指令;然后利用“搜索尸体”指令从瑞树的亡骸上找到10万Gamel。等级上升1!
“走着瞧,阳子!为了誓去的朋友……我要打倒你!哦哦!”
小要对自己使用强化魔法“攻击上升”。被包围在燃烧的光圈中,她冲向城堡深处。
另一方面,宗介和一成。
即使关系恶劣至极,一旦配合能强到如此的组合也很少见。从冲进城门起,宗介和一成背靠背,从一端开始打扫成群的敌人。这对组合极强,所到之处敌人的尸体都会堆成山。NPC的兽人和巨魔暂且不论,玩家操作的黑骑士们也发出“这两个家伙是什么呀?!零死角!?”的感叹匆忙逃跑。
“……哼,缺乏意志力的家伙们。”
“熟练度还行,没有战术。”
各自摆着石弓和拳头,两人相继低声评论。
平日里互相仇视的二人对对方下一步的行动、战斗的思考方式、等等,在不知不觉中都熟知了。当然,两人都在那里考虑只要有破绽就借用事故的形式干掉对方——但在如此的敌群中单人必死也是明了的事实。
就这样,宗介和一成勉勉强强互相协助着消灭敌人。
此时出现新的敌人。
“呵呵。看样子来了。”
穿着红色铠甲的美型剑士。头上名字是“D-ono”。他用手撸了一把前额的头发,用做作的口气说:
“哼……我的名字是迪扼诺。发誓效忠阳子大人的剑士。能打退我所指挥的军队到达这里,值得夸奖。但是——”
宗介迅速举起石弓射击,一成使出回旋踢。
剑士迪扼诺被踢到墙上,被箭命中,然后再挨打——挨打——被不断地射中和殴打。
“等——我——等——”
重复、再重复。
“别、别——我——”
再重复。持续、持续——
终于攻击停止了。
“这家伙是谁?”
“不认识。我们走。”
宗介他们扔下没气的迪扼诺跑上楼梯。(翻译注:其实,这位是——小野寺孝太郎同学。)
前往漆黑地牢的信二发现自己所爱的西亚不在,立刻明白了。
(中央塔楼吗……!)
虽然对在乱战中失散的小要他们的事情也挺在意——现在西亚的人身安全更重要。恐怕阳子在等自己——经历了多次的战斗后仍然没能杀掉的自己“疾风的扎马”。因为战斗过所以清楚,阳子是那种人。
秒杀偶尔遭遇的敌人,他爬上尖塔。没多久楼梯就到尽头,来到直升机停机坪一般的屋顶上。
果然仇敌在。阳子。
“呼呼……来了啊,扎马。”
屋顶上刮着大风。以可怜的少女——神官西亚为盾,阳子拨弄着头发和披风。
“扎……扎马?!”
“西亚……我来救你了。已经不要紧了。”
“呼呼……白马王子吗?”
阳子尽情演绎着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恶角。稍晚一些小要、宗介和一成也赶到现场。
“风间君?!”
“风间!”
“呜……”
4对1。胜负已定。
“看吧,阳子。这3人可是很难缠的。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无法从这里逃走了。放开西亚。你的王朝已经结束了。”
“呼呼呼。干得还不错。连战术的基础都不知道的王国军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这也是你的力量吗?”
“怎么说呢?这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听了信二的话,黑衣魔女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也对……但是!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向你举白旗投降的!”
“什么!?”
“这个女孩就是人质!!不管用什么方法,疾风的扎马!你的命我要了!!”
“可恶……!!”
阳子就以西亚为盾牌,开始咏唱最强魔法。
“扎、扎马……!快逃啊——!”
“谁会逃——!!”
信二大叫着,将双手放在胸前以特殊姿势结成印记。高速咏唱。信二的眼前燃起火焰般的白色光芒。
最大最强的魔法。以施术者的生命作为源泉,向周围一带释放无属性电击。使用这个魔法的同时,施术者有60%的概率可能完全死亡;同时作为交换,魔法可以给予周围几乎所有魔物死绝的伤害。
“就这样引退也无所谓。只有你……只有你绝不能放过!”
“真有趣啊,扎马。杀掉你……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的全部!”
“很好,阳子!我就将我所有的一切都赌上!”
“我很高兴啊,扎马!我能感觉到,这里就是世界的全部啊!!”
噼噼噼!啪啪!呼~~~~!
似乎平时从不出现的特效和龙卷在信二和阳子的周围形成。
貌似很糟糕。这个服务器上最强的两人,貌似正在赌上性命用范围型无差别的最强魔法。
小要他们想都没想就逃开了。
“那、那个……我们好像会被波及的样子?”
“这么说来人质怎么样了?糟了,快逃!”
“不用……已经晚了……”
在3人的注视下,信二和阳子同时“啪”的睁开双眼,凶猛地大吼:
“扎~~~~~~马~~~!!”
“阳~~~~子~~~~~!!”
闪光。扎马和阳子最大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碰撞在一起。迸发的闪光、沸腾的大地,大爆炸将整个屋顶吞噬。
因为是相当大的声音,小要慌忙把电脑的扬声器音量调小。深夜的公寓里这样的声响是会给他人造成困惑的。
以魔力和魔力对拼,果然是阳子占上风。面对毫无顾忌、释放出所有力量的阳子,信二为了让西亚留下点体力、最终没有出全力。
信二也就是扎马,正伏倒在地板上无法动弹。何况小要3人,惨状不言也罢。根据伤害来判断,3人都是即刻死亡的。
出于濒死状态下的只有扎马、阳子和西亚。阳子因为装备了防止即死的道具,生命还延续着。西亚虽然因为装备了同样的道具逃过一劫,现在处于濒死的昏迷状态。
“啊……啊啊……千鸟同学……相良君……椿君……”
“呼呼……看上去同伴们也都没戏了啊?你的魔力也许是0呢。真可怜。”
即使是在这一刻,阳子依然继续走恶人路线。
“偏偏我还剩有杀掉你的力气……同路人。”
“呜……唔。”
“准备好吧,‘疾风的扎马’!现在!我将杀了你!在这里杀了你的同时!我的人生才算刚刚开始!!”
阳子咏唱最后的咒语。“我和她没有这么深的因缘啊。但是,那台词挺帅的……”信二朦胧的意识中跳出这些。
这时——
扑嚓!!
阳子的胸前插着从后方贯穿的小要的剑。
“什么?!”
等级最低的小要生还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事。
“这……这怎么会!?”
这是说完后只有死路的台词。阳子说出“这怎么会!”。
“哈……哈……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没死。大概……是靠之前瑞树掉落的……石像的关系吧……”
“替身人偶?不……不对。这是……‘Fumofumo之泪’吗?!为什么你会得到如此稀有……呜、哇啊!”
没错,第一次和瑞树遭遇战后她掉落的道具——有着圆而可爱的眼睛,长着老鼠嘴的神像,正是可以在拥有者死亡时HP、MP全回复,同时各项能力值大幅上升的超稀有道具!
支配这个世界的全能神、至高的Moffuruno神赐予的奇迹之力,正通过小要贯穿漆黑的魔女!
“另外!我已经看穿你是谁了哟!?嗯,阳子小姐?”
“可恶、可恶啊!草纸!”
“你给我好好工作!工作啊!这个不良警官!!”
“呜啊啊啊啊啊啊!!”
制裁终结的同时,阳子的身体燃烧起来,瞬间就消失了。
壮烈的恶人的结局。
恢复意识的西亚在信二的胸中大哭,信二显得不知所措。和原先小要想象的不同——光就自己所见的来看,西亚真的是女玩家。但是她的真身还是谜。看样子,她不是阵代高中的学生。
谜就让它一直是谜好了。(翻译插嘴:嗯……为何我会想到泰莎呢?)
在这个世界,这是真实的。小要这么想。
顺便说一下,宗介和一成完全死亡。翌日在学校碰到的时候,两人“都是你不好”就开始真人格斗了。
讨伐阳子成功的小要——
“成功了!成功了!讨伐成功了!阳子被打倒了!了不起吧!!”
小要在塔顶用广播模式宣告。
(什么……?)
(真的吗……?)
(不可能,无法接受……!)
嘈杂一片。小要站到塔顶边缘,挥舞着象征恶的阳子的法杖。
“没骗人噢,请看!彻底消灭她了!避免无谓的流血,立刻结束这场战争吧!!”
“哦哦……”
王国军众人的脸渐渐被兴奋所填满。
不久他们开始欢快地大叫,对成为救国英雄的她,表示最高的赞赏和喜悦。
“喔哦哦哦哦哦哦!她成功了吗!?”
“救国的少女!万岁~~~~!!”
“卷筒纸!万岁!!”
王国军丝毫没在意小要“哈?”一下皱起眉头,全体举起武器,继续更盛大的欢呼。
“勇者、卷筒纸!!”
“美丽的卷筒纸!!”
“光荣的卷筒纸!!”
楞住的小要面前,“卷筒纸”的呐喊此起彼伏,持续了许久许久。
勇者的名字成为了传说。
王国骑士团授予她代表最高荣誉的“名誉奖章”,花巨资在皮克尼的广场上铸造她的雕像。
在已经过了数个年月的现在,居住在大陆上的人们依然传颂着她的名字。
现在的和平是由谁带来的。
在绝望的战争中拥有打破黑暗之光的是谁。
不顾自己安危、有勇气面对黑暗女王的少女。
她的名字是卷筒纸。
救国的少女、卷筒纸。
知道那个时代的人,决不会忘记卷筒纸这个名字。
对,决不会……
→摘自日后某非官方Fans网页的采访:
卷筒纸的评论:
“因此我放弃那个游戏了;;嗯。不打算再次上线了。谁都没有帮我指出过一句啊! (T T)”
扎马:
“啊呀,我以为她知道……但我十分感谢她。^ ^”
巴齐:
“果然。我就觉得奇怪……(汗)”
塞佳勒:
“没问题。(>_<)b ←表情符号首次使用成功”
(完)
====================附================件=====================
后记(虚拟的约定前.后篇)
与其说是网络游戏,应该是MMO才对。
就像以前辛德蕾拉(灰姑娘)的故事一样,仅仅使用角色而以其他的世界为背景……对作者来说是一种气氛的改变。自己小时候读的《福星小子》什么的,使用同样的角色客串名作的番外篇也不算少。
这个故事……怎么说呢,我想把它横着印刷!表情符号还有玩家对话什么的、像普通小说那样竖着排就缺乏临场感了。最近成为街头巷尾话题的《电车男》的书是不横印刷就不成体统的。
西亚的真身,收录的时候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写明……但最后还是这样了。这种游戏只有有些暧昧的部分才……我是这么想的,因此想象的部分就交给各位了。
呃,说到MMO。
在现实中,像小要他们那样在仅仅数周内就能大出风头是有些难度的。大体上,必须完全放弃学业和工作、朋友关系和家庭关系,拼了命在升级赚钱的玩家——所谓的“废人”才能做到。为什么,一天为什么不能玩30小时!……之类的,不是成为那个世界的(相对而言)人是不能变成强者的,普通的正常玩家始终不可能出头。老实说我也在以牛步速度玩某MMO,因为经常不能上线无法升级,角色就始终处于弱弱的状态。还有被那些用父母钱的无职高等级玩家摆架子的经历,弄得我很沮丧。(翻译插嘴:说到用父母的钱玩网游……[旁人:你额上怎么那么多脂汗?我:我只是在回忆过去而已。])
可有趣的事情也有。比如隐藏自己是作家的身份,化身为无名的角色在游戏世界里到处晃悠。于是有时就会遇到这样的人。
使用自己作品中角色名字的玩家!!
心虚的你。对,不光是全金属系列,使用其他什么作品的角色名字的,就是说你呢。在显示器中说“请多关照!^ ^”后加入队伍的角色,没准就是在那里偷笑的作者哦!
就在刚才,我试着在自己玩的MMO里创建一个叫“泰莎”的角色,可因为用户名已存在因此无法创建……
贺东招二

[短篇小说翻译]影武者的演艺事业(SHOWBIZ)

——

吉良浩介,兼备着开朗的性格,温柔的语调,美型的外表这三大要素,算的上是非常罕见的男性偶像了。从十几岁的少女到四十岁的家庭主妇,他受到极大范围的欢迎,每天都过着充实而忙碌的生活。
而他的烦恼也正是这份忙碌。
就拿他一天的行程表来说吧:
清晨还未到五点就被叫醒,然后赶到奥多摩的外景场地进行电视剧的拍摄。结束之后马上返回东京,一口气参加完FM局的现场节目,杂志社的采访,对谈节目的录制,以及公开录像的活动,等一切都结束,已经是傍晚了。然后又是出席赞助商的晚会,光是寒暄就忙得连向美味料理伸手的时间都没有。一日三餐都是在奔驰的汽车里,一边吃着便当,一边拼命地记台词,如此度过。
玩的时间当然也不可能有了。看到某周刊上写着“吉良浩介,深夜与某电台主播幽会?”,自己真是哭笑不得。要是有幽会的时间的话,我早就去了!难得被邀请一起吃饭,却只能说“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正因如此,那个主播现在连电话都不给他打了。
每天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啊,我受够了!!
一天晚上,吉良浩介被经纪人带到东京郊外的废弃工厂进行动作片的拍摄。在拍摄的间隙里,他对经纪人说;“每天都这样生活着不是太过分了吗?我想回去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一天也好,让我休息一下吧。”
但是他的经纪人井村琴美却如此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不行啊,这一年的工作预定都已经排满了…”
琴美是个质朴的女人。灰色的套装,黑绿色眼镜,再加上小个子和娃娃脸,看上去和高中生差不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知道是知道,可是,现在对吉良君来说正是重要的时期,不是吗?”
“真是的,每次都这么说!”
“不,不要欺负人家啦。总之努力工作,好好的大赚一笔。好不好?好不好?”
琴美用小狗一样的眼神哀求道。(XD)
明白就算再抗议也没有用的浩介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算了啦。”
“你要去哪?拍摄还没结束呢。”
“只是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马上就回来。”
“请不要走的太远了。”
“…喔”
拍摄现场因为强烈的照明而非常炎热,离开废弃工厂,浩介在荒芜人烟的野外走着,来到了一个堆放着数台生锈汽车的地方。
他慢慢的嘟哝着:
“逃不逃呢…”
浩介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有些厌倦了,为了专心工作而放弃了上学。
通常与朋友游玩的时间也好,学校的假期也好,都用在了工作上。自己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也是没办法。
但是,起码也该让我享受一天平凡的高中生活嘛。
怀着这样遥不可及的愿望,浩介坐在废车上仰望夜空…
“怎么这么吵,这个工厂应该是无人的…”
突然,从旁边的黑暗中传来声音。
浩介一下子蹦了起来,他发现身旁的枯树丛里静静的站着一个男人。
凌乱的黑发,坚毅的面孔,紧抿的嘴唇,穿着立领的学生服的年轻男人。
肩上背着像是装吉它的软盒,右手藏在腰后。
“啊…”
浩介非常惊奇地看着对方,比起在本是无关者严禁入内的拍摄现场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高中生,更让他吃惊的是对方的姿容。
那个年轻人的相貌,身高,都和自己十分相像。
清俊的脸型,紧蹙的眉鬓,眼神好像有点过于沉郁的样子,应该有学过什么武道,给人感觉十分严肃,但除此之外和自己别无二致。
就俊男美女来说,特征相似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这么说来,在以前看过的电视节目里,随机选择的数百人的相片,经过CG画像进行平均处理之后,变成了非常漂亮的美男子。
这样想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吃惊的事情了。
(不,就算这样说,也太像了吧!)
看着好像撞见幽灵一样傻眼的他,对方眯起眼睛,反复地打量起来。
“要叫救护车吗?”
男人说到。
“哎?”
“肩部和太阳穴出血了。”
“啊,那些是化妆啦。”
因为是拍动作片的枪战戏,浩介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穿的衣服像煤渣一样黑乎乎的,身上到处都沾满了血。
“总之,没受伤啦。”
“是吗,那是?”
男人朝着废弃工厂的方向望去。
“什么?”
“那个正在工厂出入的集团。”
“哦,那是电影的拍摄。”
“你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我算是主角吧…”
对方似乎完全不知道浩介。就连彼此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也显得毫不在意。
好像只是把浩介当作是“因为受伤而呆掉,难看的没用男人“来看的样子。
“你们,什么时候从那个工厂撤退?”
“哎?这个嘛…好像听说还要好几天,每晚都要拍摄的样子…”
听到浩介没什么自信的回答,男人失望的叹了口气
“是吗,看来只好推迟了…”
“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来进行装备消音器的武器试射。那个废工厂作室内射击相当合适。刚刚拿到了Heckler & Koch的新品,本来想马上来试射的…”
说着,男人用手指敲了敲吉它盒。实际上那不是吉它盒而是来复(rifle)枪盒,里面装着特种部队用的冲锋枪(submachine gun)。当然浩介是无法想象的。
“算了,回去了。”
像是想通了的样子,男人转身,即将消失在夜幕之中时。浩介情不自禁的朝那个背影喊道:
“等,等一下。”
“什么事?”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这个,突然说这个是有点奇怪…”
“?”
疲惫不堪的浩介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再怎么看,这个高中生和自己都太像了,要是能得到熟识的好莱坞化妆师的协助,达到就算是热心的影迷也分不清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好像不是坏人的样子。诚心诚意的拜托他,再加上丰厚的谢礼的话。一定会很顺利的。
“我有事相求。绝对不是坏事的,所以…”
向着一脸惊讶的男人,浩介突然跪了下来。

早晨,开始上课前的教室。
很意外的早早到校的小要发现,恭子和班上的同学们正在围着看当天发行的周刊志。
“哎!绝对是骗人的。”
“真不明白。不过,他还真行呢。”
“讨厌啦,我绝对不信。”
恭子他们,正对着吉良浩介有关“与女主播密会”的新闻发表着有的没有的无责任的感想。
“不过好像只是玩玩的样子…”
小要也插了进来,就算是对于讲到演艺圈的话题只熟悉美国灵乐歌手的她来说,大名星的新闻还是知道的。
“这么说起来,吉良君和相良君不是有点像吗?”
看着吉良浩介的照片,恭子说道。
“和宗介?哈哈,怎么可能。”
“再说吉良君是温柔系的嘛。”
“就是,给人的感觉差的太多了啦。”
恭子一个人一副“这样啊“的样子点了点头。这时,话题里的主角——相良宗介进了教室。
“啊,是相良君,早啊!”
恭子挥着手叫道。可是宗介却毫无反映,反而环视着教室,还好几次确认门口的“2-4“标志。
很奇怪的非常紧张的样子。
“在搞什么啊?”
“管他呢,无非又是在找敌人设下的陷阱什么的吧?”
“相良君?喂——!”
恭子再次叫道,宗介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声音,凝视着恭子的脸,然后毫无自信的说道:
“早,早啊…”
一边挥起手一边露出温柔的微笑。
“……”
周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班上的所有人都像是突然看到了从未知的异世界来的珍兽一样,通通都傻了眼。(XD)
“怎,怎么了,大家?”
宗介微笑着继续说到。

在针对家庭主妇的生活情报节目的录制现场,对着摄像机,主持人春风满面的宣布道:
“让大家久等了,今天的特邀嘉宾是在电视剧和电影里非常活跃的吉良浩介!”
随着热烈的掌声和轻快的BGM,吉良浩介登场了。保持着手放在腰后的姿势,警觉的注视着四周。
“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光临。”
“……”
吉良浩介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
当被郑重的请到嘉宾席的沙发落座时,大名星摇了摇头说:
“这个位置不行。”
“啊?”
“遮盖物太少,坐在这里就好像在对敌人说’来狙击我吧’的样子。”
他从舞台上朝下面的控制室望去,对窗子那边的节目制作人说道:
“调整照明,调的更暗些。”
“可是,这样的话摄像机就…”
“那样的话就用夜视镜头,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只播送声音好了。”
摄像机旁的工作人员一下子炸了锅,经纪人小姐也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舞台一角。
“哈,哈哈…”
主持人总算是回过了神,干笑起来。
“演技…对吧?虽然还没到介绍的时间,吉良君这次的电影,是首次挑战动作片吧?”
“作战行动的话,一直都有在执行。”
“啊…总之,有关吉良君的日常生活方面,我有许多问题想问。”
“我会在允许的范围内给予回答。”
结果,端坐在长椅的一角——从摄像机看过来,正好可以拿主持人作掩护的位置,吉良回答道。
“最近好像很受关注呢,听说你决定参加下一届的火诺鲁鲁马拉松比赛?”
“虽然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跑步的话有在定期训练。背负40公斤的装备在山上长跑,算是非常不错的运动呢。”
“啊,原来你的兴趣是越野赛跑啊。”
“不是兴趣,这也是工作之一。要想在这个行业里活得长久,这种程度的训练不常做是不行的。”
“哎…你是说在演艺圈的生存秘诀是背负40公斤的装备在山上长跑吗?”
“只有这样是不够的。”
他摇摇头接着说道:
“枪械,炸药,通信器材,还有其他各种装备的熟练掌握,感觉和技术的必要维持,能够预测各种各样的威胁,并有效地予以应对的专业素质才是…”
“你是在说艺人吗?”
“肯定的。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马上不干了比较好。”

英语课上,站在讲台上的神乐坂惠里说道:“好了。没人能翻译98页的例文C吗?那么相良君来试试看吧。”被惠里指名的“宗介”相当的狼狈。
“我…我吗?”
“快点翻译啦。”
“不…不知道。”
惠里听了非常的生气,训斥道:
“你在开玩笑吗,相良君!?你不是总是在用流利的英语和你那些海外的怪朋友们密谈吗?”
“哎,那是…我是…可是”
“什么?这是新的恶作剧吗?不要再闹了,感觉好恶心啊。”
“不是的。我只是…”
“啊,算了算了。站到教室的后面去。”
“怎么这样啊。又不是以前的小学生…”
“闭嘴,就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的用‘稍息’的姿势去站好。”
看着’宗介’停止了抗议,不情不愿的离开座位,不安地站在教室后面。学生们开始悄悄议论起来:
“听到了吗?他刚才说了‘我’吧?”(宗介一直称自己“自分”而不是“僕”)
“是不是吃了什么怪东西啊?”
“的确,今天的相良好奇怪啊…”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这个在学校被一致当作是‘奇怪的宗介’的家伙,就是依靠化妆师的力量完美变装的吉良浩介。拼命的祈求面露难色的宗介,以某种报酬为条件,终于得到了1天时间的交换。
就算只有1天也好,终于能够享受普通的高中生活了……虽然浩介是这么期待的,只是好像不像想的那么简单的样子。
休息时间,浩介试着向在照片上见过的好几个同学寒暄。只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表现出像是被可怕的妖怪叫住似的反应。
“呀,风间君,你好吗?”
向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少年——风间行二打了个招呼。信二一边向后退了几步一边努力的挤出笑容回答道:
“啊…我很好。那个…相良君?”
“嗯?”
“你吃了奇怪的药了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是一直都很健康的。”
信二又退了1步。(XD)
“是…是吗…对了,这么说起来,上次你提起过的英格拉姆的干扰抑制器(suppressor),那个后来怎么样了?”
“啊,英格…什么来着?”
“英格拉姆的干扰抑制器,使用过的。还有杜卡雷夫(Tokarov)的框架也是。”
这些都是枪械的部件的名称,当然浩介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是没听说过的乐队的名字,应该是indeath系(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了…)一类的。
“啊,那个,我忘记了,对不起。”
“这样啊…”
看着非常失望的信二,浩介安慰道:
“对不起啦。英格拉姆的话,我还有些其他的,下次一起借给你好了。还是说…杜卡雷夫?啊,原来你比较中意杜卡雷夫啊。哈哈,不知不觉就…”
发觉信二皱着眉头,浩介马上闭上了嘴。
“杜卡雷夫?中意?”
“…啊,不是吗?”
“那可是杜卡雷夫啊。”
“没关系啦,就算是杜卡雷夫,说不定很快也会大红大紫的。”
可是信二却紧盯着浩介的脸,非常认真的说道:
“相良君,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吧。”
(杜卡雷夫这一型手枪虽然曾在前华沙公约的各会员国中被广泛使用,但是目前除了中国仍然继续生产这种TT1930/33型手枪来作为外销产品外,其它各国皆已停止了该型手枪的生产(小说里是什么样就不知道了)。正品的应该算是古董了吧)

宗介方面,他正坐在移动的汽车里吃着水果味的军粮。
“吉良君,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坐在一旁的经纪人——琴美说道。
“什么?”
“你今天的工作态度!搞得麻烦不断…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传出什么谣言啊?”
“谣言什么的,不去管它不就好了。”
“我也知道你今天从早上起就心情不好,但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些带到工作中来好不好!”
“我并没有心情不好,普通而已。”
这倒是真的。因为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不能缺乏对周围的警戒,但也不能说这样就会心情不好。
现在的宗介和平时一样,相当的冷静。
“啊…你要是老这样说的话,我可就要报告社长,让他来指挥了。”
“就这样做吧。”
“真的,真的这样做了喔。”
“迷茫的时候向司令部报告。这是理所当然的举措,我可不想和冯·埃克沃德所说的‘勤勉的傻瓜’共事。”

(关于勤勉的傻瓜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德军将领冯·哈默施泰因-埃克沃德男爵对军官做了如下分类:“我将军官分为四类:聪明型;勤奋型;懒惰型;愚蠢型。每个军官通常都具有上述品质中的两个品种。对聪明而勤奋的军官,我将他们安排到总参谋部工作。在某些情况下愚蠢与懒惰的人也可以使用。聪明而懒惰的人适合担当最高领导职务,因为这种人在需要作出困难的决策时神经不紧张,头脑很清楚。但务必赶走愚蠢而勤奋的人,因为他们太危险。”多谢V。T提供资料 OTZ)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那…那我打电话了,不要后悔哦。”
琴美一手拿起手机,和事务所的社长说着什么。
挂掉电话后,她说道:
“社长很生气呢。”
“别管他,先说明下一个工作的情况。”
“……写真集的摄影。拜托你可千万不要对条宫先生作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啊。”
“那个叫条宫的是什么人?”
“是摄影家中的巨匠啦!要是作出什么失礼的事情的话,无论对吉良君还是事务所来说都是大损害哟。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和人家打招呼。”
“摄影家的话我也接触过的,放心好了。”

下了车,进入现场,马上就遇到了刚才提到的条宫先生。
“啊,你就是吉良君呀。原来如此,很不错的相貌嘛。”
50岁左右的肥胖男人,一边亲切的伸过手来一边很熟似的想拍拍宗介的肩膀。宗介却迅速的闪到了对方身后,撞得对方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
“你…你想干什么?”
好不容易才站稳,摄影家半是惊讶半是生气的问道。
“习惯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工作人员和杂志社的编辑们都吓白了脸。经纪人琴美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你…你到底想…”
无视惊慌的条宫先生,宗介毫不介意的质问道:
“以前在什么地方取材过?”
“啊?”
“我以前在阿富汗和柬埔寨也遇到过好几个摄影家,其中也有人被流弹击中而丧命的。”
“你在说什么呀?”
“你也是摄影家吧。”
“是,是啊。”
“想拍到好的照片的话,现在去马哈巴德[伊朗西北部城市]比较好。那里的局势虽然一直很平静,不过下个月政府军会发起大规模的反击行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连库尔德斯坦(Kurdistan在西南亚,疆界不明确)纷争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宗介一副露骨的惊讶表情。
“真是了不起的战地摄影家啊…”
“色,色晴摄影家!你这家伙!不要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气胡说。”
“最起码,比起你来说,我更加了解战场。”
“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的小毛头知道什么!我可是为一百位以上的大名星拍过照的!?”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在战场上看过一百具以上的尸体的。”
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骄傲之情。
在呆若木鸡的一群人面前,宗介和摄影家进行着牛头不对马嘴的争论。

浩介方面,第四节的体育课是1500米跑的测试。
与公开的宣传相反,吉良浩介对长跑是非常的不擅长。兴趣是“跑步”只是事务所随便宣布的。
因此,不擅长跑步的浩介刚刚跑过了1000米,就处于在倒数第三的位置上慢吞吞的步行的状态了。
“哈…哈…呼…呼…”
看着拖着步子,完全靠着腿部的移动前进的浩介,一直把他当作“宗介”的班上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感到了情况的异常。
“怎么搞的啊?”
“喂,那算是半昏迷状态了吧。”
“果然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他们会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之前的宗介在长跑方面完全是无敌的存在。100米短跑的话,还有几个田径部的队员跑得比他快。但是从400米跑开始就完全是宗介的独角戏了。他要是加入田径部参加比赛的话,在东京都大会上取得优胜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因为就算是很宽松的军队,也是会要求瞬发力和持久力的。
但是,今天的’宗介’的话…
“呼…哈…”
终于以七分三十二秒的成绩跑完全程的他,一动不动的躺在了终点上。在班上同学小野寺孝太郎搀扶下,总算是来到跑道的一角坐了下来。真是让人感觉既羞愧又悲哀的一幕啊。(XD)
“不要紧吧?”
“哈…哈…”
擦着如雨的汗珠,’宗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操场的一侧,朝着花坛的方向有饮水场。
“水…水…”
“啊。喂,相良——”
他一边呻吟着,一边朝着饮水场笔直走了过去。虽然前面挡着花坛,但他并没有绕道,直接从花草上踩了过去——
轰!!
突然,花坛爆炸了。随着巨响和冲击,烈焰和浓烟,浩介拖着烟尾飞到了几米高的空中,然后重重的摔了下来。(^_^b)
“咳…咳…”
在飞散的土块和沙尘中,混乱的浩介大声的咳嗽着。
(“啊…啊,又来了。这次又是什么爆炸了?”)
(好像是踩到了自己埋的地雷了。)
(今天的相良果然很奇怪呢。)
装着运动服的学生们,慢慢的朝着爆炸现场围拢过来。
“好疼啊,这是什么呀?”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用悲痛的声音哭叫道。
“你问是什么…当然是地雷呀。”
在人群里,装着运动服的小要回答道。看样子,在上棒球课的女生们也发现了这边的骚动围了过来。
“地,地雷!?学校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到底是谁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_-b)
“当然是你呀,不就是你干的吗!”
小要一下子冲了过来,用纸扇从他头上狠狠打了下去,把他打倒在地。和往常一样,是毫不留情的一击。
“呜啊…”
“说是什么防范对策,在这里那里的花坛里埋地雷的不就是你吗!我都已经那样反复的跟你讲’要全部回收’了!怎么还有啊!?你给我节制点好不好!”
“可是…因为…你怎么这样说啊”
“再说了,踩到自己埋的地雷也就是说——连你自己也搞不清埋在哪里了不是吗!你打算把这个学校变成柬埔寨的农村吗!?”
“我不知道啦,我其实…”
“闭嘴!”
小要指着花坛附近的地面接着说道。
“给我好好看着,这里不是明显的有是地雷的桶状物像球根一样埋的到处都是吗!
现在给我马上撤掉!”
“开,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要…”
“不是你埋的吗!?你呀,难道不知道责任的意思吗,责任!我踩,我踩…”
“好疼,好疼啊!”
下面的情景对于阵带高中的学生来说就是例行的惩罚戏了。有所不同的是,被小要踢得来回翻滚的吉良浩介在不停的惨叫着。(可怜啊)

再回到摄影棚的宗介一方。
工作人员总算是安抚住了暴怒的摄影家。不过工作自然也泡了汤。摄影家丢下一句“再也不想和军事狂的事务所有任何关系”后,佛袖而去。
“我不是仔细叮嘱过要有礼貌吗!”
休息室里,经纪人琴美一边呜呜的抽泣一边说道。
“为了让那个摄影家接受这个工作的委托,你知道我们投入了多大的预算和人力吗?!
经费,权利,契约再加上其他开销,估计要损失2500万以上。是2500万啊!”
“也就是一发地狱火导弹(hellfire missile)的价钱”
“请不要说些我听不懂的事情好不好。真是的…”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的50岁左右男人闯进了休息室。
“浩介是在这里吗!?”
男人的脸都气歪了,通红通红的冒着热气。琴美已经吓得动弹不得。男人
一看到宗介,就朝着他直奔过来。
“我听说了哦。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啊!?你忘了是谁栽培你的吗!?干出这种事情来…啊啊啊!?”
男人被抓住手腕,惨叫着被摔了出去。宗介拿着自动手枪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找错对手了。”
“啊…”
“说,谁派你来的?”
“社,社长!”
“……社长?”
宗介皱了皱眉头,仔细看了看脸色发青的对方——所属事务所社长的脸,
嘟哝道:“的确……说是暗杀者的话未免也太弱了。”
这时,琴美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劝解。

回到阵带高中的浩介一方。
因为对人地雷和小要的暴行而燃烧殆尽的他,现在正趴在教室的课桌上。
“我…我已经受够了…”
离放学时间还很遥远。但是,好想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学校。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死的。
望着这样的他,班上的同学们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果然很奇怪啊。)
(这种程度的事情就已经耗尽了啊…)
(小要的惩罚,有这么厉害吗?)
这时,教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相良!”
“?”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头上绑着头带,充血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
“啊,是椿君啊。又是决斗吗?”
恭子朝他招了招手,可是那个学生——椿一成完全没有无视周围的学生,直接冲到了浩介的面前。
“又想逃跑吗!?挑战书应该已经交给你了!?”
“哎?什,什么?”
“不管了。现在就在这杀了你!”
“等,等一下——”
轰隆!
浩介和桌椅一起飞了出去。
“……?”
轻而易举的一拳就击倒了对方,一成也显得非常惊讶。来回地打量着自己的拳头和倒在地上的浩介。
“……你在搞什么,相良?”
“呜……啊……嘿……”
“你是在取笑我吗!你是说我的拳头根本不值一提吗!?啊!?”
一成一把抓起浩介胸口,开始使劲的勒了起来。
“啊…啊……”
“很好!这样的话,我要好好的让你尝尝苦头!给我过来!!”
“住,住手啊——”
喀,砰,啪!咚!
被一成的轻拳连击奥义“芒昂岩”击中,挨了四连击的浩介飞了起来,撞到墙上,然后又掉了下来。(-_-b)
“哇——”
浩介的体力槽一下子就变成0了。
“还不认输吗!?那么,看招!”
看到积蓄着斗气,准备使出究级奥义的一成,学生们慌忙四散逃开。
白色的天花板和日光灯。
浩介在保健室里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啊。”
“……?”
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面,坐着千鸟要。那个在体育课上,残暴地殴打浩介的人。可是现在,完全感觉不到那时的凶暴。
而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今天一天,我也都看到了……到底怎么了?”
“哎,那是…”
“也许,你只是在本职方面搞得很疲惫。但是,如果真的很糟糕的话,要好好跟我说喔。”
“我也知道宗介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啦。但是,怎么说呢…总感觉好像有点寂寞。我就那么靠不住吗?”
虽然是今天才刚见面的人,浩介却感到自己的心”扑嗵扑嗵”地狂跳了起来。
她原来是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啊。与这样的她两人单独呆在保健室里,我也开始动心了……难道说,这个女孩子喜欢我吗?
“这样啊,就是这样!我就是想要这个!”
自己终于找到了青春的一页了。浩介一边在心里感动着,一边坐起身来。
“对不起,我也不想搞成这样。”
这么说,这个女孩子可能是那个替身的女朋友也说不定——管他的。怎么能让这种机会逃掉呢!浩介第一次开始回忆起那个替身的语气,试着展现出完美的演技。
“确实……就和你说的一样,我今天很奇怪。”
“那样的话…”
“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用百分之一百二十诚恳的面孔,浩介凝视着小要。
“虽然一直没有说出来……小要,我喜欢你。”
“哎……”
小要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这个挨千刀的家伙)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对我来说,你就是特别的存在。只有你,才能够温暖我那颗疲惫的心。”
“这…我很困惑呦,你突然这么说……”
浩介把手放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要的肩上。
“这和时机什么的,没有关系不是吗?”
“可,可是……”
温柔的移动着手指,慢慢的瞄准她的嘴唇。她虽然在微微的发抖,但并没有抵抗。
“不行……”
“不行吗……”
继续朝着她的嘴唇靠过去。
“不行啦……”
“没关系的。”
仅仅差一点了。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小要捏着他的耳朵,狠狠的拉了起来。
“疼疼疼疼疼疼!”
接着是一记正中面门的拳头。他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抗议道:
“……干什么啊,小要?”
“是‘千鸟’。”
小要说道。
“他是这么叫我的。再说了,那个笨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主动的事情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哎?”
“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谁?……先跟你说清楚,日内瓦公约(规定要给予战俘以人道待遇)对女高中生是不起作用的喔。”
“这。这个…不要啊……”
再次转换为凶恶模式的小要,一边咯咯的捏着手指的关节,一边向颤抖不止的浩介靠近…(我已经毫不同情这个家伙了。=_=#)

夕阳下的废弃工厂,动作片的拍摄现场——
“已经到极限了。”
点燃香烟,事务所的社长这么对琴美说。
“要是再搞出什么乱子来,事务所也没办法再帮他了。虽然很可怜,不过浩介也就玩完了。”
“怎么这样啊…”
“本来就是我们以前太宠他了。我凭经验就知道,这种连工作和玩耍都不会区别的明星是成不了大气的。”
琴美铁青着脸,望着在现场一角的‘浩介’。他正在和导演就枪械描写的真实性问题,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枪口火光(Muzzle Flash)的,这完全就是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
(我才不管实际上是怎么样呢!这是电影!真是的,就是这样我才讨厌枪械狂热分子……)
(我不是狂热分子,我是专家!)
(你说什么!?我才是导演!你给我快去休息室化妆!)
(没问题,你等着。)
(你要是还像刚才一样的拙劣演技的话,我就是不干导演了,也一定要把你给换掉!你听到了没有!)
朝着走向休息室的人气偶像,导演怒骂道。
才预演就已经这个样子了啊。吐了口烟圈,社长悲哀的说道:
“……已经没救了”
“啊,啊……”
拍摄现场的一角,琴美哀叹着。
正在这时——
为了正式拍摄回到休息室的浩介走了出来,跟刚才一样,一副满身是血惨不忍睹的打扮。
工作人员的视线里充满了杀气。这种气氛是没可能拍出好的电影的。但是他在这种气氛中,穿过堆满拍摄器材的过道,这样说道:
“给各位添了许多麻烦。今早得知母亲病危的消息……我好像完全乱了方寸。非常对不起。”
接着深深的低下了头。
“不过,已经不要紧了。已经度过难关了。”
包括导演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半张着嘴愣了足足好几秒钟。
“是……是这么回事啊?”
“是的。”
“那你一开始就早说嘛……”
“真是非常对不起。直到昨天为之,我似乎是太看轻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上,还有着更加…更加残酷和无情的世界,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
“总之我会转换心情,好好努力的!”
露出和往常一样闪闪发光的脸庞,吉良浩介大声说道。
“吉,吉良君……”
虽然完全搞不清怎么回事,经纪人琴美还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距离拍摄现场的废工厂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在我看来,好像是非常惊险的平安无事呢。”
望着变得和气融融的拍摄现场,小要说道。
“真可惜。要是我出场的话,一定能拍出充满真实感的好作品的…”
头上肿起大包的宗介好像相当不服的样子。那个包嘛,是被和浩介一起从休息室的窗户一起溜进来的小要使劲揍了的结果。
“你说什么傻话,你怎么可能当的了艺人啊。”
“没这回事。今天一天我可是一点错都没犯。”(-_-b)
“是…这样吗?”
“当然了。”
宗介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要是在正式登台亮相的话,演艺圈什么的一天就全灭了。”
“你是怎么做工作的,我好像能想象得到了…”
在黑暗中闭上双眼,小要无力的说道。
“……对了,我从吉良那听说了。是什么报酬让你答应这件事的?”
“啊啊”
“到底是什么啦?”
“保密。”

翌日,在正午开始的对谈节目中作为嘉宾出场的吉良宗介,汗如雨下的开始了奇怪的推销。
“好的。那么……我的电影虽然也很重要,那个…和朋友约好了的…恩,就是这个,这张照片。看起来是很可爱的布偶装……是由比利时的Brilliant SafeTec公司销售的商品。还有就是……”
接着浩介拿起手上的笔记开始读了起来。
“改变现代战争格局的高规格强化服。具有对7.62毫米枪弹的防护功能。对贵国的治安对策以及低强度纷争,强烈推荐。”
“这个蹦太君吗?”
坐在满腹狐疑的主持人旁边,他努力的挤出笑容说道。
“总…总之,有兴趣的人请拨打这个电话号码进行咨询。”
在全国播放的现场节目上,吉良浩介举起了写着宗介电话号码(商务用)的牌子。
(宗介对他的衣服还没死心啊…-_-b)

—完—

后记(影武者的演艺事业)
该怎么说呢,正统的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吧。此外,特别嘉宾的吉良君和某热门机器人动画的主角没有关系。真的!
突然自己脑中出现了“出演全金属系列的虚拟的真人版演员”的想法。有点像手塚治虫的漫画里经常出现的同样脸的角色在其他漫画作品中出现(难以理解吗?)的感觉。这篇故事是以:利用摄影特技让“扮演宗介的虚拟真人演员”一人饰二角这样的感觉写的。
顺便说说贺东脑子里“虚拟真人演员”大致是这样的(和现实中动画的声优们是没有关系的,特此声明):
→宗介的演员:实际上是文静、不擅长搞粗暴事情的人。军事的东西一窍不通。通常总是挂着笑脸的好青年,到目前为止演配角更多。(翻译插嘴:向这位不幸的演员表示默哀……纸扇、二垒、格斗技、血栓掌……)
→小要的演员:相比较而言是和角色接近的类型。在选拔会上从数千人中挑出来的。健康有朝气。在其他作品中多数出演性格阴郁的角色或者有心理阴影的角色。
→泰莎的演员:实际上只有13岁,而且是法国人。日语完全不懂。头发实际上是黑的。从3岁起就开始出演小孩的角色。喜欢恶作剧,和演宗介的演员比较亲。
→克鲁兹的演员:实际上是有妻子的艺人。溺爱家庭成员。日本人和加拿大人的混血。日语流利。素食主义者的生态学家。
→毛的演员:实际上是日本人。舞台演员出身,拍电视作品没几回。主宰着一个小小的剧团。和角色一样,是个爱喝酒的大姐姐。
→恭子的演员:实际上是最近刚出道的偶像。CD已经出过几张了。平时不梳辫子也不戴眼镜。现任的高中生。
→林水的演员:实际上是搞笑节目主持人。说话是关西腔。拍摄时常常即兴表演。其实是泰莎的演员的崇拜者,但由于基本碰不到所以总是唉声叹气。
→九龙的演员:相当有名的资深演员。警匪片的主角、古装片的重小要角色为主。真正挑战恶角是头一次。
……就这样。嗯,其实没什么深层的意思藏在里面。大概就是这么个形象了。只是最近,动画那边的关和雪野的形象越来越深,前面记录下来的那些感觉越来越淡薄了。
以前自己写的《蓬莱学园》短篇里出来的桐部征良(Kiribe Seiryou)、竹中正树(Takenaka Masaki)和奥尼尔神父,以相同的演员在全金属系列演出,分别担任长篇里美海军潜艇“帕萨迪纳”舰长的吉利?B?塞勒和副舰长马西?竹中;还有《百年难遇的醉鬼》中的奥尼尔牧师……大概就这种感觉。
因为这不是官方的设定,各位也请“让这样的人来演!”想象吧,说不定很有趣呢。
贺东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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